“天人五衰——聽起來好像東方的道教術語,但是成員絕大多數都是東歐人,這到底是什麼混搭的邪惡組織。”
從溫暖的熱水中走出,紅理謝絕阿加莎的護送,僅披上一條浴巾就走出浴池。
“外麵的氣溫剛好,對於剛泡過溫泉的身體來說,是個非常舒適的溫度呢……好想喝咖啡牛奶,要是有冰鎮的就更好了。”
如此說道的紅理抬腿向房間走去。
房間的冰箱沒有咖啡牛奶,但她不想繞路去酒吧或者餐廳,打算直接撥打前台電話讓服務員送來,和被丟在房間的魏爾倫一起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無比。
即使你並不情願,麻煩還是主動來訪。
“砰!”
某種流線型的物體突然掠過她的鼻尖,在旁邊的牆壁上擊出拇指大小的凹洞。
壓縮變形的金屬嵌進牆體,從尖端到末梢逐漸退熱。
那是一枚子彈。
而能將它發射出去的,毫無疑問是一把手|槍。
“……”
紅理看向槍聲的發生方向。
那裡有個銀發青年,好像偷窺一般從牆角探出頭來。
他的身上穿著浮誇的禮服,右眼覆蓋著撲克造型的眼罩。他的手裡握著一把槍,但是,發出聲響的卻不是飄著硝煙的槍口。
“砰!”
青年咧起嘴,模仿槍鳴發出怪響,表情和動作都如喜劇演員一般誇張。
“怎麼樣,模仿得很棒吧!你現在體會到的驚訝和驚嚇,就是小醜送給客人的見麵禮!”
他邊說邊摘下帽子,裝模作樣地鞠了一躬。
“晚上好,大教授閣下,我原以為您會是年紀超過四十歲的謝頂大叔,結果竟然是這麼年輕的女孩子!誒呀,要把槍口對準這樣的女孩子真讓人於心不忍,小醜應該讓人充滿歡笑,而不是把人嚇到哭出來!”
“我沒有叫過這樣的客房服務,是你找錯人了,請你自己去和前台確認,看下是哪個興趣獵奇的客人把腦子不正常的殺人犯叫到房間表演節目。”
紅理全身散發出倦怠的氣息。
“再見了,小醜,今天我的心情很好,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就暫時不擰下你的腦袋了。”
她從青年的身邊走過,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還有,比起裝瘋賣傻的小醜,我更喜歡看魔術師表演魔術,你們馬戲團還是換個人吧,你的開場表演實在糟糕透了。”
“S——Stop!”
青年蹦到紅理麵前,展開雙臂擋住她的去路。
“乾什麼?你也想說‘此處一方通行’?”
“什麼?你想說我是誰?”
青年答得前言不搭後語。
他攔住紅理麵前,主動做起自我介紹。
“沒錯!我是果戈裡,是殺人結社‘天人五衰’的成員,現在擔任小醜的職位,最喜歡自由和殺人,願望是散播更多的微笑和鮮血,為世界帶來歡樂和毀滅!不過——我偶爾也兼職魔術師,表演一些雜技!快看快看!”
他從袖子裡掏出幾個圓球,在手裡顛來倒去地拋著玩。
“這不還是小醜的把戲嘛……好吧,你成功讓我改變了主意。”
紅理打了個哈欠。
“在睡覺前,我要把你的腦袋泡在浴缸裡,再澆滿一浴缸的洗滌劑。”
“這樣的待遇還真是過分,客人是想殺了我吧?!”
“一來就想殺人的家夥還說什麼過分。”
紅理朝他招招手,用哄孩子的語氣說道。
“乖,把頭低下來,我會利索地切下你的腦袋,把你變成無頭屍體。這家酒店地處維也納的郊外,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藏屍就和藏寶一樣簡單。”
“嚇!”
果戈裡渾身一抖。
“完全沒有想到,這次遇到的竟然會是如此危險的客人!怎麼辦,小醜第一次有了心跳加速的危機感!”
“人家可愛聰明而且備受喜歡,和你就是社交光譜上的兩極,並不覺得和你有任何相似之處。好了,快點讓開,我還想在泡完溫泉後喝咖啡牛奶,不想和殺人魔浪費時間。”
“彆無視我嘛,魔術表演才剛開始,我保證會很精彩!超級精彩!超級超級精彩!”
眼見紅理又要離開,果戈裡緊緊抓住她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