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兩人之間。
因為是從正麵擁住她的身體,所以某處的存在感格外強烈。
身體被禁錮。
五感被萬花筒般絢爛的感覺充斥。
甘甜的香氣像是要鎖住思考似的纏來,帶來難以言喻的舒適和幸福。
甜美的滋味讓人有如在雲端漂浮,又像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泥沼。雖然品味著缺氧的痛苦,但是身體的溫度卻在逐漸上升。
強烈到近似痛楚的熱,頃刻間滲透全身。
“——紅理。”
就連此刻的嗓音,都像患著熱病。
每說一個音節,都感到理性在綻開裂紋。
在將身體都溶解的熱中,一點一滴地融化著。
這樣的過程本該讓人恐懼,但卻舒服到令人忘我。
“怎麼樣,老師。”
懷裡的紅理,聲音中帶著微妙的熱度。
讓人感到,她對眼前的情景,有著某種陰暗的愉悅。
“我已經說過——這是對老師的獎勵。”
誘人的聲音,就如海妖的歌聲滲入體內。
吐出糖果般的香氣,紅理悄聲說道:
“畢竟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其他東西,能把老師變成現在這樣了吧?”
接著,他聽見少女以染著愉悅的嗓音,像是要在他耳邊吹氣般地呢喃著。
“——老師,你好像很僵硬哦?”
魏爾倫緊緊抱住紅理。
似乎是不想在兩人間留下任何縫隙,他環緊雙臂,讓紅理朝他更加貼近。
因為體型的差距,這樣的行為與其說是擁抱,不如說是被他圈在懷裡。
在如此接近的距離,可以動用全身去感受彼此的身體。彆說是心跳和呼吸,就連靈魂也仿佛合而為一。
他的擁抱中帶有的,是仿佛能將全身都溶解的熱情。
他的呼吸帶著熱氣,像是在抑製快要滿溢出來的感情。
(好熱。)
緊貼的肌膚傳來火燒般的熾熱,令紅理的脖頸流下汗水。
貼住後背的手臂像是要告訴她已無路可退,緊緊將她圈在懷中。
在如此熱烈的擁抱中,紅理可以感受到魏爾倫的所有情緒。
其中就包括——
“——老師,你好像很僵硬哦?”
“……很明顯嗎?”
“嗯……”
胸口受到壓迫,紅理錯亂地呼吸著。
一邊承受著擁抱,一邊斷斷續續地說:
“畢竟抱得很緊,能夠明顯感受到肌張力的增高……再加上,老師的體脂率很低,肌肉的輪廓和質感都很清晰……”
“是這個意思啊。”
魏爾倫好像鬆了口氣。
“嗯?”
紅理不太理解地歪著腦袋。
但她很快搖晃著身體抱怨起來。
“老師,你抱得太緊了,皮帶扣都快抵到我的膈肌了!話說回來,剛才你的皮帶扣是在這個位置嗎?”
魏爾倫明顯變得越發僵硬。
“……抱歉。”
他似乎在竭力壓抑著體內的什麼東西,就如內部壓力持續上升、已經逼至爆發邊緣的火山。
他熾熱的體溫,從口中吐出的呼吸,都讓人聯想到在火山底下翻湧不息的熔岩。
“獎勵就到這裡——你已經心滿意足了吧,紅理。”
魏爾倫一手捂住紅理的眼睛,慢慢將她放開。
在紅理的視野恢複光明的前夕,他將緊繃到極限的力量解放,以超音速躍出窗戶,宛如一道雷霆擊穿黑夜,轉瞬間消失在紅理的眼前。
“跑得還真快呢,老師。”
敞開的窗戶吹來涼爽的夜風,紅理一手按住飄舞的長發,眯眼望著窗外無儘的夜色。
“難道說,老師以為我會相信嗎?”
她彎成月牙的雙眼溢出愉悅的笑意。
隔著薄薄一層布料,紅理能清楚感受到充盈的血管和加速的血流。
以及他無法自抑的情意。
“就讓我來期待一下,老師今晚會做什麼樣的夢吧?”
那天夜裡,魏爾倫做了個夢。
那是一個甜美、黏稠又美麗的夢。
夢中相互索求的身體,好像交換戒指般交換了不潔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