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個小時我們就會到達巴黎。”
紅理看了眼平板上的時間。
“等到了巴黎,我們會看見法國政府的接送人員,再由他們把我們送到我在巴黎的私宅。”
“你的私宅?”
“嗯,我在全球各地都有購置房產,畢竟我除了科研之外沒有什麼奢侈的樂趣,對金融投資也不感興趣,乾脆就去買不動產和醫藥生物公司。我啊,可是比老師想象的還要有錢——”
紅理說到這裡突然頓住。
(來了——)
她危險地眯起眼睛。
就算不用雙眼,她也能感覺到急速逼近的劍意。
她無時無刻不在空氣中擴散的念動力,已經捕捉到了由遠及近的奇襲。
對方的目標是自己的肩膀,恐怕是想先切斷自己的行動能力,再去對付魏爾倫和拉普拉斯。
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一出手就直指問題關鍵。
要是自己率先倒下,魏爾倫和拉普拉斯也會行動受限。
既要顧及自己的傷勢,又要留意戰鬥時間,難免會被對方套上枷鎖,很容易遭到針對。
(如果你是這樣認為的就再好不過,我會將你愚蠢的幻想,連同你的脊髓一起粉碎!)
紅理不動聲色,唇邊帶著輕輕的笑。
——接著響起“鏘”的一聲輕響。
像是要將少女纖弱的肩膀連同列車一起切斷,有什麼東西突破音障直刺而來。
它有如刺穿一塊黃油一般筆直貫穿了鋼鐵的列車,緊接著紅理身旁的空氣被撕裂開來。
隻見,肉眼無法追上的神速劍閃切裂空氣——
隨後,鮮血迸濺橫飛。
沿著弧形灑落的血滴濺上臉頰,傳來些許暖意。
對於這個結果,最驚訝的反而是紅理自己。
“魏爾倫,你在做什麼?!”
她瞪大眼睛,驚得連呼吸都險些忘記了。
“你明知道我可以擋得下來!為什麼還要幫我!”
就在她的眼前,魏爾倫伸出的左手被長刀刺中,滲血的指尖死死扣住了刀鋒。
紅理的頭腦發生了混亂。
即便魏爾倫有猝不及防的時候,但是她卻絕對沒有解除能力的間歇。
正如24小時都在開啟反射的一方通行,菱神紅理也以念能力全天覆蓋全身,彆說是質量係的攻擊,即使是沒有質量的衝擊,她也有壓縮到極致的空氣提供防禦。以她和一方通行的防禦級彆,即使核彈從頭頂落下,也根本沒有必要閃避,而以兩人的計算能力,哪怕是空間係的超能力也可以反向追蹤位移落點,從而實現完全防禦。
換句話說,福地櫻癡的刀根本碰不到她的身體。
主動保護這樣的目標,不惜讓自己受傷流血,可以說是既浪費時間又沒有效率。
魏爾倫的行為不管怎麼看,對他而言都沒有絲毫益處。
可是他還是這樣做了。
讓自己的手被長刀刺穿,將刀鋒緊緊捏在手裡。
“這可不是在幫你,紅理。”
指尖向下滴出鮮血,青年一派輕鬆地答道。
“這是為了確保完美勝利的步驟而已。”
“老師……”
說到這裡,紅理已經完全明白了。
魏爾倫為什麼會愉快地讓自己被福地的刀刺中。
他真正的理由,當然不是沒有從福地的攻擊中反應過來。
魏爾倫的目的隻有一個——
“這把刀是延伸的異能武器,我會沿著刀身找到他,粉碎他的刀刃,再從他握刀的右手開始,將他全身的骨頭切成一萬塊。”
他握緊刀刃,麵帶一絲微笑。
紅理,隻是看著那副麵容。
保爾·魏爾倫不是菱神紅理,即使麵對超音速的偷襲也能毫發無傷地將刀刃夾在指尖。
正因為知道自己的極限,他才會用這種危險十足的方法將刀刃給接了下來。
銀亮的刀身在他的手中震動,但卻被千百倍的重力束縛,既不能刺出,也不能抽回。
他看了眼手中震蕩的刀鋒。
“對方還在使勁,我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