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蕩神馳。
頭暈目眩。
看到青年為了自己受傷的慘況,以及到了那種地步,依舊想在自己麵前耍帥的模樣。
她身為女人的那一部分,就亢奮到了為之瘋狂的地步。
“好可愛。”
她以恍惚的聲音說著。
“老師他——怎麼可以可愛到這種程度。”
對自己、對彆人從來沒有過追求的魏爾倫。
他的眼瞳深處,蘊藏著如火燭般細小的光芒。
那是他心中還殘留著的唯一事物。
對於活著沒有多少實感的魏爾倫而言,唯有那份情感才能讓他心生渴求。
那是——愛情。
想讓喜歡的人看見自己帥氣的一麵,這就是他前進的起點。
不管對手是誰,他都會撕裂給她看。
他的心中隻有這樣純粹至極的本能。
這份情感支撐著他,驅使著他,令他將全身高漲的力量——
——頃刻釋放而出!
在紅理的注視之下,魏爾倫動了起來。
也許單論技巧,他始終無法贏過福地櫻癡。
但是所謂的強悍,就是比技巧要單純百倍的——
——宛如噩夢一般的暴力。
使儘渾身解數,施展最快的速度。
足尖踏裂大地,掘出半徑數米的泥土。
與迎麵而來的福地,在最近的距離爆發了衝突。
刹那間,狂暴的氣流橫掃四周,兩人的全力一擊錯身而過——
伴隨著飛散的血花和骨骼斷裂的聲響,
魏爾倫的左拳深深刺進了福地的腹部。
力量洪流洶湧無比,比他至今為止釋放的所有力量都要高出一個層次。
隻見福地的身軀被瞬間拋飛,在地麵彈跳了數次,最終撞上數百米外的列車,將鋼鐵車身擊出一個人形大洞。
前所未有的衝擊從背後貫穿臟腑,福地全身骨頭多處粉碎,噴出的血霧幾乎要濺到列車的頂部。
超重量的一擊輕易擊碎了他的脊柱,傷勢波及全身,撕開五臟六腑,就連全身肌肉都應聲斷裂。
而福地櫻癡在正麵承受了如此一擊後,竟然依舊不肯屈膝。他的身軀微微晃動,艱難佇立在戰場之上。
“沒有想到……”
他突然注意到,在場沒有一個人關注他的存在。
他此行瞄準的目標菱神紅理,在魏爾倫揮拳的一刻就已飛奔出去。
她似乎很確定這場戰鬥的結果,搶在兩人反應過來之前奔赴他的身邊,一把抱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老師……”
柔軟的身體將青年摟在懷中,紅理豎起眉頭,以不滿的眼神瞪向魏爾倫。
“你到底是多有自信,才會和這樣的敵人較量出手速度?要是你的出手慢上一秒,現在被打飛的人就會變成你了喲?”
原以為會聽到誇獎的青年當即僵在原地。
“我……”
“自信是好事,但是自負就不是,我知道老師是擔心遠距離釋放的黑洞無法鎖定他的身體,但是既然選擇近戰也要挑個適合的敵人,這是你第一次吃到滲透勁的虧吧,要給我好好記住那一刻的感覺,免得第二次吃虧上當!”
“……我知道了。”
明明身為老師,卻被學生說得抬不起頭,魏爾倫唯有彆過臉去。
“你很擔心我嗎,紅理?”
“當然!”
“但是你沒有插手我的戰鬥,是很相信我嗎?”
“那也是當然!”
紅理理所當然地說道。
“既然老師沒有放棄自己,繼續奮戰,那麼我就會守護老師的尊嚴直到最後一刻!”
說著,她微微一笑。
那不同於她一直以來的壞笑,而是與她年齡非常相稱、宛如花瓣飛舞般美麗的笑容。
“因為——為我賭上性命的魏爾倫,是那樣的樂在其中,我又怎麼可能毀掉如此至高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