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的話,紅理我也可以給老師一個公主抱,就像對待豌豆公主一樣悉心嗬護老師哦?”
嗬護?
每分每秒都在儘情使壞的小惡魔,怎麼可能會溫情脈脈地嗬護傷者。
魏爾倫十分肯定,她就是想讓自己在阿蒂爾麵前顏麵儘失,再像看實驗箱的動物一樣確認自己的反應,拿自己的窘態取樂。
小惡魔的笑容看起來燦爛無比,但是任誰都能一眼看出,她的笑容下藏了一肚子的壞水。
“不需要,不過是稍微活動一下筋骨,沒有特彆關照的必要。”
魏爾倫在不久前確實身受重傷,但是經過拉普拉斯的處理,他的身體已經恢複完全,行動起來也沒有什麼大礙。
“哼哼,自尊心還真強呢,老師,就這麼不想在我麵前示弱嗎?”
“不過是處理掉一個稍微有點麻煩的家夥,還用不著在你麵前賣慘。”
魏爾倫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福地的身影。
“那個家夥在哪?”
“完成交涉後就放生了。”
魏爾倫再度看向紅理的臉。
他知道,紅理很會照顧自己人,對同伴的關心也是貨真價實,但是這樣的紅理在麵對敵人時,就會暴露出冷酷無情的一麵。
就比如當年,她對向旗會下手的自己,就用念能力引發的腦震蕩折磨了自己半個小時。
天人五衰的殺手到底怎麼樣了?
她對他做了什麼,才會把他放走?
她所說的交涉,究竟意味著什麼?
她又是為什麼篤信,對方不會再來打擾?
紅理的笑容裡,沒有答案。
“你是怎麼……”
“什麼怎麼?”
“不,沒什麼。”
他沒有必要細究紅理的做法。
既然決定要陪在她的身邊直到永遠,就沒有必要深究這些細節。
所以——無論紅理做了什麼,都無關緊要。
魏爾倫親手掐滅心中隱隱形成的不祥的猜想,朝她展露微笑。
“我們就在這裡等待阿蒂爾的到來。”
“嗯,我已經讓拉普拉斯去收拾列車上的行李……他已經收拾好了呢。”
朝這邊走來的拉普拉斯手裡提著兩個箱子,其中一個是他們自己的箱子,而另一個——
不管怎麼看,都像一口棺材。
不過以棺材來說,這個箱子顯得太過小巧,小到僅可以容納人類的上半身。
“這個箱子是什麼?”
“是對方帶來的箱子哦,裡麵應該裝著能控製你我的裝置。我想對方也許準備了這樣的手段,就讓拉普拉斯在附近找了一下,沒想到很快就找到了。”
魏爾倫隨意打量著箱子。
“我還以為這是他為自己準備的棺材,既然準備到這種地步,要是不把他切成兩片塞進去反而是我失禮了。”
“沒讓他親身體會自己帶來的刑具確實是種遺憾就是了。”
紅理指使拉普拉斯打開箱子。
“不過嘛,裡麵裝的東西和老師想的有點不一樣哦,我可以感知到裡麵微妙的熱源信號,那個東西似乎還有血液循環的樣子……”
厚重的箱蓋打開。
看見箱子裡麵的東西,紅理和魏爾倫同時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什麼啊,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名為吸血鬼的生物。”
“這幅容貌,這種不詳的氣息,原來你還存活於世啊。”
打開的棺材內,飄出了陳腐的泥土味和甜膩的血腥味。
躺在絲綢的墊子上,僅有上半身的長發男性緩緩睜開雙眼。
帶著掩蓋不住的困意,他以舊日貴族般華美的腔調開口:
“吾之宿敵啊,這次打開吾的棲身之地,是……”
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沒有見到白發蒼蒼的人影。
迷惑的男人轉動瞳孔,終於將視線聚集到紅理和魏爾倫的身上。
“……福地不在?你們又是誰?”
“彆搞錯順序了,這正是我們要問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