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衫,地中海,長方形的眼鏡框下一雙眼鏡亮得驚人,明明沒有什麼表情,但他往講台上一站,就覺得整個教室的氣壓都變低了。他環視一周,忽然冷笑一聲。對,沒錯,是冷笑。
“你們…是不是對自己現在的成就很滿意啊?”
“對,在清中的時候,你們是重點班,被全校老師捧在手心裡的。但那是以前,現在到了這,就會發現,優秀的人大有人在”
“怎麼,難道早讀對你們來說,已經不算課堂了?怕讀大聲點被我聽見啊…”
於誠聽著有些慚愧,畢竟大家是為了他才整著一出的。台上的男人語調平靜,語罷看了眼聞嘉鑠旁的於誠,隻是一眼就有將目光移開。那眼神雖然毫無波瀾,但於誠總覺得這是在警告自己。
這時的老師已經開始講課了,於誠翻開課本,聞嘉鑠在一旁,輕輕碰了碰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於誠心領神會,他的意思是:不要自責,不要分神。用筆在書的一角寫下了一句話:【這堂課很重要】
於誠將注意集中,投入了課堂中。接下來的這幾天,在學校的時光總的來說還是十分充實且快樂的,比在床上那裡都不能去的養病(老)時光好太多了。但他覺得自己欠大家一個道歉,但那幫朋友是這樣解釋的:“板哥幾乎每天上課前都會講一堆大道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哈”
至於他們的班主任為什麼叫板哥,於誠大概也明白了,可能是因為他成天都板著個臉,看起來十分不好惹。此外,這位板哥十分熱衷於給他們布置多有選擇題的練習,上課講評作業的時候,隨機點人,答案和步驟要一字不落,威力不亞於掃雷。用張於航的原話就是:“這他媽和隨機殺人有什麼區彆?”
但不管怎麼樣,對他而言,熟悉的朋友都在身邊,這就足夠了。
這天大課間,聞嘉鑠帶著於誠在操場溜達,說是為了幫他熟悉環境。繞到一個小花園,這個花園雖然沒有清中的大,但十分隱密,背後的圍牆上還長著綠油油的爬山虎,種了些樹和花草。兩人正準備離去,忽然一陣聲響,尋著聲音向上,他們才看到幾個學生蹲在圍牆往下跳,不知道是遲到還是故意曠課。
幾個人的校服上畫了塗鴉,其中第一個翻過來的人還是一頭偏黃色頭發。不管怎麼看,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十分中二非主流的小混混氣息。
見此場景,於誠感覺不妙,拉著聞嘉鑠準備跑路。結果身後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站住!”
兩人回頭就看見那個黃毛邊甩頭發邊向他們走來,於誠見狀正想擋在聞嘉鑠麵前,沒想到身邊的人搶先一步,將他護在了身後。
“喲,初一的?”那黃毛又看了看他們兩個的校服說“不是我們學校的?”因為他們剛從上麵轉移過來,校服還是清中的。
正說著,又自言自語道:“嗬,我管你們是從哪兒來的?看見不該看的了,知道不?”說著還伸手拍了拍聞嘉鑠的肩膀,露出了他自認為十分帥氣的笑容:
“諒你們是第一次,這次我就放過你們 ,知道怎麼做吧”黃毛用手在嘴上做出一個類似於拉拉鏈動作,“管好你們的嘴”
說完就拉著身後幾人大搖大擺地搖著花手走了。
於誠:“……”
聞嘉鑠:“……”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相繼看了對方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他有病吧?!”
於誠麵無表情地在心裡罵了一句“神經”就拉著聞嘉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