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楓善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的嘴角一揚,高聲道:“兵部尚書王悅有一女,溫柔多才,王兄至今單身一人,朕賜你們年節時成婚,普天同慶!”話音擲地有聲,李昭和沒什麼反應,白月清卻麵色霎白,手微抖,他環著侍衛脖子的手鬆了一下便握的更緊了。
白楓善轉身看著他,麵上雖笑,眼睛卻是如冰樣寒冷,“王兄,不要拒絕朕的好意,這是朕對兄長的一番苦心。”白月清垂下眼睛,複又抬起,迅速的看了李昭和一眼,見她冷冰冰的沒有反應,心突然便涼了,宛若跌進了穀底,仿佛眼前一切都是過眼雲煙,縱然自己付出再多又如何,她本就是一塊冰,任誰都無法將她融化,自己又是何苦這般自傷自痛?不如就此罷手,反正她不在乎,她不在乎……萬般心痛化為嘴邊一縷苦笑:“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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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命草給我吧,今晚我會和千雪煉製解藥,明天送去昭和殿。”李昭和嗯了一聲,將木匣雙手遞給他。白月清雙手接過,隻覺匣子和他的心一樣的冰涼。侍衛從後麵推著他前行,白月清忽的一歎,解開狐裘遞給李昭和,“不要逞強了,你畢竟是個女孩子,為什麼偏偏弄的一身傷口呢?”李昭和猶豫一下,接過狐裘披上,“你快些回去,天氣寒冷,你身子也弱。”白月清一晚上終於聽到一句暖心的話,本來冰涼的心似乎霎時間又活了起來,心情突然就變好了,揚起了一抹淡笑:“我這便回去了,你也要趕回去把傷口處理一下。”李昭和點點頭,身如飛燕,很快沒了影子,白月清卻呆在茫茫雪地裡半晌沒動,直到她那瘦削的背影無一絲痕跡可尋,才幽幽一歎,抬首望了望彎月,卻見月亮忽然鑽進了雲層裡,光蘊不見,不由的搖頭苦笑,低聲道:“回吧。”
李昭和卻並未回昭和殿,暗夜中,她出了王宮,詢問打聽很久,最後站在了一所宅院前,月光下依昔可見牌匾上二個大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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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可有什麼不適?”江葉軒搖了搖頭,手撫向前額:“隻是有些頭暈,許是藥力太猛了。你剛為我運功驅毒一定累了,去休息吧。”李昭和扶他躺回床上,細心為他掖好被角,溫柔的一笑:“師兄睡吧,等你醒來就全好了。”江葉軒眼睛不住打戰,連說句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很快便沉沉睡去。李昭和站在他床邊,靜靜看了他半晌,有輪椅的聲音滾過來,李昭和轉頭,白月清慢慢的滑至床邊,二指搭上江葉軒的腕間,“很順利,你一定也累了,去休息吧。”李昭和點點頭,推著他走向大廳:“你昨晚煉藥一定也沒睡,去偏房休息吧,那房間此後就為你留著。”白月清身子微微一僵,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你給不了他承諾,就不要再這樣暖昧不明,讓他越陷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