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樣吵?”李昭和拍了拍桌子,白月清回竹居為師兄收拾屋子去了,她一個人呆坐在廳裡,一動也不想動,聽到外麵叫嚷的聲音,煩不勝煩。之桃和夢琪看了一眼,之桃不情願的走進來,低聲回報:“好像是外麵禦林軍換人了。”李昭和揚了揚眉毛,“去看看。”之桃應聲,還未來的及轉身,就聽到殿門砰的一聲震響,白楓善怒火朝天的衝進來,手裡舉著一把長劍,直奔著李昭和刺來。殿門到屋門再到李昭和坐的椅子少說也有二百米,可是他似乎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聽到劈喤的聲音,廳裡的桌子被他一劍從中間劈開,散架倒地。
他黑眉直豎,長劍直指李昭和,咬牙切齒道:“潑婦!朕真的看不懂,你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芷美人不過是教訓了一個丫頭,你竟然捏碎了她的左腿!她最喜跳舞,你讓她以後怎麼活!”
李昭和涼涼的看他一眼,眉頭也未鬆動一下:“活不了就死了算了,我沒攔她!”
“你!渾蛋!”白楓善急的破口大罵:“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把你弄到離國來了!你這個害人精,我是倒了楣才留你在後宮,你根本就是……”
“那你休了我便是!”李昭和斜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說。
“你!你!砰!”白楓善又一劍劈在身側椅子上,胸口不住的起伏,全身氣的發抖,忽的仰天哈哈大笑:“你想離開!哼,朕偏不如你意!你隻要敢離開後宮,我便修書給明千秋,讓他跟江家要人!我倒要看看你心心念念維護的師兄到底在你心中占幾分!”
“啊!啊!”外麵傳來幾聲慘叫,李昭和皺了皺眉:“什麼事!”之桃和夢琪早被白楓善嚇傻了,兩人離屋門十萬八千裡遠呢,哪有人過來回話!白楓善冷聲道:“你竟然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昭和殿,這些守衛都是乾什麼吃的!既然都是瞎子,那還要眼睛乾什麼!”李昭和哦了一聲:“這麼說,你把他們的眼睛都挖出來了。”白楓善冷冷的說:“不錯,而且從今日開始,趙飛冉會守在昭和殿外,不準任何人畜進入!誰的左腿邁出昭和殿就砍掉他的左腿,右腿出就砍右腿!我倒要看看這宮裡倒底誰是王法,誰是主子!”李昭和涼涼的看他一眼,淡淡的開口:“當然你是!”說完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拂袖便離開了。白楓善將手中長劍對著她刺了過去,她腿步微側,輕輕的避開,那長劍刺入一旁柱子,死死的釘了進去,李昭和看也不看,從柱子旁走過了。
寒風刺骨,李昭和靜靜的坐在長廊裡,一動也不動。南宮千雪看了她一會兒,目光複雜難懂,輕輕的走到她背後:“都半夜了,怎麼坐在冷風裡?”李昭和似乎沒有聽到,一絲反應也沒有。“有一種東西能救你師兄雙腿。”千雪的聲音冷冷的飄過來,李昭和呆呆的側頭,眼光先是癡癡的,後來突的清醒過來,激動的抓住他的長袖狂喜的叫嚷:“你說什麼!有東西能救我師兄?”南宮千雪冷冷的抽回袖子,將她的手拂開,不耐煩的說:“離國海家最愛收集天下奇珍。現任當家海風華的父親早逝,母親傷心過度,昏睡不起。海風華將異寶山靈花放在她鼻端,至今八年,其母依然宛如活著一般,此花尚能保人不死,更不用說治葉軒的雙腿了。”李昭和聽了以後傻傻的直笑:“太好了,太好了。我去跟他買。我現在就去……”說著真的轉身就走,千雪譏笑道:“賣給你,那人家娘親豈不是要去黃泉了?”李昭和一聽,心涼了,神智也漸漸恢複,人變變的冷靜下來,又恢複了淡然的本性,眼睛微眯,盯著千雪道:“那該如何?”
南宮千雪似乎算計般的看著她,冷笑道:“海風華從小就愛慕玉家二小姐玉天荷,幾乎相思成癡。所以我想,這世上如果還有什麼能打動他的也隻有玉天荷了。海風華將母親藏的很嚴密,無人知道下落,你可以讓玉天荷勾引海風華,替你偷來山靈花。”
李昭和沉思片刻:“不管如何,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要去爭取。”千雪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嘴角揚了起來,眼睛發著光,沒有再理會她,轉身便走,李昭和輕聲說:“謝謝你。”千雪似乎沒聽見一般繼續前行,口中卻無聲道,恐怕以後你知道我真正的用意就謝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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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轉眼即過,天色還有灰暗時,江葉軒不等李昭和來探望便已搬到白月清的竹居,李昭和心裡雖然酸酸的,但是想到拿到山靈花也許就能治好他的雙腿,心裡又有些期盼。趁著清晨天未亮,她旋展輕功離開了昭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