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叫南鬆。姑娘有事喚我即可。”說完,他轉頭叫了一聲:“平露。”
很快,一個淺蘭色的人影輕輕的坐在了她身邊,輕聲詢問:“這茶水可還合姑娘口味?”李昭和聽他聲音低柔,說不出的可憐,抬頭看了他一眼,人長的雖然不是很英俊,但是讓人感覺到溫和乖巧,清清淡淡的,還算適合她。隻看一眼便又垂下眼睛繼續撫摸杯蓋。
平露卻覺得這一眼霎時花開,黑黑的環玉,白白的臉,紅紅的唇,一個極美極冷的女子。
他安靜的坐了片刻,起身離開了。再回來時,捧著一套茶具,輕輕放在了桌子上。纖長白嫩的手十分優雅的煮水,泡茶,霎時間,茶香入鼻,如花一般清香。他極其輕柔的倒了一杯茶水,雙手捧給李昭和:“這是我母親親手炒製的茶葉,姑娘您嘗一下?”李昭和接了過來,輕聞一下,淡淡的清香入鼻,心情竟然好了起來,不由嘴角微揚,將一杯茶水靜靜的,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光。
放下茶杯,對上平露含笑的眼睛,她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很香。”平露的笑意更開了,眼裡全是欣喜與感動。“要是姑娘不嫌棄,等會姑娘離開的時候,平露送一些給姑娘可好?”李昭和咯咯一笑:“白送的東西,怎會有不要的?”平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笑了起來。
“你母親會炒製茶葉?”平露點了點頭:“我從小家中清苦,母親一個婦道人家為了生計,便每日采茶炒製叫賣。”“你父親呢?”平露眼睛裡有些憂傷:“重病在床。”
“南鬆,你這個賤貨!姑娘不是告訴你了,平露已經被我包下了,你竟然敢讓他出來接客!”一聲獅子吼,廳內眾人都靜了下來,同時轉頭看向門外,橙黃色錦衣的少女揚著皮鞭指著南鬆,一臉的怒意。
南鬆有些害怕,剛才他隻想到平露最為安靜,善解人意,卻忘了他是小夜叉的男寵,不由的心裡後悔,於是連忙賠笑作揖:“傲珊姑娘莫氣,是南鬆的不是。南鬆現在便去將平露叫來。”說著便朝李昭和這桌走來。平露一臉的恐懼,站起身,肩一沉,卻是李昭和的手將他按回了座位。他連忙低聲開口:“姑娘,這女子極是難惹,您還是不要惹禍上身。”說著又要站起,卻硬是起不來。他有些愕然的盯著肩上的那隻手,瑩白如玉,纖長秀美,沒想到,卻這麼有力量。
這一舉動當然被盯著這裡的傲珊看到了,她惱怒的一揚鞭子,啪的一聲打在了地麵,嚇的幾個女子驚叫一聲。李昭和自顧倒了一杯熱茶繼續品茗。“哪來的野女人,也敢在這裡撒野,跟本姑娘搶人,你活膩了!”忽然後麵一陣疾風掃來,李昭和皺了皺眉,身體不動,手中茶杯直接向後扔去,隻聽一聲尖叫,又有茶杯碎裂的聲音,她懶懶的回身。皮鞭被杯子打落,熱水直射女子的臉,幸好她反應極快,一杯熱茶全潑在她身後的一個丫頭臉上,疼的她連聲慘叫。
南鬆臉霎時變的蒼白,平露也被嚇到了,他看到傲珊怒火的眼睛,連忙奔上去:“珊姑娘,是平露錯了,你不要怪任何人。”“滾開,賤貨!”傲珊一反手打在平露臉上,恨恨唾道:“忘恩負義的東西,是誰救了你父親的狗命,竟然敢背叛我!”
她習武之人力氣頗大,平露被她一掌打翻撲倒在地,手背擦破了皮,有絲紅印。李昭和看了地上的平露一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傲珊,“把他扶給來,給他上藥道歉。”“我呸!”女人對著平露吐了一口,揮起鞭子就要落在他身上,卻見白光一閃,腕上一抹冰涼,接著便是巨痛,有什麼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她呆呆的低頭一望,原本握著長鞭的右手已經離開了手腕,血淋淋的躺在地板上,原本雪白的手臂在腕處已經沒有,隻有鮮血狂湧,霎時間染紅了腳下的地麵。
“啊!”“啊!”“殺人了!”廳內亂了起來,女人的尖叫聲,桌椅翻倒的聲音,還傲珊狂喊的聲音……
李昭和又端起了一杯茶,一口一口的喝著,笑意盈盈的看著嘶吼慘叫的傲珊,眼裡如冰如刀。南鬆和平露也嚇呆了,傻傻的看著李昭和,沒想到,沒想到,她原來竟是這般心狠手辣,毒如蛇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