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佑和蔣恩澤有意無意的加快了行程,天氣漸漸熱了起來,眾人行軍速度過快,都有些疲憊不堪,幸好,一路上再也沒有出什麼大事,到了青蒲縣分手的時候,李昭和似乎能感到他們都鬆了一口氣,就連道彆時都沒有再說什麼後會有期之類的話,那神態表達的是:你快走你快走,你終於要走了,走了就千萬彆回來了,阿彌陀佛,後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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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和,你到是快點啊,天都黑了。”香寒已洗好了衣服,見李昭和還磨磨蹭蹭的,有些不悅的催促。天氣雖然不是很冷,但是在河水裡浸的久了還是一身的冷意。李昭和沒理她,繼續拍打著手中的花布。香寒忿忿的低嚷:“我真是倒了楣了和你一組,洗衣服這麼慢,明天就是老夫人的壽誕了,到時候壽宴忙完才有的洗呢!”李昭和冷冷一笑:“到時候便不會是我洗了!”“什麼?”香寒尖聲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梅府的丫環,不是小姐!彆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勾引少爺。少爺剛回來沒多久,你就進府做丫頭,若不是為了攀龍附鳳能來的這麼準時?哼,你這種女人我見的多了,以前有多少個女人都是這樣的。後來還不是被老夫人趕出去了!我告訴你,這回梅府是雙喜臨門,老夫人壽宴和少爺娶親是同一天,少爺娶的是禮部侍郎的千金,那才是大家閨秀,色藝雙全,你就斷了那個念想吧。”
李昭和無視耳邊轟雷般的大呼小叫,連看也不看她一眼,這麼膚淺的女人,天生就是做丫環的料!香寒自己越說越起勁,李昭和洗好了布料,將木桶一個個提上了車,也不理她,徑自拉著走了。香寒在後麵邊推邊說:“我們可是相府的丫環,都是穿黃色衣服,你就非要穿紅色,這不就是明顯想讓自己突出一點?我們少爺誌向遠大,才三十歲就已做了五年丞相了,他那般有大智慧的人能看上你?哼哼,你也不拿著鏡子照照,頭上還有塊傷疤呢!”李昭和越聽越覺得好笑,原來這愚蠢的女人說話也是藝術,她頭上係的是紅綢蓋住了墨玉環,當初騙她們說自己叫趙和,額上是小時候的傷疤,怕嚇到彆人,所以遮上,沒想到,卻成了彆人嘲笑的作料了。
梅府因為是祖宅,所以不算太大,現在府內到處是張燈結彩,紅綢繞柱,燈籠遍掛,眾人一天到晚都是忙亂不堪。梅鬆舞的婚禮和老夫人的壽宴選在一天內齊辦,場麵的壯大可想而知。
到了半夜時,府裡才安靜下來,李昭和悄悄的繞過看守的小廝徑自走進廚房,她輕車熟路的走到灶邊,掀開水桶的蓋子,將袖中的一包藥粉儘數灑了進去,她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梅鬆舞,任你百般防範,恐怕也想不到,我竟敢在你的婚禮上取你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