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和柔柔一笑,定定的看著他,這一瞬間,她忘記了千雪,甚至忘記了師兄。“李姑娘…李姑娘…”唐書歌爬了過來,他臉白如紙,嘴角流著血絲,眼睛急切的看著她:“你有沒有摔著?”李昭和看向他,有些感動:“我沒事,而且我以後也不會有事的。”她說著笑盈盈的看向月清:“因為他是月清,有他在,我們就不會有事。”唐書歌人已是疲憊至極點,加上被馬踢的一腳,五臟六腑受了重創,可是擔心李昭和,所以強打著精神不倒下,現在一聽她會沒事,整個人便放鬆了下來,頭一低,昏了過去。李昭和看他昏了,心中擔心,一時氣血上湧,也跟著昏了過去。
白月清見二人一前一後都昏了,自己差點也跟著暈了,立刻手忙腳亂起來,連忙叫侍衛把二人抬上車,一一看診。
昏睡的人自然是什麼感覺不到,唯獨卻苦了白月清。他一會兒給唐書歌喂藥推拿,一會給李昭和施針排毒,連著幾天不曾好好休息。
李昭和醒來時已是三天後,睜開眼睛便看到白月清欣喜的麵孔。“我推算著你今日會醒,果然不差。”說著將她半抱起來,讓她倚躺在床邊。一個侍衛托著盤子走了進來,白月清端起碗,“這是給你煮的肉粥,你幾天都沒吃東西了,肚子沒有營養身體不好恢複。”拿起小勺吹了吹遞到她嘴邊。李昭和張口吞咽了,一股暖流入腹,人也有了些精神。看來自己這條小命是撿回來了。白月清一口一口的喂她,她便一一吃下肚,盯著他消瘦疲憊的麵孔,心裡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歡喜。月清,恐怕連你都不知道,你此時出現在我麵前,對於我來說,意義是多麼重大。或許,這一刻,改變了我的一生。
白月清放下碗,擦了擦手,又拿了塊乾淨的布洗了洗,給她擦了擦臉,“你走時冬天,現在已是初夏了。”李昭和笑了笑:“你怎麼找到這裡的。”白月清沒有回答。從袖裡掏出一個東西放在手裡,李昭和一看,他白皙的掌中躺著的便是自己那塊墨玉環。“你見過梅鬆舞?”白月清點了點頭,將墨玉環給她係在額上,“他可是敲詐了我一筆呢。”
李昭和揚了揚眉,“怎麼講?你怎麼遇到他的?”
白月清拿起木梳給她梳發,“是他來找的我。他中了你一掌,以此為交換,要我為他醫治。我問他你的去處,這人,唉呀,小氣的緊,一個字也不說。走的時候還偷拿了我不少好藥。”李昭和情不自禁笑了起來:“後來呢?”白月清也笑了起來,“後來就聽說,有個書生抱著一個紅衣女子瘋狂的四處求診,我猜想應該就是你了,所以打聽著前來,不想真的遇見了。到底是我們的緣份啊。”李昭和笑的合不攏嘴,“你幾時從宮裡出發的?”“暗衛沒有發信的第十天。他暗中跟著你,十天便會寄書一封,一個多月前卻斷了信,我等了兩天依舊沒有,所以料想你們一定是出了事,急忙趕來了。”李昭和心中一暖,又是一歎,“他死了。若不是你來的及,這世上,便沒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