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和對他的話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淡淡道:“我不是離國人,你們的戰爭我不關心。這整個天下,如今我關心的隻有一個人。除了他,我已是塵世的孤客。”
梅鬆舞深黑,狹長的眼睛盯了她一會兒,忽的自嘲一笑:“本來我們是仇敵,沒想到可以做朋友,這世上的事情不是可以預料的。”李昭和看他一眼:“本來我們便也無仇,殺你,完全是白楓善的意思。現在我和他已然決裂,這種費心費力,說不定要送命的事情我乾嘛還要做?你肯救我,不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嗎?”梅鬆舞又把玩他胸前的黑發:“既然如此,不可再耽誤了,明日便快馬趕路吧。”
梅鬆舞本來行路的方向便是邊境,已經相距不遠,三人快馬加鞭,二天便已趕到。到達昱城時,兩國正在交戰。離國的士兵身穿黃色戰袍,舉著黃旗。華國則是黑色戰袍,大紅的軍旗。地麵上死傷無數,兩國士兵還在拚搏。
梅鬆舞和李昭和坐在馬上,看向山下遠遠的城牆,一身淡黃錦衣的白月清站在那裡。他一身淡雅的衣飾,想是不習慣穿戰袍,所以一眼便可以認出來。春風吹起他的黑發,飛飛揚揚,衣袂飄飄,幾分瀟灑,幾分清雅,幾分孤寂,幾分風華。
李昭和癡癡的望著他,眼睛裡澀澀的,有些疼。
“那是什麼?”梅鬆舞眉頭一皺。他們此刻在山上,將戰事一覽無餘。李昭和順著他的看去,黑壓壓的一群騎兵朝昱城奔來,卷起一地塵土飛揚。
“不好!”梅鬆舞臉色大變:“那白色的是月國的旗幟,難道月國與華國聯手了?”
李昭和望過去,果然是月國的騎兵,轉眼間已到了昱城下,一刀一劍砍的俱是離國的士兵,看來,卻已與華國聯手了。
二國合力,白月清從未上過戰場,如何頂的住?李昭和擔憂的看向城牆,卻看到他原本站的地方空無一人,忽然城門大開,隻見白月清黃衣坐在馬上,竟然領隊而出,手起刀落,砍殺馬下的一名華國士兵。
李昭和心一揪,不自禁的叫了一聲,全身緊繃,擔憂的直直盯著他。
“天啊,那又是誰?”梅鬆舞一聲低呼,一臉的驚詫。
二人轉頭看過去,一隊人馬從昱城後邊繞城而來,領首一人,依昔可見身著黑色龍袍,竟然是白楓善。“大王竟然禦駕親征了?”梅鬆舞愕然的低呼,李昭和沒有再看他,視線又轉到白月清那裡。卻看到,他已不馬上,掉落在地,吃力的與華國首領交手。
“月清怎麼會武?”李昭和喃喃低語。梅鬆舞淡然道:“他和你可算是本門師兄妹,你們雪花門神功無敵,他雖然不能走,手上功夫還是可以練的。你看他雙腿?”李昭和看過去,果然,白月清雖然雙手招招生風,可是雙腿卻不會步法,移步笨掘,功力大打折扣。
“唉,”梅鬆舞忽然一歎:“依白月清這個打法,看來是不想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