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卡文迪許,風頭正盛的華麗超新星,數月前以兩億八千萬的高額懸賞金聞名於世,俊美海賊團因此受到狂熱追捧,媒體們連日追蹤報道,通緝令被如數搶光,俊美海賊團的船長更是被稱之為海賊貴公子,備受女人們親睞。
躋身大海賊時代以來最受歡迎的海賊榜首。
此刻,萬眾矚目的海賊貴公子正凶神惡煞地揪著璐菲的耳朵,不顧形象地怒目咆哮,璐菲齜牙咧嘴地捂著耳朵一連疊聲地痛痛痛,氣頭上的貴公子卻仍不肯鬆手,氣勢十足地把罵過的話挨個換個主謂賓重複一遍才解氣地放過璐菲的耳朵。
耳朵被吼得嗡嗡響,身旁床鋪下陷,金發男人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下不再做聲,璐菲瞥了眼黑臉的金發男人,撇過頭長籲短歎:“我這麼大老遠趕過來,你不給我準備吃的,還揪我耳朵,從前溫柔貼心的船長哪裡去了……”
“你在抱怨些什麼啊喂!犯了錯回來還想我好吃好喝歡迎你嗎?!”卡文迪許鯊魚嘴狀吼,璐菲迎著一臉唾沫星子無畏點頭。
“海賊王曾經說過,餓了就要吃,渴了就要喝。”
“海賊王才沒說過這種話好嗎!明明是你自己說的!”
“你又沒見過海賊王,你怎麼知道海賊王沒說過。”
“廢話,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隻知道吃嗎?!”
璐菲低著頭不吭聲了。
半晌無言,卡文迪許坐不住了。
“喂……丫頭……”卡文迪許忐忑地叫她,雖然隻是想給她點教訓,但他好像是太凶了點……
“我……”璐菲吸著鼻子抬頭,伸手揪著男子披風一角,可憐巴巴地望他,卡文迪許被望的心口突得一跳,隻聽她說,“我好餓,拜托你給我點食物……”
拜托→粉絲的請求→無法拒絕……
等下,這畫麵有點熟悉……
被“粉絲求投食”刷了滿腦子屏的卡文迪許臉色忽然非常難看,他居然又忘了每次發火這死丫頭都會喊一次餓,他這回一定……
咕嚕嚕……
璐菲捂著咕嚕響的肚子繼續望他,好吧,她應該是真餓了……作為一個有紳士風度的男人,他總不能讓一個小女孩餓著,特彆是這女孩還是他的夥伴兼粉絲,這次……這次就先算了。
卡文迪許屈服地自認為紳士地出門讓廚師端食物進房間,香噴噴的美食泛著誘人的香氣,璐菲咽著口水雙眼放光,她是真餓極了,從阿拉巴斯坦的雨地馬不停蹄趕到新世界的這段時間裡,她基本沒怎麼進食,直到從精疲力儘沉睡中蘇醒,強烈的饑餓驟然湧來,璐菲舔舔嘴唇,囫圇吞棗地埋頭吃,一陣風卷殘雲,數碟空盤被高高堆起,卡文迪許不忍直視地看著胡吃海喝好一陣的女孩終於心滿意足地放下最後一碗濃稠鮮香的海參湯。
“吃飽了吃飽了。”璐菲拍著圓鼓鼓的肚皮,起身伸了個懶腰。
“吃飽了就讓我們來談談你這回擅自離開去樂園的事……”卡文迪許睇著恢複精神的女孩,放心地言歸正傳,“以及忽然出現在希波瓦之森,並且昏迷一天一夜的事怎麼樣?”
“咦咦?!我昏迷了一天一夜?!!”璐菲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她有些手足無措地掰著手指計算時間,“三天加一天……那就是四天了!”
完了完了完了,都過去四天了,等她回去,路飛會不會已經去阿拉巴斯坦溜了一圈兒並且解決那邊的事了?
璐菲急得團團轉,求助地望向與自己搭檔了一年的船長:“卡文迪許,這兩天有沒有關於草帽一夥的報道?”
“你又惹了什麼麻煩?”卡文迪許皺起眉,不解地看著麵前的姑娘,這姑娘雖然愛惹事,但哪回不是插科打諢沒當回事一樣笑嘻嘻地留一堆無傷大雅的麻煩讓他善後背黑鍋,他知道她鬨事也有分寸,所以很少追究,但這回……
“我沒惹麻煩……”璐菲挫敗地鼓起腮幫子,“就是浪費了不少時間,我這回去東海見到了路飛,可是在樂園被羅賓姐姐抓去阿拉巴斯坦,我怕路飛去阿拉巴斯坦找不到我會傷心,畢竟……他以為我和薩博一樣死了十年了……好不容易見到……”
“你這回擅自離開就是為了去見草帽路飛?”卡文迪許頭痛地揉額,他早該猜到,能讓這丫頭不告而彆的理由,除了她過去一年裡神神叨叨念個不停的草帽路飛,還能有誰?
“對啊對啊,十年沒見,路飛變強了很多呢,也長高長大了,可是我……”璐菲鬱卒地低頭看著自己的五短身材,薩博長大了,艾斯長大了,連當年個頭還沒她高的路飛都長大了,隻有她依然滯留在十年之前,沒有被歲月描摹出任何痕跡。
“所以你這回回來,就是為了這個?”卡文迪許神情莫測地掏出一個玻璃球,輕輕向上拋擲。
“這就是時間城的永久指針嗎?”璐菲眨了眨眼,臉上霎時綻出笑花,她興奮地撲向落回男子手心的永久指針,“快給我看看!”
“不行。”卡文迪許手一收,璐菲撲了個空。
“為什麼不給我?”璐菲垮下來不樂意,她這麼千辛萬苦趕來就是為了這永久指針。
“太危險了,你忘了鏡之都的遭遇了嗎?”卡文迪許皺起眉,不悅地拎起不聽她講話,仍一臉準備逮著機會就順走永久指針的女孩,他早該在被告知這是通往時間城的永久指針時就銷毀它,而不是猶豫至今。
聽到鏡之都,璐菲微微愣神:“鏡之都……我記得……”
“你忘了自己說的話了嗎?你說過不想再經曆一次。”卡文迪許肅穆地盯著呆愣的女孩,他看見她似乎因為陷入回憶而落寞地低垂下腦袋。
鏡之都,被時間城玩弄於鼓掌間的死亡之都。
他清晰地記得,彼時他們闖入梅洛斯塔後糟糕狼狽的際遇,白馬第一次站在卡文迪許麵前,衝他揮刀相向,他不知道蒙其•D•璐菲見到了什麼,但情況絕對不會比他好。
“可是……可是我想長大。”璐菲昂起腦袋,眼神很亮,“卡文迪許,你還記得嗎?那時候我長大了,雖然隻有很短的時間,可是長大後的我比現在厲害多了不是嗎?我不想永遠這麼小!”
“……”卡文迪許陷入良久的沉默,終於在女孩期待的眼神中敗下陣,其實他知道這姑娘一直想長大的願望,可是他隱約有不好的預感,特彆是在草帽路飛的蹤跡開始出現在世人眼中,他的預感越發明顯了,“蒙其•D•璐菲,如果你想要時間城的永久指針,那你就先告訴我,在鏡之都,你看見了誰?”
“我……”璐菲微微睜大眼,詫異地看著男子問出意料之外的問題,她張了張嘴,反問,“我說了,你就把指針交給我?”
“一言為定。”卡文迪許篤定點頭。
“好,我告訴你。”璐菲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我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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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鏡之都。
從鏡之都的城鎮邊緣走到梅洛斯塔,花費了三天。
趕到梅洛斯塔的刹那,鏡之都的天空被黑夜籠罩,卡文迪許回頭望著遊人行走的長街變成萬人空巷 ,居民仿佛人間蒸發,整座城鎮陷入長眠,再沒有活物的生息,唯有來自天空的風聲穿越大街小巷,吹皺牆壁上掀起一角的通緝令,昏暗中隱約能看見通緝令上草帽的輪廓。
“城裡的人又都消失了嗎?”璐菲唏噓地回頭睜大眼睛眺望,哪怕經曆過三次,她依然無法適應這座城市的怪異現象,每天晚上鏡之都的居民會莫名其妙地消失,直到陽光再次普照大地時,居民們又會再度出現,並且根本不知道前一晚發生了什麼。
“對啊。”卡文迪許拉了拉牛仔帽簷,提醒女孩正事,“快走吧,你不是想要寶藏嗎?”
“對哦,寶藏寶藏,大寶藏!”璐菲歡快地踏上階梯,走到塔下方的玻璃門前,一本正經地地敲了敲門,“請問有人在嗎?我們是來尋寶的。”
卡文迪許:“……”
一陣冷風從頭頂灌下,璐菲打了個哆嗦,玻璃門卻沒有任何打開的跡象,璐菲疑惑地轉頭詢問:“ ……卡什麼來著,門為什麼沒開呢?”
“你……你是白癡嗎?以為來這做客嗎?敲敲門就會有人來開門?”卡文迪許扶著額頭,簡直看不下去,他是真不想發火,可是怎麼能有人這麼蠢?“還有我叫卡文迪許,不叫卡什麼來著。”
“可是大門說不敲門就不開……”璐菲縮縮脖子,有些委屈。
卡文迪許額頭青筋一跳:“大門怎麼可能會說話啊喂!你以為我是三歲小……”
“你看你看,門開了!”
被訓的姑娘打斷了卡文迪許的話,使勁扯著他的披風往裡指,鋼化玻璃門緩緩打開,沁著冰涼水汽的風撲麵而來,絢爛的折射光刺地卡文迪許驀地閉眼。
“這是……”
“好亮……這些是……?”
驟亮的光芒漸漸暗下,璐菲眯著眼睛適應光線,曲折盤繞的偌大玻璃鏡倒映進瞳孔,她微微睜大雙眼,無數人影如同走馬燈,踏著鏡麵流光晃過眸底,赫然是她自己與身旁的金發男子。
“天呐,我眼睛都看花了……”璐菲揉揉酸澀的眼睛,待適應了,才蹦躂著朝鏡子跑去,“卡文… …迪許,你看你看,這裡好多個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