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海賊不海賊的,真是愚蠢的時代。”娜美冷哼道,“不過我就直說了,你說得一切都是謊話,我可是最討厭海賊的!”
所有人之間的矛盾開始顯露,這群絕不可能組合到一起的人,卻被一個陽光少年所吸引,然後聚攏,情誼漸深,璐菲望著他們的吵鬨,以及強硬地要求回去,她垂下眼,不知何時鬆開了懷裡的馴鹿,西迪歎了口氣,道:“改,沒事吧?”
“沒事。”璐菲搖了搖頭,她抬起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少年的眼眶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他卻因為守護她變得如此憔悴,璐菲有些愧疚地說,“西迪,你先去休息吧,總能解決的。”
“改~身為你的騎士,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所以無論做什麼我都……巴拉巴拉……”少年又開始劈裡啪啦地碎碎念,璐菲額頭懸著一滴大汗,卻難得沒有讓他打住,然而璐菲的沉默卻讓少年收斂了吊兒郎當的表情,“這裡就交給羅賓來解釋吧,等會需要補充的話,你再來,你先去休息會兒吧。”
“我不累。”璐菲垂下眼,她收攏指尖,沉默不語。
西迪無奈地守在旁邊,他饒有興趣地望著這群平日雖然吵鬨但是絕對相互信任同伴,此刻四分五裂,娜美帶走了所有的黃金乘著威霸離開,索隆同樣跳下船離開。
看來……路飛還真是有魅力啊,能被這麼一群桀驁不馴的人承認。
西迪微微勾起嘴角,餘光瞥見女孩暗下的眼眸,他望向正在咋呼的某位神經大條的船長,他此刻正興奮於娜美離去時乘坐的威霸,一抹寒光閃過眸底,他勾起嘴角,出聲道:“路飛,你現在對她有印象嗎?”
路飛下意識地轉過頭,看見西迪正指著璐菲,歪著頭,上下打量了璐菲一番,他墨黑的瞳孔中閃過一道茫然之色,良久,卻依舊是搖頭:“沒印象。”
仿佛有一盆冷水澆了下來,璐菲忽然感覺渾身發冷,西迪卻笑出了聲:“路飛,你不能忘得這麼徹底啊。”
西迪頗為無奈地望著路飛,旋即他勾起嘴角,道:“你忘記了改最好不過了,親愛的,他已經忘記你了,你以後可以安心接受我了。”
“啊???”璐菲嘴角一抽,頭頂冒出三個問號,不明白西迪的話中話嗎,反倒知情的羅賓在一旁看得頗為有趣。
“雖然你們三個都把我們忘記了,但是再怎麼說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們就做我和改的見證人吧。”西迪沒有理會璐菲的疑惑,他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掃視著留在船上的失憶三人,路飛烏索普和香吉士,見三人一臉茫然,他唇邊的笑容更甚,隻見他單膝跪地,執起女孩手,輕落一吻,“請嫁給我吧,改。”
“咦?!!!”烏索普和香吉士被這衝擊畫麵給刺激到了,張大嘴說不出一句話。
不同於烏索普和香吉士,路飛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一拳揮了出來,西迪抱起璐菲輕巧一躍,避開了:“路飛,大家朋友一場,讓你見證我求婚過程,你還有什麼不滿?”
“對不起……”路飛茫然地眨了眨眼,疑惑地盯著已經收回的拳,“奇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攻擊?”
“沒關係。”西迪一捋發,歎了口氣,放開璐菲無奈地攤手,“我已經有答案了。”
“西迪!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啊!”被西迪一連串莫名的行為搞懵的璐菲,在回過神後怒氣衝衝地瞪著無辜的少年,他絕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彆生氣了,我隻是想給大夥一個驚喜而已。”西迪對璐菲拋了個媚眼,轉頭對著周圍的三人道,“怎麼樣?你們都沒向誰求過婚吧,以後好好借鑒哦。”
“誰要向你借鑒啊!”烏索普和香吉士同時咆哮。
“嗬嗬,好了,大家去船艙裡好好談談吧,我給你們講一下以前發生的事。”羅賓輕笑了聲,顯然明白西迪這種行為的目的,而眾人聽到羅賓的話,也都進了船艙,開始聽羅賓敘述,從羅賓加入開始,阿拉巴斯坦、空島、G-8要塞、長鏈島的Davy Back Fight,如此精彩迥異到不可思議。
羅賓的口才很好,至少璐菲親身經曆過的人也聽得津津有味,香吉士此刻正在做早餐,路飛在聽完故事後趴在桌上,苦著臉惱怒地咕噥:“島雲真的那麼軟嗎?真是可惡,鳥馬……靠!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
“路飛,很快就會想起來的。”璐菲看著路飛苦惱的模樣,低低地笑了起來,不管怎麼樣,路飛本身平安就好。
“我現在就好想知道!”路飛鼓起腮幫子,盯著璐菲說道,語氣中不知不覺流露出一絲撒嬌,璐菲微微一怔,卻發現路飛習慣性地摟住她,蹭了蹭她的臉,新奇地說,“為什麼我抱著你就不覺得餓了?”
“不知道。”璐菲彆開視線,推著路飛,“路飛,你先放開我……”
“喂!你這小子怎麼可以對這麼可愛的女士動手動腳!”香吉士瞪著路飛,朝著西迪吼道,“她不是你未婚妻嗎?!怎麼可以讓彆的男人碰她?!”
“沒辦法,他是懸賞一億的凶惡海賊,就算他要輕薄我的未婚妻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就算你也不可以。”西迪哀怨的望著路飛,泣訴聲聲,“香吉士,你知不知道,羅賓和娜美也常常慘遭他的毒手……”
“西迪!”璐菲聽到這裡已經坐不住了,西迪在亂說些什麼啊?!
而香吉士果然被激怒了,羅賓斜睨了西迪一眼,似乎明白什麼似的,平靜地道:“沒這種事,路飛隻喜歡璐璐。”
“你們在說什麼啊?!”路飛才堪堪抱著璐菲避開香吉士地飛踢,望著羅賓和西迪篤定地說道,“我才不會對同伴出手!”
“可你現在就在對她出手。”西迪走上前,從路飛懷裡輕鬆地拉回璐菲,抱著她戲謔地望著已經失憶的路飛,“她可是我的未婚妻,不能讓你抱的。”
“為什麼啊?我喜歡抱著她。”路飛盯著眾人說得理所當然,香吉士表情扭曲了一下,瞪著路飛吼道:“我絕不容許你褻瀆任何純潔的少女!”
香吉士強力的飛踢再一次掃向路飛,路飛立刻躲避,他皺著眉,疑惑地喊道:“你真是奇怪,隨便攻擊彆人。”
“西迪,你到底想乾什麼啊?”璐菲望著西迪,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糾結來形容了。
“想讓這位船長在記憶恢複後能夠明白一些事。”西迪攤手頗為無辜地說道。
“香吉士,請不要再打架了!”璐菲不再問西迪,她是完全不懂他想玩什麼花樣了,她跑到路飛麵前,如預料中的香吉士停下了攻擊,做深情陶醉狀:“可愛的小姐,我絕對會保護你不遭色狼的毒手。”
“呃……謝謝。”璐菲訥訥地點頭,低聲說道,“我叫璐菲,不用叫我小姐。”
“咦?你和我同名啊!”路飛像是發現了神奇的事,竄上來興奮地嚷嚷。
“路飛,我就是你。”璐菲揉了揉太陽穴,決定先把事情講清,“你說你隻記得自己出海後遇上大漩渦的事,那時是我們剛出海,你不覺得自己聽不見什麼聲音了嗎?”
“我知道了!你是璐璐!”路飛左手握拳擊向右手掌心,做恍然大悟狀,“好神奇!”
“神奇先放一邊。”璐菲拉著路飛坐下,“在羅賓加入前的故事我可以告訴大家。索隆是我們找到的第一個同伴,娜美是第二個,烏索普時第三個,然後是香吉士,接著是喬巴,之後就是羅賓還有西迪了,烏索普,你是這艘船的狙擊手!”
見烏索普想問什麼,璐菲立刻打斷他:“這艘船是可雅送給路飛的禮物,當時你們村子被克洛為首的海賊襲擊,路飛打敗了那位克洛船長,然後你也跟著我們出海了,我們認識你的父親耶穌布哦!你父親是很厲害的神槍手,每次都百發百中!”
“是嗎?!”烏索普睜大眼,眼底閃過一絲驕傲,他所崇拜的父親,是如此厲害嗎?
“嗯,還有香吉士,路飛不小心把你們所在的餐廳巴拉蒂給轟了,呃……情況不是很嚴重!”見香吉士臉色有變,璐菲立刻添上一句話,“路飛原本被留下來打雜一年的,但是他打敗了襲擊巴拉蒂餐廳的克力克海賊團,而且你是自願當我們的同伴的!當時還和哲普大叔道彆了!”
聽到璐菲的話,香吉士沉默下來,他抽出一根煙,臉色晦暗不明。
“喬巴,你也是自願跟出來的哦,朵麗兒醫娘還為你準備好了醫藥器材,當時路飛追了你好久你才答應。”看著喬巴驚訝的表情,她溫溫一笑。
“既然大家可以暫時可以相信這個事實,那麼我來做一些客觀的總結。”西迪這時插了進來,“羅賓,你昨晚在做些什麼?”
“看書。”
“果然呐。”西迪曲起食指輕點下顎,他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你們肯定是在睡覺了,我和改一夜沒睡,看來失憶的人昨晚都在睡覺。”
“睡是睡著了,不過我還是記得的,我們是戰無不勝的烏索普海賊團!”烏索普按捺不住,立刻站起來舉著手宣言。
“也就是說睡與不睡是失憶的關鍵所在。”香吉士無視叫囂的烏索普,掏出一包煙,嫻熟地抽出一根煙。
“隻是客觀性的總結一下,還無法準確斷言。”西迪淡淡道。
“我從來沒聽過這種病症。”喬巴渾身顫抖,似乎激動於這種從未發現過的病症。
就在這時,熱水燒開了,水壺發出嗚嗚的聲響,失憶的三人微微一驚,喬巴額頭流下一滴汗,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好像聽到不知從哪裡傳來的“啵”的笛聲!”
“沒錯!笛子!對對!我也有聽到!”路飛嚼著嘴裡的食物,雙手撐在腦後,也同樣附和道。
“這麼說來……”香吉士雙眼微微睜大,似乎也想了起來。
“突然間麵前出現了一個小孩……”烏索普垂著眼,用極為低沉的聲音講述。
“難道說……我們並非是丟失了記憶,而是這家夥奪走了我們的記憶!”香吉士臉色低沉,眼底透露出一絲陰霾,語氣也含著一絲篤定。
“難道說在睡夢中失去了記憶……”喬巴皺著眉,似在思索,它麵前的食物他未動一毫,路飛卻常常偷走一點,璐菲見狀,用力捉住他的手,將自己麵前的食物推到他麵前。
“你少嚇我啊!隻是做夢而已!”烏索普尖叫道,他絮絮叨叨地張開手,急切地想要擺脫這種詭異的話題,“怎麼可能有如此怪異的事情?!”
“不管怪異還是什麼,這都是事實。”香吉士打斷了烏索普的絮叨。
“而且……”西迪望了羅賓一眼,道,“最壞的情況可是你們失去全部的記憶哦。”
“我說無所謂吧,有沒有記憶,雖說至今為止的有趣記憶就這樣失去了有些傷心,再和大家進行更有趣的冒險不就完了嗎?”路飛站起身,嘴角微揚,眼中滿滿是對未來的憧憬,流連過去,他不會。
“你在說什麼啊?!搞不好所有的記憶都會丟失呢!”烏索普不滿地望著路飛,“這樣一來我們的過去和夢想也都一點不留地全……”
“才不會消失呢!我的夢想絕對不會消失的!”路飛盯著自己手中的草帽,笑得自信滿滿,“你們也應該是一樣的。”
“……”烏索普沉默下來,不再說話,他似乎已經被打動。
璐菲卻沉著臉,她站起身,奪過路飛手中的草帽:“可是你把我忘記了!香克斯當年是把草帽托付給你和我兩個人,你記得夢想,可是你不記得我!”
“我……”路飛語噎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旋即他說道,“現在我們認識了啊!”
“不一樣的!”璐菲一字一頓,她也不懂自己究竟為什麼會這麼執拗,可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她咬了咬下唇,收緊了手,“在你恢複記憶前,草帽不會還給你的!”
路飛是個朝前看的人,可是她卻在意過去,她無法忍受他對她的遺忘,然而她更害怕她對他的遺忘,若是她忘記了他,那她活下去的信仰,該是什麼?
路飛不會知道,他曾是她的救贖,她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