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話畢,已不見他人影,空留傾倒……(1 / 2)

夜幕漆黑,無星亦無月。

街上燈火如晝,遊人如雲,熙熙攘攘,甚是繁華。

這就是花子斛透雕花格窗看到的皇城夜景。

“公子,今夜讓奴家作陪,可好?”擷花院的花魁莫蘭一眼就看中這俊俏的年輕人。“可惜美女一番美意,小生隻是在此等人。”花子斛笑臉相迎,莫蘭對這拒絕是氣不過卻又不能發作。“那奴家就不打擾公子雅興了。”莫蘭悻悻而去,花子斛執起酒杯,細細觀賞杯上的青花紋,“無聊至極。”

“嗬嗬,讓你久等了。”一青衣男子走進雅間,坐到對麵的位置,“怎樣,子斛從未逛過青樓,今日在此感覺如何?”“無須廢話。”花子斛仰起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任務是什麼?”“子斛雖為女兒家,確有不輸於男兒的豪氣,不愧為天下第一殺手。”青衣人對花子斛明顯不耐的語氣無絲毫不怨,一雙墨眸,深邃不可捉摸。“那也是您教導有方。”花子斛討厭這樣的客套話,令她不知該如何接話。“嗬嗬,這次的任務,”青衣人停頓了一下,似是要吊花子斛的胃口,但她一副波瀾不驚的笑顏,令人感覺自討沒趣。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次的任務,去刺殺鐘良。”

鐘良,當朝護國大將軍,功勳累累。如今的江山有一半是鐘家的,這話一點也不誇張。鐘家能人輩出,有馳騁疆場的將軍,才華橫溢的丞相,美豔無雙的皇後……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是誰委托的?”花子斛並不想殺這忠心愛國的老將軍,但又不得不違心去完成任務。什麼天下第一殺手?自始至終,她隻是枚棋子。青衣人笑吟吟地看著她,這笑容,像狡詐的狐狸,“知道了你又能怎樣?”“我隻是問一下。”花子斛小聲解釋道,這神情,似是對青衣人十分忌憚。“你是我最出色的徒弟,為師不希望你這天下第一的美譽毀於不值一錢的情感上。”老狐狸又發話了,嚴肅的語氣令花子斛不禁一顫。“謹遵師父教導。”她為青衣人斟滿了酒,表達對他的尊敬。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徒兒,“如此甚好,那子斛何時能送來鐘良的項上人頭?”花子斛遙望窗外運河上絡繹不絕的畫舫,無聲地歎了口氣,“一月之後。”青衣人拿起酒杯淺嘗,眉頭微蹙,看來這酒並非佳釀,“一月之後,於此再見。”話畢,已不見他人影,空留傾倒一桌的酒。

完成這任務很難,鐘府裡有太多的高手。如隻有一個,花子斛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裡,可有一群,著實令人頭痛。她離開擷花院,那兒濃鬱的脂粉香讓她作嘔,無法思考對策。怎樣才能悄無聲息地殺了鐘良?隱約間,一陣悠揚的笛聲傳入耳底,為何如此熟悉?花子斛欲循聲而去,但一張告示吸引了她的目光,那聲音的主人便被她拋之腦外。告示上寫著的大致意思是鐘府鬨鬼,望有高人相助。花子斛想起師父教過她道術,現今終有了用武之地。“鐘府才不是鬨鬼,而是有妖怪。”不知何時起身旁又站了兩人。“何以見得?”看上去文質彬彬書生似的藍衣男子好奇地發問。“這紙上就有妖氣,你看不出?道行也太淺了。”穿著邋裡邋遢的鶴發老人重重的打了書生的頭一下,一聲“哎喲”……叫的很是淒慘,“我懶道人怎麼會收了你這麼個傻徒弟。”“師父,是你懶,不教我。”書生委屈地德揉揉頭,小聲嘀咕道,“哎喲!”又是一聲哀嚎,他又遭道人一擊。既然找到潛入鐘府的方法,花子斛也不再浪費時間。她又想起那笛聲,想去追尋。但笛聲卻早已停止,無奈,隻能就此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