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附議三重奏。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讓他們停手,他們又不聽。”不是她推卸責任,她真不覺得他們有為她打架的必要。
“明明就有。”這回是何家姐妹大合唱。
花清幽受不了的舉手投降,“OK,就當他們是為我打架,損壞的東西請他們照價賠償,你們負責監督,如果他們拒付或少付就從你們的薪水裡扣除。”說完拉著花花小心離開,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即時對花花進行教育,“花花你看這兩們叔叔的行為就叫‘野蠻’,你千萬不能跟他們學習,知道嗎?”
“哦。”點點頭,花花很不屑的瞟了一眼兩位野蠻的叔叔。
她們一唱一和的離開,四姐妹相互對視一眼同時大喝:“住手。”四人的超強分貝有效的製止戰鬥。
“人呢?”為表示因對方提出與自己相同問題的不屑,他們不約而同的交換一記白眼。
“走了。”
對他們寄予無限同情的目光,因為他們所要追求的人缺少一根叫“愛情”的神經。
歸結為一句話,他們的情路還漫長的很哩。
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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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的事很快被花清幽拋到腦後,她每天照舊如常忙碌,值得慶幸的是龍星禦不再來騷擾她了。這足夠她仰天長嘯好半天。而且最近的生意出奇的好,忙的她幾乎沒時間在彆的地方浪費腦細胞。
“歡迎下次再來。”滿麵笑容的替客人將所選的花打包好,並目送客人離開。花清幽站起來活動活動僵直的身體,目光落向坐在一隅靜靜翻看兒童畫冊的女兒,心頭掠過一抹酸澀。
“花花,餓了嗎?”看看表已經過了午餐時間。
“不餓。”花花抬起臉乖巧的搖搖頭,其實她早就餓了,一直不說是因為知道其它人都出去送花了,媽媽現在走不開。五歲的孩子亦懂得如何不成為彆人的負擔。可她畢竟隻是個孩子,掩飾的並不成功。
花清幽也不拆穿她,隻是從口袋裡拿了根棒棒糧給她,“再等一會媽媽就帶你去吃飯。”看著早熟的花花,她有點愧疚,心知自己也不是合格的監護人,說是她在照顧花花,其實她和花花之間的互動少得可憐,都是花花自己在玩。
嗯,等幼兒園開學就有人陪花花玩了,她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花清幽心裡清楚的明白,花花真正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庭。物質方麵她可以儘自己最大的力量供給,可是說到完整的家庭這一點對於她來說確實有點困難。身處於這樣的功利社會,試問有哪個男人會毫無芥蒂的接受一個姿色平平有過一次短暫婚史並帶著一個小拖油瓶的女人?但是若對方不肯接納花花,她是無論如何不會嫁的。
唉,說什麼人口性彆比例失調男多女少,那她為什麼不能遇到一個善良寬厚的好男人?
抽空自怨自艾了一下,但隨即發現這種怨女形像跟自己不相符。自嘲的笑笑,她既不漂亮又不溫柔,的確缺少擄獲好男人的條件。
突然門外猶豫的身影引起她的注意,她好奇的推門出去。
“陳和?”微蹙起眉,有些不解陳和躲躲閃閃的行為。
“清……清幽,我想你和花花還同吃飯,就帶了點東西給你們。”他擔心她為自己那天的魯莽生氣。
“那為什麼不進來?”看他滿頭大汗應該在外麵站很久了。
“正打算進去。”抬手拭掉臉上的汗水,他的這個打得是在一個半小時前就形成了。
花清幽奇怪的看眼局促不安的陳和並未多問,隻是閃身對他說:“請進。”
花花快樂的飛樸過來抱住陳和的腿,甜甜微笑,“陳叔叔。”
“花花真乖。”陳和微笑以對,把保溫桶放在桌上,“看叔叔給你帶什麼好吃的。”
“哇──”看清保溫桶裡的食物後,開心的整張臉都笑成一朵花,“媽媽,是你最愛吃的排骨耶。”
花清幽還沒有表示什麼,陳和的臉上已經布滿可疑的紅去。他無措的搓著雙手,心虛的不敢看花清幽。
“難道你不喜歡吃?”花清幽沒有發現陳和的異樣,兀自彎腰逗弄花花。
“喜歡,媽媽喜歡的花花都喜歡。”撚起小塊排骨塞進嘴巴裡咀嚼,花花口齒不清的說。
“小饞貓。”花清幽好氣又好笑的輕扣她的可愛小腦瓜,“洗完手再吃。”
“唔。”花花揉揉被敲的腦袋爬下椅子去洗手。
看著花花跑開,花清幽轉過身衝陳和感激的一笑,但目光觸及陳和臉上未退的紅暈後她擰起眉關切的問:“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中暑了?”這麼熱的天,他乾嘛站外麵不進來?
她的誤解讓陳和有片刻的呆滯。她的遲鈍不知可不可以歸類為“純情”?這麼多年的默默關懷守候,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唯獨她仍是一副懵懵懂懂一無所知的樣子,每思及此他不免要長籲短歎自怨自艾一番。
“沒事,隻是有點熱。”或許是時候該表白了,那個叫龍星禦的男從出現後帶給他莫名的壓力,他開始後悔沒有早點表明自己的心意。
“喝點水吧!”幫他倒了杯水,看他緩緩喝下去,總覺得他近來變得很奇怪。“陳和,你是不是為什麼心事?”例如打架根本不像他會做的事情。
呃?陳和再次怔住,是她開竅了嗎?還是上天憐他,多年等待終於守得去開見月明?他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嘴巴差點咧至耳根。
“清幽,我……”
“媽媽,我把手洗乾淨了,現在可以吃了嗎?”
陳和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的表白被花想容小朋友無心打斷。他泄氣的看著花清幽巧笑倩兮的引導一臉天真的小女孩學會感恩。
“可以,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先向誰道謝呢?”
花花轉轉骨碌碌的大眼最後把目光鎖在陳和的身上,“謝謝陳叔叔。”甜津津脆生生的童音全然沒有誤人好事的自覺。
“不用謝。”嗚,出門沒看黃曆,看來今天不宜告白。
讚賞的揉揉花花黑亮的發,花清幽抬起頭歉然的問:“你剛才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他的勇氣早不知跑到哪裡乘涼去了,“你也吃吧,不然就涼了。”
“那你呢?”
“我已經吃過了。”就算沒吃,恐怕也鬱悶的沒胃口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吃著香噴噴的飯菜之餘,花清幽不忘對陳和的廚藝大加讚賞,“陳和,你做飯好好吃,將來嫁給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說者無心,聽者卻差點忍不想脫口問出“那你嫁給我怎麼樣”,理智及時製止陳和的衝動,他看得出她說這句話隻是有口無心的讚揚。
她,從沒拿他當可交往的對象看。
這層認知叫他有點灰心。但轉念一想自己從未對她直言喜歡,以她率真的性格來看,不作多想也是應該。
“清幽──”他緊張的吞吞口水,“那個龍星禦是什麼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眼下最重要的是摸清敵人的底細。
“他?”花清幽不屑的撇撇嘴,“爛人一個。”遊手好閒、無所事事又長了一副桃花相,集合所有她討厭之處於大成。
高懸著的心落下一點點。“你們很早以前就認識嗎?”從兩次的見麵情形來看,似乎是龍星禦記得清幽多一點。
“應該算是吧。”過目即忘不是她的錯,他們龍家的龍子龍孫那麼多,短短三個月她哪能一一記全。
“什麼叫應該算是?”他不能接受她模棱兩可的答案。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應該算”是什麼概念。
不解他為什麼偏執於這個問題,但花清幽還是合作的解答他的疑問,“他是我前夫的弟弟。”唉,吃人家的嘴短,隻是一頓飯她就要把自己的隱私搭進去,好虧。
前……前夫?
陳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她結過婚,怎麼從沒有人告訴他?
“你說什麼?”拒絕相信聽到的事實,他挖挖耳朵又問一遍。
“他是我前夫的弟弟,有什麼不對嗎?”疑惑的眨眨水眸,她不解反問。
“你結過婚?”他還是難以相信。“從沒聽你提起過。”突如其來的消息帶給他無以複加的震驚。
“年幼無知犯下的錯,有什麼好值得天天掛在嘴邊的。”那可是她人生最大的汙點耶!
“可以跟我說說嗎?”忍著胸口的窒悶,他強打精神問,也想乘她講述的這段時間理清自己紛亂的思緒。
“你想聽?”反正大家是朋友,況且那段曆史也久遠的讓她能夠淡然麵對,聊聊也無妨。於是她緩緩道出那段閃電婚姻的前前後後,也順帶說出龍星禦這段。
陳和聽完長籲口氣,也能明白她為什麼張口閉口說討厭白馬王子。
那場短暫的婚姻粉碎了她心底對童話般美好愛情的憧憬,讓她明白灰姑娘的結局並非隻有在皇宮裡幸福快樂生活一種。
“我想應該感謝那場失敗的婚姻。”
“呃?”什麼意思,她不解,是幸災樂禍嗎?
“如果不是因為那場失敗的婚姻,你不會蛻變成今天果敢、冷靜、獨立的樣子。”這就是她吸引他的地方。
花清幽笑笑,“我覺得也是。”想來真是如此,或許老天要以她這個實例教導天下懷揣麻雀變鳳凰夢想的女孩子。
“那麼清幽你不打算再結婚了嗎?”該不會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決定獨身終老吧。
“當然不是。”她骨子裡擁有很傳統的思想,沒有前衛到不婚。“等我遇到一個可以真心接納花花的好男人,我就嫁。”
“我……”可以。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又被人打斷。
看來,今天真的不宜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