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葵愣了一下,上課鈴不斷催促著白葵。溫予陽冷冷語出,“你這姑娘,被嚇傻了?”
溫予陽沒有先理會班主任,而是扯著嚇到白葵的男生道歉。那男生心驚膽顫,畢恭畢敬地給白葵鞠躬賠不是。
白葵還發愣於那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應那位道歉的男生。她呆呆愣愣朝溫予陽的麵孔掃去,道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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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這天——熱得嘞!”老楊坐在辦公椅上,把蒲扇打得更快了。
楠溪一中雖稱得上是楠溪市重點高中,學校的基礎設施卻與這稱號匹配不上。
一位頭發稀疏的男老師,不停地打著蒲扇,試圖趕走炎熱的空氣。而吊頂電風扇在頭頂上嗡嗡作響,發出老舊的聲音,就像是在訴說著歲月的痕跡。斑駁的水泥牆重新刷白,也遮不住歲月的老舊腳印。
坐在對麵的女老師笑著說:“心靜自然涼!我們楠高的學生也都是這麼過來的。”
“哈哈哈~是是是。”老楊把蒲扇放慢節奏,感歎道,“咱們的學生,吃得苦,吃的苦。”
“哎,楊老師,聽說你們班那個混社會的小子回來了?”提到學生,女老師不得不提一嘴今天回來的轟動人物。
嘴不提名,老楊也知道她指的是誰。
“是啊,回來好好學習來了嘞。”他順著她的話答下去。
“好好學習”這四個字眼要是放在兩年前,在他身上還說得過去。怕是現在,用在他身上,多少不合適吧?
女老師有些輕蔑,“老楊,他回來是回來了,但回來乾嘛的,除了他,恐怕誰也說不準吧?”
她又道,不留一點話縫,“溫予陽以前確實有取得省狀元的能力,可不知道為何,如今卻成了街頭混混,還一天到晚拉幫結派打架。
他去年高考也考得剛擦本科線分數。這兩年的差距明顯太大了。”
這話一下子插在老楊的胸口,讓老楊一下子緩不過氣。老楊不得不加快蒲扇的扇動,揮去額頭上的冷汗。
“前兩年小陽的父母雙雙過世,這對小陽是不小的打擊。小陽能重新返校學習,已經很堅強了嘞。能改變的機會也是很大的嘞。”
這位女老師也曾聽聞,KR集團的董事長和夫人因車禍雙雙意外離世,留下了獨子溫予陽。
那場商戰血雨腥風,各勢力都對KR集團的股份虎視眈眈。
溫予陽是KR集團的未來繼承人,不免也入了狼口。
後來又聽聞,KR集團的領導權移至溫予陽的小叔。表麵上是小叔掌權,等到溫予陽有能力再接替小叔。
暗地裡,誰都明白,溫予陽不過是KR集團裡的一個傀儡。
自從那以後,溫予陽性格重塑,變了一個人。
“可是楊老師,這種天天惹事的學生,我都不敢接到班裡來,楊老師可謂勇氣可嘉。”女老師輕笑。
老楊的蒲扇停滯半空,熱氣撲麵而來,他頂著熱氣,仍堅持說:“我相信小陽嘞,相信他能變好,隻是咱們需要些時間嘞。”
老楊相信,他會回到以前的高度,甚至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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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兩位老師的耳膜。
白葵過來時,抓住了兩位老師的話尾聲——溫予陽是個街頭混混。
這位女老師是白葵的班主任,白葵高二暑假補課期間剛轉來楠溪,聯考成績異常突出,衝進了聯考前十,這是班主任沒想到的!
所以班主任對白葵各方麵關愛有加,對白葵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白葵,過來老師這!”
白葵聞言,不緊不慢走到班主任身旁。況且,來辦公室也是班主任的意旨。
沒等白葵走近,班主任趕忙從辦公椅上起身拉過白葵,迫不及待地給老楊介紹:“楊老師啊,這就是我前幾天給你說的好苗子。
她叫白葵,是今年高二暑假補課剛從青竹轉來楠溪的。”
班主任笑臉盈盈,花開在深黃色的臉上。白葵有些不知所措,便順著老師的意思,連忙給對麵老楊打招呼:“老師好。”
老楊也禮貌回應:“哎,好啊。我也聽過你的成績了,很不錯嘞!”
“哈哈哈哈~楊老師,這絕對是個好苗子!隻要咱們好好培養,京師大學肯定不是問題!”班主任得意洋洋,毫不吝嗇地誇獎白葵。
白葵聽不得人誇,刹那臉蛋白裡透紅。
“不過,這孩子就是數學差了點,希望楊老師能在往後的學習過程中多關注白葵。”班主任做完人情,終於漏出了她的目的。
白葵抿嘴,她數學確實差了點,不過不用過分強調,讓數學老師單獨給她開小灶吧?她可以多問。
她覺得她和同學們沒什麼不同,班主任這次拉關照未免讓白葵有些不適。
“好好好,想把數學提高,得多問問題才行。”老楊欣賞白葵的聰慧,也鼓勵她勤奮。
“好的,謝謝老師。”白葵答應。
隨後,老楊的手機來電,起身出去接聽電話,班主任也沒有阻礙老楊。
辦公室裡隻剩班主任和白葵兩人。
“白葵,老師還想問問你,你這段時間一個人走讀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比如有沒有遇到外街的混混學生欺負你?”
被欺負?白葵斟酌未語。
見聞白葵不出聲,班主任又委婉說道:“老師還是覺得有家長接送走讀比較安全。但你是單親家庭,母親又忙於工作,老師知道你母親這邊很難抽出時間。
但再怎麼說,這到底是安全問題,一個人走讀,終究不是安全的。”
她又道:“還是回去再跟母親溝通一下吧。”
確實不安全。如果安全,白葵的銀鐲就不會在溪裡巷被混混搶走,她今天也不會愁眉苦臉。
那銀鐲算不上昂貴,但她從小就戴在手上,意義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