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故事伊始、 雙親失蹤事件……(1 / 2)

末路 司頃賢人 5359 字 10個月前

[小引]

路西法,魔界統治者,

可以幻化人型,作為傳說中力量以及智慧的象征,是魔界軍團絕對的指揮者。

[一]

那年的冬天破天荒的下了一場很大的雪,潔白的雪就像是為肮臟的地麵鋪上了一個柔軟而厚實的白色毯子。那紛紛揚揚的大雪,至少也可以將小腿完全的埋進去。

爸爸盯著窗外被因為受凍而無法發動的汽車,狠狠的吸了一口煙,“今年的雪真反常!害我好不容易到手的生意又泡湯了。”說完,還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在廚房裡忙著切被凍得像是冰一樣的大白菜的媽媽丟給爸爸一個白眼,也不知道是第幾回警告他——“要是再抽煙的話就滾出去”

媽媽在廚房裡切白菜的聲音很有規律,一下,兩下,三下。卻聽得他毛骨悚然,那聲音就像是在剁人骨頭,切人肉的聲音一樣,他不由的有把自己蜷成了一團。

小小的客廳裡滿是的刺鼻難聞的香煙味道將繪嗆著了,他不住的咳嗽,氣管和肺部一上一下的,似乎隨時都要炸裂開。整個身子不住的抖動,一直停不下來。嚇得媽媽趕緊從廚房中出來,給他端來一杯溫水,示意他喝下去。一旁的老爸輕蔑的看了穿著好幾層衣服還蜷在那裡的他,“活個小祖宗!我怎麼就有你這麼個難伺候的兒子!”

即使媽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無法讓爸爸的抱怨止住。爸爸走到玄關那裡擺放的書櫃裡拿出一瓶清酒,或許是不小心,將放在酒旁邊的,爸爸一般用來纏汽車零配件的黑色寬膠帶帶了出來。

他似乎並不怎麼在意,又去廚房從冰箱裡麵端出一盤好幾天以前買回來至今都沒有舍得吃完的炒花生米,“乓”的一聲放到了桌子上。冷著一張臉用遙控器開了電視,正好趕上了東京台的新聞節目。穿著端莊的女播音員坐在那裡念著當天各地發生的各種大大小小的新聞,對於那場大雪的報道也僅是“我國某地出現百年一遇大雪,大雪造成部分路段交通堵塞和通訊中斷,目前搶險工作正在緊張進行之中”

“真他娘的扯!”爸爸猛灌了一口清酒,伸手指了指窗外白茫茫的公路,“老子就住在路邊上,他娘的怎麼就沒見著一個人!”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和誰說話,但坐在他對麵的也確實是隻有繪一人。媽媽聽見他的叫罵,從廚房裡探出個頭來,毫不客氣的指責道——“自己窩囊沒本事,在這罵政府有什麼用?小心把兒子都教的和你一樣窩囊啊!”

“我當初就不想要他,我們應該把菊池留下來的!該走的應該是這個小祖宗!”爸爸似乎覺得酒杯太小不夠過癮,乾脆將整個酒瓶都舉了起來,“咕咚咕咚”的往嗓子裡猛灌,大概是因為用酒瓶子直接喝的緣故,有不少的酒撒到了地上。

“哼,廢物!在這裡罵孩子有什麼用!”媽媽從廚房裡出來,手來還拿著剛才切大白菜用的刀,繪小心翼翼的偷偷瞄了一眼媽媽手裡的那把刀。很長,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寬大概五厘米,刀鋒很利,在家裡昏暗的燈光下卻依舊閃著寒光。他看了看依舊在那裡猛灌酒的爸爸,又看了看雖然仍舊是微笑但是眼中卻閃著和呐刀鋒上的寒光一樣的光芒的媽媽,手心漸漸變得濕潤。

電視裡的播音員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繪卻什麼也聽不進去,隻是隱約聽見“家庭糾紛”“妻子怒而弑夫”“警方正在調查”幾個詞,他感到自己的腦子裡“嗡”的一聲,手腳變得冰涼。

爸爸還是坐在沙發上灌酒,媽媽站在爸爸的旁邊,手裡握著那把鋒利的刀,在昏黃的燈光下,他和爸媽隔了一個矮矮的窄茶幾,但那寒光卻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繪,你先回房間”媽媽把手裡的剔骨刀放到了茶幾上,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先回房間去。

繪看了看變得有些陌生的父母,一言不發的抱起放在角落裡被洗的發白的棕色布熊,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間裡。

在“吱——”的格子門拉上的時候,客廳裡最後一點微弱的光線被吞噬殆儘。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昨夜還紛紛揚揚的大雪已經停了。

眼角有一絲乾澀,睡眼朦朧的從椅子上拿起校服胡亂的套在身上,書包昨天晚上臨睡前已經收好了。把書包背在肩上,繪伸手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準備到客廳去吃飯。

客廳裡靜悄悄的,爸媽都不在家。

“爸!媽!”他走到隔壁的房門緊閉的房間裡,敲了敲房門,房間裡麵也沒有人任何的聲音。

抬頭望了一眼掛在客廳牆上的那個老舊時鐘,再不去上課就遲到了。繪放下準備再次敲門的手,匆匆的向玄關那裡走去。

脫掉拖鞋,把腳套進黑色的皮鞋裡,繪蹲下身子去係長長的鞋帶。眼神不經意間瞟到鞋櫃下方拖鞋上的一小滴血,“媽媽倒還真是粗心。”從口袋裡抽出手絹,小心的把血滴拭去了。

繪推開房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裡鼓鼓的。於是伸出手,帶上了房門。

整個房子又安靜的像一塊墓地一樣。

隔壁的陽子和繪上同一個小學,又是同班同學,所以經常一起去上課,關係也比普通的同學要好很多。

繪一出門就看見推開家門向外走的陽子,很明顯,陽子也看見了他。陽子一邊收拾著自己的頭發一邊衝他招了招手“宮彥君,一起走吧”

微微頷首表示明白,繪向陽子那邊走過去。因為沒有注意腳下,繪被一個不知道是誰放在路中央的黑色大塑料袋絆了一下,踉蹌的向前又走了幾步,撞在了陽子的身上。

陽子的臉在瞬間變得通紅,慌忙的用左手去扶他。但還沒紮上的頭發又立刻鬆散開來淩亂的披在了肩頭。

“那個,實在抱歉”站定後繪連忙向陽子鞠躬道歉,陽子紅著臉用手鬆開扶著繪的左手,快速而隨便的用右手上的皮筋把頭發紮成了一個利落的馬尾辮。

外麵的寒風冷的刺骨,陽子縮了縮圍著長長圍巾的脖子,把戴著粉色手套的手放在最前,哈了一口嗬氣,“最近真的很冷呐”

“恩”點點頭,繪從一旁的枯樹上折下一根樹枝,蹲下身子來回用樹枝撥弄著那個害他差點絆倒的黑色塑料袋。

那是一個一般用來裝一些大東西的袋子,他曾經看到在家裡也有一個和這個相同的袋子。那個黑色塑料袋的一半被死死的凍在了冰麵上,另一半露出來,看樣子像是被人故意蜷起來扔在這裡的。

陽子見狀也好奇的蹲下身子,接過他手裡的小樹枝,把那個塑料袋的袋口給挑開了,“真是好奇裡麵裝了什麼呢。”陽子興奮的用樹枝把袋子口挑的更大了一些。

毫不意外,袋子麵空空如也。

陽子失望的歎了口氣,卻又眼尖的瞟到袋子裡麵的有一團暗紅色的類似於鮮血的液體糊在袋壁上,“哇,宮彥君你快看,那是什麼?”

他也把頭探了過去,看見了那一團暗紅色的液體,“應該是動物的血跡吧,大人們都說帶血跡的肉會比較新鮮。”

“啊,真是無趣呢”陽子沒了興趣,把那個樹枝隨手丟進了一旁的雪堆裡,雪堆十分的鬆軟,小樹枝一下就插了進去,“你說這要是人血——那該多刺激啊?我們一定會被那些警察當做證人一樣一天審問好多遍,那多有趣!”陽子撇了撇小嘴,這樣不滿的抱怨道。

他站起身子,看了看手上的藍色手表,“陽子,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陽子聞言才不大情願的站起身子,跟在他的身後緩緩的向不遠處的車站走去。

一團黑影在樹後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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