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西本失蹤、 暴怒的玖年……(2 / 2)

末路 司頃賢人 8270 字 10個月前

然後在高檔餐廳吃飯,中道在半途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湊巧看到玖年也從男衛生間剛洗完手的樣子。

她扭頭往外走,玖年說,你似乎不大高興。

“沒有。”她語氣僵硬。

“是麼?”他突然笑了,有些暗淡的光線在他輪廓深邃的五官上形成深深的陰影。

他笑起來有點引誘的味道,中道突然這麼覺得。

“你就這麼喜歡西本麼?”她問,突然覺察到自己的語氣,改口道:“那要好好對她。”

“你真像個中年婦女看管著自己的孩子,一副教訓的口吻。”玖年轉身離開。

中道怔怔的站著,不知不覺間,她好像留給玖年的印象很差,他對自己很不屑一顧,可是明明,她條件比西本好的啊。

轉念又想,我條件就算比西本好有什麼用,我又不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她撫了撫胸口,強行壓住心裡那個要湧出的邪惡。

突然失去了和西本聯係的方式,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中道擔心的每晚都睡不好,她是不是和那個危險男人在一起遇到什麼麻煩了?或是被綁架了?殺掉了?她越胡思亂想越難受,武田瞪她,那種朋友消失了最好。

她倍感無力,這個平庸男人有時說出的話就是不讓人舒服。

又是三個月後,她和武田的婚期一再拖延,因為武田的母親去世了,武田對母親感情很深,忙裡忙外也沒時間來看她。

今天,她穿著深色的和服從武田母親的葬禮上回來,竟然見到了西本。

她站在自己家的門口,原本瘦小的身體豐潤了些,氣色很好,加上衣服和妝扮,也算是個清秀的美人了。

再看看自己發腫的眼袋,淩亂的頭發,和上次西本被鬆野妻子打出來的落魄樣子像極了。

而西本就這樣微笑著看著自己,她的氣質隱隱優雅了多。

“西本。”中道虛弱的開口。

“對不起,這麼長時間沒聯係了。”西本挽過她的手臂,“你怎麼了,氣色好差。”

她在關係自己,蒼白的自己,那明明是自己經常給西本說的話。

“沒什麼,武田的母親突然去世了。”

“哦。”她點了點頭,“對了,中道,我結婚了。”

“什麼!”中道幾乎要跳起來,“跟玖年麼?”

意外的是,西本竟然搖了搖頭,“他叫廣田,是玖年的朋友。”

怎麼會這樣,真的好亂,三個多月前她明明是玖年的女人,怎麼又和他的朋友結婚了?她又問:“那玖年呢?你們分手了麼?”

“沒有,我和他還在交往。”

“那你丈夫呢?他不知道?是玖年瞞著他的麼?”她連忙追問。

“你不懂。”她搖了搖頭。

中道突然覺得體內有一道怒火升起,說她不懂?以前的西本從來不敢這麼說的,她隻是平庸又膽怯的女人,她對自己惟命是從!

“廣田知道我和玖年一直在一起,其實我和他結婚隻是形式上的。”

“那為什麼還結?”

“玖年安排的,他讓我幫他一個忙。”

“這麼說你丈夫廣田也是參謀人,他也在幫玖年的忙。”

西本隻是說:“玖年並沒有瞞廣田任何事。”

“那廣田是什麼樣的人。”話題又轉到了廣田身上,畢竟是西本日後的丈夫。

“不大熟悉,不過可不是古賀那家夥介紹的鬆野一類的。”她竟然用“那家夥”稱呼古賀。

“廣田長相端正,也有錢,三十三歲,恩,也算我高攀了。”西本笑了笑。

中道說:“那你不傷心麼?畢竟你愛的男人把你送給了彆人。”

可西本卻滿不在乎,“這沒什麼,我和玖年也隻是名義上不是夫妻,可除了結婚證,我們已經可以是夫妻了,廣田隻是我朋友。”

中道覺得西本真的變了,變得太多了,她變得輕浮又大膽。

中道現在無比後悔當初怎麼就不應該讓玖年帶走西本,那個男人似乎有魔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讓一個女人徹底改頭換麵。

她還想再和西本說什麼所以讓她留下吃晚飯,但她拒接了。

“那麼,我要先走了。”她起身準備起來。

“西本。”看她已經走到了電梯口,中道追了出來,“告訴我,我們以後還能跟以前一樣那樣見麵。”

“你說話還真扭口。”她歪頭,“抱歉,中道,我恐怕無法做到了,但你是我一輩子唯一最好的朋友。”

一起相處十年多了,似乎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中道失魂落魄的回屋,武田打電話來讓她一起去吃飯,她本應該答應的,但還是拒接了,武田不悅的掛斷了電話。

因為西本的話,她已經以後再也不會見到她了,但是不然,竟然在第二天下午,西本便站在自己家的門口。

陪她同來的還有上次那個年輕人,是他先開口的:“中道小姐,你好。”

“你好。”

兩人進屋,她出來端水,然後趕緊看向西本,她想從西本的眼睛裡看出些信息,可是她失望了,西本隻是淡笑著。

西本要和她說話,菊池便回避的到外麵。

西本拉著她的手,“我和菊池要外出一趟,大概需要一星期。”

“去哪裡。”她問。

西本抿嘴,好像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最後還是說:“去橫濱。”

她不再往下問,於是西本說:“我能讓你幫我一個忙麼?”

“什麼?”

“我要你幫我給玖年送一樣東西。”

中道疑惑的說:“為什麼是我?你不能先去給他麼?”她莫名的害怕和厭惡那個男人。

“我要立刻走,喏,行李都帶了。”

難怪雖然微笑著,卻有些神色匆匆。

“你,惹事了?”她試探的問。

西本點了一下,又搖了搖,“我也說不清,總是你隻需要把這個給他。”她遞過來一個牛皮紙帶,很普通的樣子。

中道很想拒接,可西本抓住了她的手,“你一定要給他。”然後轉身就走出了房間。她對菊池說,我們走吧。

菊池回頭看了她一眼,也走了。

可奇怪的是,任中道怎麼回憶,她都始終無法記起菊池的相貌,或者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看到,真是很怪異的事情,他既沒有帶麵具也沒有躲躲藏藏。

武田沒有打電話就來了,他的頭發亂蓬蓬的,神色疲憊,卻抱住她到了臥室,用身子緊緊的貼著她。

“你怎麼了。”

“心情不好。”

等他走了以後,她起身穿上衣服,準備去玖年家,玄關處她從鞋櫃裡拿出了一雙高的嚇人的鞋子,然後手愣住了,為什麼要挑這雙平時不穿的鞋子呢?放下又拿了一雙很普通的米色平跟鞋。

來一段時間,玖年不在的時候她來過兩次,每次西本都和她像往常一樣聊天,然後盤腿坐在沙發上,用白紙很小心的兜起嗑的瓜子扔到垃圾桶裡麵。

她敲門,可裡麵的人根本沒問來人就打開了。

看到玖年微微歪頭的樣子,她的腳往後挪了一點,她有個錯覺,似乎她不該來,似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但沒有辦法,她隻能硬著頭皮說是西本讓她來送東西的。

“她不自己來。”玖年的聲音很慵懶,她看他隻穿著薄薄的T恤,剛剛應該在睡覺。

“我不知道。”頓了頓,她問:“你不知道她去橫濱了麼?”

“橫濱?”他皺起英挺的眉,“該死。”

中道心裡突然一緊,她意識到自己應該說了不該說的話,忙說:“那這個我給你。”

玖年靜靜的看著她,然後抓住她的手腕,吻了她。

中道掙紮了一下,然後不動了,她望著玖年的眼睛,有點沉迷。

有人說你可從眼睛裡看清一個人,但在這雙眼中仿佛可以看透你的一切﹐而你卻看不清他心中所思所想,神秘的誘惑讓人想一再探究,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但玖年並沒有進行下一步,他隻是輕輕的抱著她坐在沙發上,一側嘴角微微翹起。

那個動作有點像個孩子,中道想。

“要出去吃飯麼?“認識玖年這幾個月來,她第一次見到玖年難得溫柔的樣子。

“不要。”她說,“你知道我們在乾什麼?”

“什麼?”他的表情既英俊又孩子氣,他搓揉著中道的短發,“我們乾什麼了?”

幾乎判若兩人。但是個妖魔一樣的男人。

她縮著肩,“我想回家。”

“不行。”他吻著中道的眼皮,“不行。”

“你是西本的男人。”她的聲音很虛弱。

“她,哼,她,我討厭她。”

“什麼?”

“她騙了我,我討厭她欺騙我。”

“你怎麼了?玖年?”他有點不正常,眼底是深深的漩渦,讓中道看得莫名的恐慌。

“我不要她了,不要她了。”中道推開他,發現他的臉色蒼白,重複著說著這麼一句話。

“你走吧。”玖年突然站起來,臉上有著深深的陰影。

“你真的這麼愛西本麼?”

玖年抓了抓臉頰,冷冷道:“我不愛她,我不會愛上你們任何一個人。”

“即使這樣?你也不允許她欺騙你?”她真的覺得這個男人太過霸道,簡直不可理喻。

他隻是冷冷的看著她,那目光沒有太過激烈。

“你不是也一直騙著她?你跟她□□,可你根本不愛她。”

他的眼一轉,扯過中道的頭發拉到跟前,“不愛她又怎麼樣?”

中道的眼裡開始湧出淚水,“你已經招惹她了,當初是你說要帶走她然後照顧她的,你有什麼可生氣的,你太壞了。”

她話音剛落,背後的玻璃茶幾就被玖年掀翻了,玻璃殘渣滾落了一地。

“你乾什麼?”她嚇得哆嗦。

玖年的眼睛已經開始不正常的泛紅,他死死的盯著中道,“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我真想把你……”

他沒有說下去,可中道已經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殺意。他會殺了自己?也許在下一刻。中道開始重重的喘氣。

先是挪動著自己的腳,然後踉蹌的扶著牆慌張的逃向外麵,不敢回頭。

一次都不敢,她真怕了那個危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