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誰是專門來吃席的(2 / 2)

他感謝了大家的到來和對此次活動的關注,一係列流程過後,就到了大家自主活動的交際場了。

宴聆青已經等了很久,何簡奕活躍在社交場上,看上去不像要早走的樣子,他可以趁這個時間去吃東西。

但是宴聆青又不太放心主角受,他走了,就沒人給他推輪椅了。

“沒關係,想去哪裡就去吧,等下崔高揚會過來。”江酌洲看出來後對宴聆青說道。

宴聆青走了,走之前還瞄了眼何簡奕。

江酌洲看到了,視線落在何簡奕身上,眼神多了點莫名。

從進來開始,宴聆青就對這個人很關注。

還有最開始,在酒店外麵他叫住宴聆青之前,他分明是在追著什麼人。如果沒有遇到他,他是不是會讓彆人帶他進來?

江酌洲回想了下,從記憶裡找出當時並不在意的一角。

是何虞。

宴聆青追的人是何虞。

他在什麼時候和這兩兄弟有了瓜葛?

“老板。”

崔高揚的聲音打斷了江酌洲的思緒,江酌洲淡淡點了下頭,“走吧,去見見周先生。”

……

宴會上的人都不怎麼吃東西,大多數都是端著一杯酒和這個談談和那個說說,宴聆青也嘗了一口,他不喜歡那東西。

廳裡擺著的食物很豐富,看上去精美又方麵入口,沒怎麼見過世麵的小水鬼看著這一排排的東西,都有些挪不動腳。

他決定一樣一樣嘗過去。

少年在碟子裡放了一些食物,到旁邊找了位置坐下來吃。

他吃得很認真,動作不慢卻不顯粗鄙,每吃完一樣東西還會停下來一會兒,像是在細致比較到底哪一種更好吃。

好吃的話等下多拿一點。

一開始宴聆青還記得自己的主要目標是何簡奕,注意力多多少少總會分一部分過去,到後來就不知不覺沉浸在美食的誘惑中了。

他沒有發現許多人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隱晦的、直接的、暗含各種意味的,或者說,就算宴聆青發現了,他也品不出其中的意思來。

盤裡最後一塊食物入口,宴聆青滿意地點點頭,正要起身去再拿點過來,忽然發現一個人影正杵在對麵看著他。

這裡不是他的專屬位置,彆人要坐很正常,但那個人輕笑了一聲,還對他說道:“是我哥帶你進來的?”

是問句,但分明已經篤定,語氣裡輕視又鄙夷,“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找個男人來排解失敗的憤懣?哈哈。”

說著說著居然還笑了出來。

宴聆青莫名其妙地看過去,然後就被這人滿身纏繞的怨氣給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他很是誌得意滿,像是已經達到了人生巔峰,將長久以來站在自己頭頂的人踩在腳下,但他臉色蒼白,眼下青黑,整個人又顯得陰沉沉的。

在彆人看來他隻是沒休息好,一朝達成目標暴露本性,而在宴聆青看來他離死不遠了。

那人還在喋喋不休,宴聆青完全沒聽進去,看來看去,越看越覺得這個人眼熟,後來才想起這就是之前和主角受打架的人。

大概是情敵之類的,兄弟兩個同時喜歡上了主角攻,宴聆青是這樣想的。

他就是沒聽情敵在說什麼,也知道他在說主角受的壞話,宴聆青自然是站在主角受這邊的,看在情敵命不久矣的份上也還是提點了一句:“你哥哥會贏的。”

所以你也不用費勁去爭了。

“會贏?”江應遠簡直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笑話,“你不知道他已經輸了嗎?周先生這次會請他來……”他說著頓了頓,然後才接著說道,“可不是因為相信他還能東山再起。”

江應遠撂下一串話走人了,因為他看到江酌洲出來了。

宴聆青沒太聽懂,然後按照自己的原定計劃去拿東西吃。

江酌洲特意去見周先生並非找他有什麼事或者和他有多深的交情,隻是周先生為人值得尊敬,按照禮節也該去見一見。

出來之後,崔高揚接了個電話過來低聲道:“趙盧在一個星期前死了。”

“死了?”

“是,自己掐死的,很詭異,消息被壓了下來。”

趙盧是江酌洲之前的助理,被判侵犯商業秘密罪後被判五年有期徒刑,事情是趙盧自己做的,但也有他設局在先。

江酌洲的局沒有要趙盧的命,不代表他就這樣放過一個背叛他、要他命的人。

審問趙盧的時候他允許江應遠進來,他了解江應遠的性格,在趙盧要供出他的時候,他就想殺了趙盧,當時沒有殺之後也會殺。沒想到的是,時間一天天過去江應遠都沒有動手,原以為事情就這樣了,現在卻告訴他,趙盧死了。

死在一個星期前,那是江應遠對公司動手的時候。

江酌洲看向走過來的江應遠,一瞬間仿佛明白了什麼。

是馭鬼麼?還是靠殺人來增加邪術的力量?

江酌洲不確定是什麼,但萬變不離其宗,總有那麼點兒關係,這也能證明為什麼江應遠奪取江盛的速度比他預想中快上許多。

江應遠站在江酌洲麵前,居高臨下的目光已經絲毫不再遮掩,他輕笑一聲,目光下移,落到江酌洲的雙膝上,“哥,腿還沒好呢?”

他繞到江酌洲身後,想要把原本站在那裡的崔高揚推開,手一推,崔高揚卻紋絲不動。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江酌洲手微動示意崔高揚退讓。

正要發作的江應遠看到崔高揚老老實實避讓到一邊再次輕蔑地笑了,他雙手搭上江酌洲的椅背,躬下身湊到江酌洲耳邊用做作又憐憫的語氣說道:“這可怎麼辦?沒了江盛集團總裁的身份,沒了正常人的理智,一個殘廢要怎麼在這世上立足?廢物一個,還不如去死。”

說到最後,語氣裡已經是全然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