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何簡奕呢(2 / 2)

於是幾人又開始對著宴聆青道歉,一個勁地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

江酌洲不過去,宴聆青自己走過來了,他看著江酌洲欣慰道:“我就說你肯定不是殘廢,多走走就能好的,”他說著還點點頭,“嗯,現在我們都走得好路了。”

聽到這話,江酌洲恍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宴聆青時他就說過類似的話,他說“原來你的腿也不好使,我也是,許久不用就走不好路了”。

鬼會許久不用腿就走不好路嗎?

江酌洲有些擔心地看過去,宴聆青的思緒卻已經不在這了,他對江酌洲道:“最主要的是讓他們不要誤會我們的關係,我們是朋友,不是情人。”

江酌洲很順他的意,問:“聽到了?”

“聽到了,聽到了。”

宴聆青:“你們要重複一遍。”

“你們是朋友!不是情人!”

幾個人連著喊了幾遍,崔高揚看得嘴角直抽,他把輪椅放到江酌洲身後,說:“老板,您坐。”

江酌洲坐下了,麵前站著的人一個個像極了他不成器的下屬。

宴聆青滿意了,心想這下不管誰是主角攻都知道了吧?

他的事解決了,該輪到鐘創了。

然而就在這時,“周先生過來了,周先生來了,讓讓。”

鐘創:“……”他鞋上的酒漬都要乾了。

周培柯已經從負責人那裡了解了事情所有經過,他過來先是斯文有禮地給眾人道了歉,“很抱歉,各位,讓大家在我的宴會上有了一些不愉快的經曆,屆時我會命人送上一份禮物以表歉意。”

在場就沒有人不樂意的,說是不愉快也沒有什麼,他們就是吃個瓜,再者這也不是周先生的錯。

周培柯得了眾人諒解又對搞事小隊說道:“我很感謝幾位能為慈善事業獻上一份愛心,但如果你們以為有了這塊敲門磚就可以對我其他客人無禮的話,周氏不歡迎你們,下次不論是誰的關係也不會有入場的機會。”

周培柯這樣儒雅隨和的人說出這樣的話就已經是重話了,得罪了周氏,得罪了鐘創和江酌洲,那幾人還想混出個臉麵難了。

見風使舵的人多的是,就是他們自己家裡的人以後也會估量估量該怎麼對待他們。

周培柯招招手,立馬有人上前將人請出去,他們不敢再鬨,隻能低頭跟著走。

“等等!”走了沒兩步,一個不爽的聲音叫住了他們,“你們插隊排我前麵我就不說了,官司解決之前想走?門都沒有!滾回來,給我擦乾淨!”

眾人:“……”

搞事小分隊:“……”

不說他們已經忘記這茬了。

但是……道歉隻是臉麵不好看,給人擦鞋就是實實在在的折辱了。

幾人再次漲紅了臉,不禁將祈求的目光投向了周培柯。

周先生已經對他們做出了決斷,這時候再把他們叫回去不也是打周先生的臉嗎?

周培柯眉頭輕皺了下,讓他身上那股病弱氣更明顯幾分,“小創,雖然他們心思不純做錯了事,但慈善捐款是實打實的事情,我會叫專人過來幫你清理乾淨,他們這次就算了。”彆把場麵鬨得太難看。

鐘創聽懂了周培柯話裡的意思,但他不管,心想,你都叫我小創了,我還能不創幾個人嗎?

“還要我請你們?”他把目光盯準幾個罪魁禍首,“要我上手請到時候就不是用手擦了,哼,快點,我耐心不是很好。”

這場糾紛終究是以鐘創的勝利作為終結,所有人都看著四個人蹲在他腳下,兩人一邊,各自用手心負責他的一隻鞋。

如果有地縫,被潑男幾個一定願意鑽進去,他們往日看彆人匍匐在自己腳下時都是春風得意耀武揚威,他們從不在乎被欺壓的人會遭遇什麼,會感受什麼。

原來是這樣麼,像被架在火上燒,像無形的利箭穿透心臟。

圈裡多的是捧高踩低的人,鐘創給他們的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想到這裡,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如果早知有這一遭,他們還會做嗎?

可惜沒有如果。

鬨劇終於結束,周培柯不讚同地看向鐘創,“文女士不會喜歡你做這些。”

文女士指的是文欣蘭,她是鐘創的母親。

鐘創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無所謂,你可以去告狀。”

周培柯不再多說,看了眼鐘創後便走向了無人在意的何虞。

他抬手搭在何虞肩上緩慢拍了拍,聲音磁性帶著安撫和鼓勵,“何虞,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用猶豫,我很看好你。”

何虞抬起臉怔怔望著周培柯,除他以外,宴聆青也是怔怔盯著周培柯那隻手。

周培柯又在何虞肩上拍了拍,讓眾人繼續享受宴會後離開了。

眾人緩慢散開,何虞還像根木頭一樣站在那裡,宴聆青看了看,忽然走上前去,“何虞,你為什麼不還回去?”

“還回去?”

“對,他們欺負你,讓你受了苦,你應該把苦難還回去,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

“把苦難還回去……”何虞口中喃喃,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他當然知道自己受到了欺負,但他就像一汪死水,絲毫沒有一點動力。

他望著身前的少年,那種清清涼涼,令人平靜的感覺忽然讓他有股熟悉感。

在少年的目光下,何虞不自覺低聲說道:“那我該找何家,找何簡奕。”

何簡奕!!

宴聆青視線連忙在場內繞了一圈,“何簡奕呢?”

何虞回答說:“他沒有過來,很奇怪。”

宴聆青瞬間蔫了下來,何簡奕才是他的主要目標啊,他給人忘了不說現在還把人弄丟了,而且現在幾點了,他是要回去蹲主角攻還是去找何簡奕?

看到少年耷拉下來的樣子,何虞難得多了幾句話,“何簡奕基本每天都會去公司,你有事可以去找他。”

宴聆去搖頭,“你不懂。”

方道長說了過幾天會來見何簡奕,現在何簡奕不見了,很可能就是和方道長會麵。

沒辦法了,明天再跟蹤何簡奕探探情況,要是白裙小姐死了,他會上的。

“你……”

“宴聆青。”

何虞剛開口,聲音還未完全吐出就被後方的低沉男聲蓋了過去。

是江酌洲。

他盯著何虞微笑淺淺點頭,話卻是對宴聆青說的,“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