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直關注塞西爾和安珩的那群軍雌都驚呆了。
原本點來嘮嗑的零嘴兒——果味花生,一顆都沒再動。
有的軍雌掐了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有的甚至擦了擦眼睛,試圖刮目再看,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塞西爾少將怎麼如此大膽,竟然用自己的筷子給雄蟲投喂食物。
而且更離譜的是,那隻雄蟲竟然沒有當場翻臉、不僅沒有打一頓塞西爾少將,還插了顆草莓投喂少將。
古蟲雲禮尚往來,沒想到今天會發生在雌蟲與雄蟲之間。
已婚軍雌A掩麵而泣:“我也想被雄主投喂,可我雄主八成會說我是皮癢了,然後把我帶到懲罰室,劈裡啪啦就是一頓。”
軍雌B:“你好歹有雄主,我今天看了這麼一幕,說實話我再也不想嫁其他雄了,我隻想嫁給他。”
軍雌C:“十分鐘,我要這隻雄蟲的所有信息!”
軍雌D看了看周圍恨不得立刻嫁雄的雌們,忍不住道:“你們嫁過去頂多就是個雌侍,而且和塞西爾少將共侍一雄,不覺得尷尬嗎?”
軍雌E:“不尷尬啊,以後還可以和少將一起上下班,多好。”
……
安珩吃完了一塊蛋糕就感覺有些膩了,放下叉子看著對麵的雌蟲吃。
說實話,他沒吃飽,可他又不想吃奇奇花炒肉和藍色炒飯。
但他又不好意思再點幾道菜,耽誤塞西爾的時間。
算了,下午飯再吃吧。
最終,兩隻蟲連蛋糕最上麵那一層都沒吃完,倒是塞西爾將安珩點的那兩盤炒菜給吃了個乾淨。
正當塞西爾站起身準備帶安珩離開食堂時,安珩開口問道:“這些蛋糕怎麼辦?不吃完就要浪費了。”
要不打包?安珩這麼想。
這話傳入塞西爾耳朵裡就變成了:“我特意給你點的蛋糕,你要吃完它。”
塞西爾頓了頓,看小雄蟲的小臉沒有生氣的趨勢,於是輕聲道:“可我已經很飽了,吃不下這麼多蛋糕。”
違逆雄蟲的意願,這在蟲族的憲.法上就不是道德上的過錯那麼簡單了。如果雄蟲追究起來,雌蟲會被判定犯法。
塞西爾即便知道安珩大概率不會有意見,但他希望聽到安珩說“都依你”這樣的話,這會讓他有一種被寵溺的感覺。
即便方才小雄蟲已經寵溺過他了(剛剛安珩喂他草莓),但寵溺這種東西,誰會嫌少呢?
“傻啊你,又沒有讓你吃完它。”安珩歎了口氣,他覺得塞西爾的語文閱讀理解一定很差,如果蟲族有語文學科的話。
“我意思是,打包還是怎麼,總不能剩這麼多都一並扔掉吧。”
塞西爾了然,原來小雄蟲還是個主張節儉、不鋪張浪費的好雄蟲。
這是一個即便是他自己也沒有的好品質。
塞西爾感到自愧不如。
但下一刻,他便想到了他的雄蟲哥哥宿漣的話。
安珩是一隻全帝國都找不到幾隻的E級雄蟲,他在福利院長大,從來沒有享受過雄蟲該有的待遇。
估計這樣節儉的性格大抵是與小雄蟲成長的環境有關。
在塞西爾父皇還沒有去世,他與宿漣還在上中學時,學校曾組織學生去福利院做誌願活動。
那家福利院在D區偏僻的角落,老舊狹小的居所裡住著足足有一百多隻小雌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