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珠的鄰居,急匆匆得從樓下跑了上來,一臉擔心。
“聽到很大的動靜啊!”
“啊……沒事了。”
看著被鄰居扶起,被好好關心著的信珠,小酒窩又默默退回了原位。靈幻說的話又在他腦海響起。
看這樣子,確實就算沒有本大爺也能好好活下去了。既然這樣,以後就這麼分道揚鑣了也挺好。至少她也不會再被卷入什麼奇怪的事情中。
就這樣一直生活著,直到七八十年後,沒有病痛得閉上眼睛去往彼世……就這麼幸福得渡過餘生,對每個人類來說都一定是最幸福的結局。
小酒窩轉身,默默向外飄去。
他本該知道的,這是正確的事。但是心裡的這份心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
……
……
信珠被辭退了,因為終於徹徹底底地反抗了上司,讓他在同事麵前丟了麵子。
抱著紙箱子離開的時候,信珠其實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舍,隻是鬆了一口氣,為自己終於不用再忍受惡心的上司和工作環境而感到慶幸。
不過……其實早就應該辭了才對,反正現在也不缺錢。
向外走去的時候,信珠隨意地想著。
習慣啊,真是可怕的東西……
“喂……”
被旁邊冒出的聲音叫停了步伐,信珠看著那幾個同事,他們也正看著她。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女同事出聲道,表情有些彆扭。她以前說過信珠不少話,也推過幾次工作給她。信珠不知道此時她叫住自己說這些是要做什麼。
“不,目前還沒有。”
“這、這樣啊……”女同事不安得看了眼四周,突然橫下心來眼睛一閉,“多謝你照顧了,這段時間,各種各樣的事……要是不介意的話,以後有空出來喝茶吧!”
信珠有些驚訝。腦子極速運轉的途中才反應過來。她和自己說的那些話雖然不好聽,但也都是對她的恨鐵不成鋼,雖然推過工作給她這件事或許真的有點犯懶,但那些也不是量很大的工作。
信珠把紙箱放到地上,上前幾步握住那名女同事的手,非常真心地說了句“謝謝”。過於真誠的態度讓對方唰得紅了臉。
離開公司的步伐變得越發輕快起來。原來善意也是分很多種的,有些時候雖然不容易發現,但也確實存在,等待她去發現。
認識到這點的信珠感到愉快。
走在路上時天色近晚,不自覺哼起小曲兒的信珠在走過一條陰暗小巷的時候,手腕倏得一緊。紙箱掉落,裡麵的東西撒了一地——主人卻已不見蹤影。
信珠看著眼前的數人,全是一些不入流的、長得各種各樣的小混混。其實很容易猜到,多半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叫來的打手。
“對付一個女人要我們出動這麼多人也太誇張了。”
依稀能聽到這樣的聲音。
“嘖,少廢話!拿錢辦事!”
說著男人向信珠伸出手,一臉邪笑,“抱歉了小姐,給我們哥幾個當一會兒沙包吧,會儘量不打你的臉的……也許~?”
對方的手掌逐漸覆蓋住信珠眼裡的所有光亮——
小巷中傳出打鬥聲,還有斷斷續續的喘息和哀嚎。
為首的混混擦著泛血的嘴角,氣喘籲籲地看著眼前那個還勉強站立著的女人,惡狠狠地開口,“切……!還挺能打啊這娘們!”
信珠背靠著牆壁,眼神與意識模糊,額頭上的血流進了她的眼睛,身上被打的地方早就泛起紫黑色的淤青,隻能勉強站著而已。
瞞著父母去學的武術派上了用場是很好,挨打的能力是自小就被培養起來的。這麼說來,竟然還對那對父母產生了一絲感謝。
還真是有點沒救了……
在心裡如此自嘲著自己。信珠努力睜大眼睛,她能感覺到周圍模糊的人影又開始一齊向自己圍攻而來,但是此時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來進行爭鬥。如果真的失去意識,會被打成什麼樣很難說……
陷入如此絕望的境地,她,人類,能做的是什麼呢——唯有祈禱而已吧。
能聽到嗎,她的神明大人……新生活就在眼前了,怎麼能在這個時候……
【我就在這裡,請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