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你再也不會推開我伸出的手了。
真好,你永遠都會在我的懷抱中入睡。
再也沒有人能來分離我們。
你永遠都是屬於我的。
[壹]
巫山雲雨。
光滑的絲綢質料,男人健壯的軀體,互相纏繞的男人和女人。
“親愛的。”她這樣呼喚著,卻看見他已經入睡,本是浮上了一絲微笑,卻在下一秒僵硬了麵部。
他的脖頸上有一個深紅色的吻痕,而她卻用的向來都是淺色的唇彩。
終是被憤怒席卷了所有的意識,使勁摩擦著那塊印跡。
心裡如此叫囂著,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啊,忍足侑士,你是我的!
似乎是用的勁有些太過大了,把他給弄醒了,而他則用一副厭惡的樣子看著她。
“那個女人是誰?你是我的!”說著向他伸出了手。
忍足冷漠地推開了她的手,道。“與你無關。”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
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沒有辦法自然地收回來。
真的,推開了呢……
也許,除了政治聯姻之外,都是她對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不禁喃喃自語,“就算是這樣,親愛的侑士,你是我的。”
哎呀……他們一起買的鳥,什麼時候掙脫了鳥籠,飛出去了呢……
不過幸好沒有飛出太遠……她依舊可以抓到它。
下次一定要換一個更堅固的鎖……把它鎖住。
[貳]
視線聚焦在那株嬌媚的百日菊上。
花兒花兒,你有人給你日日細心澆灌,可是我呢,又有誰來澆灌我?
她一臉落寂地看著開得明媚的花,手軟軟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水壺裡麵的水湧了出來,迅速把地板浸濕,而當她回過神,在想要再幫百日菊澆水的時候,卻發現所有的水已經倒光。
呆呆地走到了水槽上,開始放水。
嗯……原來的水槽上麵有點堆積物……有點肮臟的醜態。
呆呆地看著清澈的水充滿了水槽的情形。
不管是哪一個國度,都承認水是女人的象征,那麼水槽是不是就是男人的象征呢?
忍足他,現在正在被女人填滿。
不是她的其他女人。
有些嫉妒地離開了水槽,轉向了那株百日菊,伸出纖長的手將它的花瓣扯了下來。
慢慢撕裂著。
腦子裡麵是對第三者的惡意的謾罵以及對她惡毒的詛咒。
侑士永遠是我的,永遠都不會讓你這個賤人得到的。
侑士愛的隻會是我,永遠都不可能愛你。
侑士隻會陪在我身邊,隻可能陪在我身邊。
我會永遠照顧好他,他也隻會永遠依賴我。
如果你再來引誘他,那麼,我將會親手殺死你。
念到此的時候,上一刻還很嬌豔的百日菊,現在已經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乾,而它的花瓣,全部都破碎,在地上哀歎它們轉瞬即逝的美麗。
而剝奪了這一刻美麗的始作俑者,此時接到了一個電話。
[叁]
手機那頭疲憊的聲音透過長長的電線清晰地傳來。“近藤雨,我和你結束吧。”
大抵他也聽到了她由於震驚所以拿不穩掉到地上的手機發出的清脆的響聲。
過了半響,她才用顫抖的手拿起同樣支零破碎的手機,“是……因為那個女人?”
就算已經知道了答案,她還是想要從他口中得到否定的回答。
“嗯。”
沒有任何的隱瞞,就這樣回答了。
她終於是克製不住自己的心緒,“不行!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與我分享你!不能!”
那頭的忍足的聲線帶著無奈和少許的惱怒,“近藤雨,我跟你說過的。我討厭被束縛,我不喜歡你用你想要的來命令我。不要把你的思維想法強加於我。”
“你不是我的愛人。”
說完這一句,她就隻能拿著手機聽著忙音,再聽似乎是麵無表情的女人用同樣冰冷的女聲再一遍一遍的重複,“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彼時,清澈的水漫出了水槽,在地上泛濫,而破碎的花瓣,伏在上麵,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水槽裡麵隻剩下了那肮臟的堆積物。
而當她再想把這個肮臟的東西衝下水道的時候,卻發現水槽已經壞掉,而以前源源不斷流出來的水龍頭,也壞掉了。
[肆]
她並不是一無所知,她多麼愛他,以至於瘋狂的派私家偵探監視他,在他的手機裡麵安裝竊聽器。
她原來以為,隻是他想要尋找片刻的刺激,她以為他會回來的這個屬於他的避風港。
隻是沒有想到,她並不是他的港灣,而是他的地獄。
經過千遍地嘗試,終於打通了電話。“侑士,你來這裡,我們再喝一杯,然後我就放你走。”
對方猶豫了一會兒,許是覺得他對她懷有愧疚,畢竟出軌的人是他而不是她,“好,但是隻能半個小時。”
近藤雨笑了起來,她知道這是為什麼,他約了那個賤人在賤人家裡見麵,她一切都知道了呢。“嗯,可以啊。”
掛了電話之後,立刻就忙活了起來。
這個家要好好打理,要不然會顯得她更加沒有品位,她希望在他眼裡永遠都是完美的。
視線聚焦在那個鳥籠上,沒有時間再去換了。
她慢慢地放了一顆安眠藥在鳥的旁邊,那隻鳥並沒有防備,吃了下去,馬上就沉沉睡去。
近藤雨很開心地笑了起來,拿上剪刀,慢慢地剪開了鳥的翅膀,留下了鮮紅的血,然後關上了鳥籠的門。
“真好啊……這樣……你就不能飛了……永遠……就永遠隻能……待在我的身邊了……嗬嗬!”
[伍]
忍足終於還是來了,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她在他麵前放了一杯茶,幽幽道,“喝了這杯,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喝吧……喝了……就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