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震,我被埋在廢墟中,雙腿失去知覺。
連我自己都不想活了,廢墟外卻還有個傻子在賣力的搬石塊,那是個小義工。
我躺在黑暗中。靜待時間的流逝,生與死對於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那個傻子還在搬我不再理他,口裡輕哼著致愛麗絲,那是我出名前後最愛的曲子——無他,因為我在這首曲子中可以編織屬於我自己的夢境。
就在我哼著即將睡著的時候,外麵那個義工大叫道:“——他還活著,他在哼愛麗絲!快來救他!”
很快,一束光從廢墟間刺向我的眼,那個傻子成功了。
然後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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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我躺在病房裡,床前有一個人在削蘋果,蘋果皮一直沒斷,也算是功夫深厚了。
“你醒了?”這個人問了句廢話,我聽出來他就是那個小義工。
他自然也意識到了,然後又說道:“那個……你的腿……”還真是個傻子,情商真低。
“我知道,我靠著吃飯的又不是腿。”我似乎語氣很平靜,因為我覺得能活下來已經算不錯了。
義工看起來像是鬆了一口氣,笑了。他背對陽光,這一笑還蠻好看的,像和陽光融為一體,窗外綠的有幾分蟲鳴新透綠窗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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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工知道我,我是一個在網上因為彈鋼琴曲而出名的網紅。不過我平時就錄一些曲子,我從來沒有露過臉——我很奇怪義工為什麼知道我的住址。
義工撓撓頭,“我學編程的。”接著他又慌亂起來,“但……但我隻是定了個位,知道你在哪兒,真的!那天我一看你這兒大地震了,趕忙就跑過來了……”他聲音越來越小,我笑出了聲:“好啦,我相信你,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大學畢業了嗎?”
“”畢業了。”
“有工作嗎?”
“沒有……我辭掉了。”
嗯,大概率是因為我。
“我雇傭你當我的保姆,怎麼樣?”我笑道。
“可以嗎?”義工垂下的腦袋又抬了起來,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
“當然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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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我出院了,義工推著我的輪椅,我已經離開了我的城市,介於義工的軟磨硬泡我去了他家,住一百平米一樓。我約等於租他的房子,打個友情價,2000一個月,他照顧我的起居。
另為了讓我能夠用腿行走,我讓他給我買了假肢。我帶上後站起來的一刹那。一陣劇痛襲來。我差點摔到地上,義工扶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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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我一直在練習行走,能走總比不能走強,我又開始作曲。
彈的時候義工就坐在旁邊。聽臉上總是掛著微笑,導致我彈的時候都不能專心了,手下總是會錯。連我最熟的曲子致愛麗絲也未能幸免,義工也不說破。
最後是我忍不住將他推回了房間(你看我說的沒有錯吧,能走路就是好)。這家夥在房間裡的笑聲太放肆了,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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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生日這天,新曲寫完了——叫做永生。在我彈完一遍後義工向我求婚,彆人送的都是一束花,就他給我送了一瓶花種子,據他說這種子是象征永生的花。
不過這家夥的不靠譜也就到這了,我答應他後,他帶我去了陽台,一把火點下去,我周圍形成一個愛心狀的火焰圈。他抱著我,臉埋進我的頸窩。
“我愛你。”他悶悶的說。
“我也愛你。”我輕拍他的背。
“我是因為你的鋼琴曲就喜歡上你的,那時候我萬事不順,你的曲子對於我來說就像是空氣和水,後來你的一點一滴都在打動我,所以我愛上了你,還有——”他又抬起頭,(居然比我高半個頭),吻住了我。那火焰漸漸熄了,那吻卻更加熾烈,他忽然停止,放開我,吻被終止
我正疑惑,他打橫抱起我,向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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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來,我一直止不住的咳嗽,我大概猜到了是什麼。義工最近在一家公司當碼農,所以我勉強可以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