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自明轉暗,愛羅斯城亮起無數晦暗的燈火,夜的盛宴拉開了序幕。
我坐在窗前伸了個懶腰,羽神殿照耀下的聖卡厄斯城永遠都是白晝,散發著柔和神聖的光澤。視線愈是移近,光線便愈暗。羽神的光輝在愛羅斯城的邊界劃下句點,如同鮮明的分割線,對比強烈卻不顯突兀。愛羅斯的黑夜是羽神遺棄的結果,但卻為這裡的一切添上了幾分濃重的曖昧色彩。
愛羅斯城,愛欲之城。
這是被整個浮華界所知的事。處於彼岸與聖土交界處的愛羅斯城,是整個浮華界最為荒唐淫靡的城市。這裡沒有聖卡厄斯的潔白,卻比繁榮的諾斯城更喧囂。隻要你一進愛羅斯的城門,滿眼的紅燈綠酒,到處是聲色陸離的歌舞。
它是讓羽神失望的孩子,被高貴的雪翼使們所不齒的城市。
但是,人心的確是一種難以猜測的東西。儘管這裡是浮華聖土的恥辱,卻還是有大把高貴的羽翼族在夜色降臨之後,張開他們雪白的羽翼,投入這座城市的懷抱。
比如眼前就是一個。
正當我的目光準備移向彼岸的浮羅沙那花田時,一輛由一匹獨角獸牽引的馬車停在了我的麵前。車窗打開,一張英俊的臉帶了笑,衝我吹口哨:“美麗的小姐,不知是否有空?”
我瞥了一眼那隻獨角獸,銀角的,便懶懶地搖了搖頭:“對不起先生,我有約了。”
來人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轉身便走。
又隔了一會兒,一輛由三匹銀角獨角獸牽引的馬車停在了我麵前,車窗打開,又是那張臉,笑意濃厚:“小姐有空嗎?”
我擺了擺手。
又是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那輛遠去的馬車,我閉上了眼,在心裡默數了三十下,再睜開眼,果然那張臉又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隻不過這次乘坐的馬車換成了六匹金角獨角獸牽引的了。
“這下小姐是否可以為我爽彆人的約了?”
我來回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坐的馬車,嘴角勾起笑:“既然先生盛情相邀,那我隻好改天再對被爽約的人說聲抱歉啦。”說完,雙翼一張便飛到了他馬車的頂部,極為舒服的躺了下來。
他失笑,也推開了車門飛上來陪我,隻不過,他是用手撐著自己的身體,把我覆蓋在他的影子中,調侃道:“小姐好興致,一見麵就想做了嗎?我覺得還是先了解一下才好,這樣比較容易找出適合的……啊!!”
曖昧至極的話到最後變成了一聲慘叫,我還來不及放下自己抬起的右腿,便被他的手給抓住了。他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我訕訕的笑,隻不過是踢了一下他的命根子嘛,至於這麼生氣?不過,對他這種人來說,那個地方,的確蠻重要的。我開使打哈哈:“大人,我隻不過是不小心抬了抬腿而已,誰知道呢……”
“不小心?”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擠眼淚,見我抬頭,皺起了好看的眉,“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這女人怎麼反應那麼大?不會還是個處女吧?”
三句話不離本行。我對他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他卻來了興致:“小處女,你居然還是個處女?真是個好孩子。小處女,你叫什麼名字?你知道我是誰嗎?小處女,你彆不說話啊,小處女……”
我被他那一聲聲小處女叫得頭皮發麻,高聲打斷了他:“洛迪列殿下,請不要那樣叫我,我有名字的,我叫佩菲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