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是看著冷肖拂袖而去的背影，覺得自己被看不起了。

竟然，被彆人看不起了。

她把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硬生生地憋回去，不讓自己的聲音帶一絲哭腔，“各位同事，這次是我的不對，在這裡給大家道歉了，”她接過蘇黛手裡捧著的文件，“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文件的翻譯我會把所有的做完，就算最後沒有完成，責任由我一個人承擔，謝謝。”

然後她回到自己的格子間，麵無表情地把桌子上的玫瑰丟在垃圾桶裡，開電腦，打開WORD文檔，從法語的開始。

曾經為了辦理出國，還掌握了那邊的第二外語法語。填寫履曆的時候她覺得這種沒有像托福考試這樣具體數據證明的不能算是熟練掌握，就沒填。

踩著上班時間到的喬安安娉娉婷婷地走進來的時候，聽到一個朋友的敘述，當即走到顧是的桌邊。

“嘿，”她伸出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怎麼說也是朋友吧？雖然是昨天認識的。”見顧是盯著自己沒有動作，她乾脆自己拿了一份方案，“我大學的時候學的是小語種，人送綽號，德語皇後。”

顧是看著她，一直忍住的眼淚無聲地順著臉頰流下來，“謝謝你。”

她突然覺得，不能就這麼放棄。

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電話，“阿之，請……幫幫我。”

電話那邊剛剛從被子裡爬起來的蘇堇之聽到這個語氣就知道某人這是真的遇到了麻煩，“彆那麼矯情，什麼事直說。”

顧是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自己的身體因為聽到熟悉的聲音顫抖，“幫我，翻譯個文件，可不可以。”

蘇堇之被她小心翼翼的語氣惹毛了，“顧是你丫個沒出息的，這才幾十個小時沒見怎麼就成這副德行了？文件是不是，你等著，我這就來。”

她開始計算自己到顧是那裡的時間，“你等著，十二分鐘二十五秒到十五分鐘四十八秒之間，我就能到。”她抓起車鑰匙出門，“對了，什麼語種？”

“還差日語韓語俄羅斯語，我自己做法語，我……一個朋友做德語的。”她微微停頓了一下，看到喬安安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