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後,在一個小花園裡,一個胖嘟嘟的小女孩跑來跑去,在追一隻蝴蝶。微風輕輕的吹著她,長長的頭發和她隻有幾歲的小小的身影形成了對比。“嗬嗬,彆跑,看我不追到你”。“音音——音音——”花園中心草坪上,一個小男孩在對著小女孩喊:“快來幫我,我種的小樹要倒了。”“哦,來了”小女孩飛也似的跑了過來,“音音,用手扶著點,我再給它埋點土。”“小毅哥哥,這是什麼樹呀?”“這是玉蘭花樹,春天會開出白色的花,可漂亮了。來,給它澆點水,它就不會倒了。”“嗬嗬——”“嗬嗬——”“小毅哥哥,你鼻子上有一個泥巴”。小毅也站起身,嗬嗬的笑了起來,邊笑邊給音音也抹了點泥巴在臉上。
不遠處的一個石凳上,有一個正在打毛衣的女人,這時抬起頭,皺了皺眉說:“音音,這是怎麼弄的,過來,讓媽媽給你擦擦。”音音乖乖的跑了過來,那女人隨手拿起一塊手絹,給孩子擦了起來。邊擦邊說“瞧著臟的,跟我回家洗洗。”說著拉著孩子站起身來。音音被媽媽拉著,扭過頭來,給小毅做了個鬼臉,兩人相視一笑,走了。
夏日午後的太陽,不似中午時分那麼熱。草坪上的小毅還在那裡耐心的種著那棵小樹。一輛舊式小汽車開了過來,停在院門口,一喝的醉醺醺的男子下車朝音音家走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音音家的窗戶上突然傳出一陣吵鬨聲,隨即就傳來了音音的哭聲,邊哭邊說著“爸爸,你壞,你不能打媽媽,你不要打媽媽”。“媽媽——媽媽——”再接著就是摔鍋摔碗的聲音。“這日子沒法過了,你說清楚,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咚——”的一聲關門聲,把這些都關了起來,音音的爸爸開車走了,留下了大哭不止的音音和滿臉驚詫的小毅。
晚上,小毅迷糊中仿佛聽見外屋的媽媽在對爸爸說:“這男人呀,沒一個好東西。當初要不是他,人家能和家裡脫離母女關係嘛,窮光蛋一個,就長了一副會騙人的臉,現在這可好了,撇下人家母女倆,可怎麼活呀!要是我下一次見著他,非罵他個狗血噴頭,他算得什麼東西,好好的人家不過,非要去給人家當小白臉。”“彆說了,彆吵醒了孩子。”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眼睛像桃子似的音音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片精裝的樹葉書簽,徑直來到小毅家門口。敲敲門,小毅走了出來。“小毅哥哥,我要走了,我爸爸不要我們了。”說著又止不住的哭了起來,停了一會,抬起頭來,“我要去找我姥姥,這片葉子送給你,裡邊住著一隻小蝴蝶。”說完,擦擦眼淚,扭身向自己家的房子走去。小毅愣愣地看著音音遠去的背影,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天空中一絲雲也沒有,有的隻是遠去的久陽。
過了幾天,音音和她的媽媽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原先住的屋子被小毅的媽媽租了出去。
院子裡的花開了一年又一年,光陰也如這花兒般開了又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