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快點呢,圍著好多人啊。”
媗媗努力撥開人群,好讓我能站到裡層裡去,小腦袋更是拚命的往前探望,還時不時的跳起來,身旁的我隻能歉意的對周遭的人笑了笑,旁邊的人也不好意思發怒,隻是不悅的彆過頭去,一副不與我們兩人計較的模樣。
我悻悻的看著正前方,才發現原來是一群人在舞龍,隻見那條龍圍著場地繞了幾圈,便開始呈羅漢姿態疊了上去,而舞龍頭那人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轉身,便跳著踩彆人的背一步步飛到了最高處,然後一隻手拖著龍頭,一隻手撐著下麵人的腦袋,做了個翻身,並以迅而不及掩耳之速在翻身的瞬間將舉龍頭的手換了過來。直叫觀賞的人驚叫連連。那龍頭卻絲毫沒有結束的意思,單手壓住身下之人的頭,往上一躍,雙腳立馬蹬過那人的肩,變飛上了高樓,再一把解開匾上的紅巾,隻見玄棋社三字瘦勁清峻,筆勢豪縱。
那匾的一角卻突然鬆動了似的,往下一塌,而立在上麵的男子一個踉蹌險些沒能掉下來,至於樓下的看客也都跟著虛驚一場,隻是男子手中的龍頭卻從空中滑落,經過一個標準的拋物線,正中我的懷中。
急忙仰起頭,隻見一張像那雪山峰頂上乾淨的臉,此少年莫約十四歲的樣子,五官在男人與男孩之間,是一種專屬少年的味道,而他站在牌匾上著急的看著我,見我無恙後,咧開了嘴,笑容分外燦爛,隨後一躍而下。
“這位姐姐可有傷著?”
“傷著了有藥費賠沒有?有的話就傷著了。”
少年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姐姐真是直爽之人。”
“我就把這句話當誇獎收下了,喏,這玩意還給你。”說完也不管少年什麼表情,直接把那龍頭套在了他的頭上。
剛準備轉身離開,那個避而又避的人赫然出現眼前。
“媗媗如何出現在這裡?”那人看著我,笑容一派溫柔。
齊釋安的氣度是極佳的,也許容貌比不上衛容一,但即便如此兩人站在一起,也絲毫不會覺得哪一人會遜色了去,也許是因為兩人本來就完全不同,一個眼睛璀璨的比太陽還耀眼,一個像沒有星星的夜晚,一個笑起來比狐狸還狡猾,一個卻溫柔的仿佛能安撫你所有的傷痕,可偏偏這麼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卻教我絲毫不敢靠近,還對他保持十二萬分的警惕。
“齊將軍可是在問我?”媗媗迷茫的看一眼齊釋安又看一眼我。
我瞟了一眼那傾斜的牌匾,便扯了個笑容說:“聽聞今天新開了家棋社,而媗媗對棋藝深感興趣,便出門前來觀賞一番。”邊說邊把手中買來的東西放到了身後。
“噢?媗媗何時對棋藝也有了興趣。”
我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在此人麵前居然還敢說這麼劣等的謊話,都知道原本這餘水晴和他交情匪淺,上次自作聰明的不回話,今天又不打自招,念及此,掛在臉上的笑容便僵硬了兩分。
而齊釋安像沒看到我的異常一樣,雲淡風輕的說了句:“釋安對下棋也頗感興趣,改日與媗媗對弈一番,意下如何?”
麵對那樣的笑容,我下意思的回了句:“好啊。”
然後男子向我朝前走了一步,伸出右手將沾在我肩膀上的龍頭所脫落的金絲線拈開了。再後退一步,最後對我微微頷首,便含笑離開了。
我傻站了一會,便拉起媗媗朝回宮的方向跑了過去,然而風把少年的聲音吹的散落開來,“媗姐姐……”三個字終究沒有追上我的步伐。
剛到水心齋,人還沒坐下,馬上對媗媗說:“趕緊的去把所有與下棋有關的書找來,越多越好。”,然後氣也不喘的馬上又到臥室,翻箱倒櫃,尋了個覺得安全的地方把買回來的東西收起來。然後上下左右看了個遍,方才覺得安心一點。
“喏,公主,這是一幅棋,還有水心齋裡所有下棋的書全部拿出來了,可你不是真的要學下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