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的搖頭,齊釋安是騙子,這一定不是真的,那是才滿十四的少女啊,那是擁有世上最燦爛笑容的女子啊,她怎麼會就這樣死去。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難道公主以為除了上吊她還有能什麼更好的下場?公主早該想到,這便是你離宮的後的結局,否則這宮廷之中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她一定會嘗個便。莫不是公主覺得那樣更好?”
他坐在和我相差七米遠的距離,晨曦冒了出來,微醺的日光投射在他美如冠玉的麵顏上,可這般仙姿佚貌之人,又怎麼可以如此雲淡風輕的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我不想這個樣子的,我隻是想要活下去,隻想活著,這樣也不可以嗎?”牙齒打顫,大聲對他吼著,“明明知道這不是我所預料的,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如果這真的隻是一場簡單的婚姻,我嫁,可是這是嗎?我沒有傻到去當祭奠品的地步。我隻是想活著,可是為什麼這麼難?”
“這個世界誰不想活著,可公主難道還不懂,您已經踏入政治的中心,脫離不開了。天地雖大,卻再也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不可能,你胡說!”
“嗬,公主打算去木蛟國,可是您以為那人真的是可以依靠之人?且不論他三皇子的身份,單單真心,他又有幾分?”
齊釋安淡淡的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縷若有似無的笑,而看著這樣的笑容,我隻覺得更加局促和害怕,不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麼,隻是急忙的捂住耳朵,可是那些字卻像擋不住的螞蟻,成群結隊的闖入我的耳朵,一個個朝我的心臟爬去,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被擄走的那日,媗媗發現後急的馬上去找烈王爺,當烈王爺與我到達房內後,發現隻留下一封血書,說是將你四肢筋脈挑斷,而且是月狐王室與他先輩發生的過節,自然讓後輩承擔。而在門口卻發現一塊令牌,令牌的背麵刻有狴犴。”突然少年停了下來,看了我一會兒後繼續說道:“三國都有庇佑自己的神獸,木蛟是狴犴,火虎是朝風,而我們月狐則是狻猊。烈王爺在看到那樣的血書和令牌後,一氣之下,舊疾複發,卻生生把這件事瞞了下來,除了宸妃娘娘,連皇上都不知道,因為,第一是烈王爺不相信您死了,他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第二則是,如果傳了出去,若公主的遇難與火虎有關,隻怕這天下連假的和睦都維係不下去了。”
我不明白他這些話語的什麼意思,但聽他繼續說:“在找到您之後,被暗衛擒拿下欲謀害您之人統統自儘,加上之前倒下的人,一個個的數了共有四十八人。他們使用的都是木蛟影衛特質的黑色玄鐵劍。而釋安在此之後特地找人查了木蛟的影侍,那麼巧,在您失蹤的同一天,突發疾病,集體暴斃整整死了四十八人,如果真是木蛟國所為,又怎麼會留下那麼大的紕漏,烈王爺向來直邁,不會去想那些計謀和陷阱,可是公主真的也這樣看待?”
“你此話到底何意?”
“為什麼那麼巧,我們一趕到就遇到想謀殺您的人,為什麼天下人都知您是火虎未來的皇後,而衛三皇子救到您之後,不馬上送回月狐,而是繼續留在這個懸崖之下?”
我的心越來越冷,一步步的往後退,眼前晃過狐狸般的笑容和他教我彈琴的畫麵,隻是不斷的捂住耳朵,希望那些聲音馬上製止。
“可是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他有千萬個機會可以殺我,又為何還要救我?”對啊,我一直是這麼安慰自己和告訴自己,那些一開始見到的東西都是真的。
“一具屍體是永遠沒有任何價值的,隻有您活著,三國才有理由互相交易,而且讓您如此憑空消失,才能讓天下大亂,而火虎與月狐一旦起隙,究竟這天下又是誰得利?”
心中僅存的希望徹底破碎,我仿佛看見一座高高堆起的的積木塔,被人從中間鏤空處抽取了一塊,而整座塔便轟然倒塌的情形。那樣的畫麵寒意徹骨。
“公主還要逃避麼,像逃避媗媗是被自己活活逼死一樣去逃避自己所信任之人的背叛麼?”
齊釋安一步步朝我走來,明明從他喉中發出的字是如此的有溫度,為何一旦拚湊起來卻產生此番冰冷的效果。
“想要活下去就要變得更強,生命是從來不會去眷顧那些怯懦的人,而逃避就是奔向死亡的懷抱。尤其是公主你,從來就隻有一個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