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聽了她的話,把帳篷的順序都排好,又研究起說明書,正當她認真看說明書時,一雙沾滿泥點的白色運動鞋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南枳順著往上看,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少年的半張臉被黑色鴨舌帽遮住,鼻梁高挺裸露,濃密的睫毛遮擋下,看不清他的神色。他額頭上還有些許薄汗,紅色的唇微開,微弱的喘息聽起來有些性感。
陽光毫不吝嗇地灑落在他頎長挺拔的身上,他皮膚白,周身宛若鍍上一層光輝,耀眼又矚目。此時他正低頭看著她,俊秀眉眼間褪去了慣有的倦淡,不說話時卻帶著有幾分矜傲,不過望著眼眸中帶著溫柔。
“你怎麼來這裡了?”南枳驚愕,她還以為他還在山下呢,不然她走了一路也沒見到他。
“我一路跟著你,等你休息的時候我去搭帳篷了。”宋暻俯下身從她手中拿出說明書。
“你的帳篷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你搭?我剛剛還瞅了一圈都沒見你人影。”南枳噘著嘴有些不滿,她對他今天的表現感到不滿,雖說要保持距離,但人都消失不見了就太難受了。
宋暻看她低著頭一臉不開心的樣子,輕歎了口氣,拉住她的小手,溫聲解釋,“是我不對,我的手機掉河裡了,沒看到你發的信息,我就下山準備找你,但半路看你們陸陸續續的上來了,我就偷偷跟在你後麵,等你這邊沒人注意的時候才敢來,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南枳也知道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但她就是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這種場麵也不適合他們鬨矛盾。
“我不生氣,隻不過我的帳篷還沒搭好。”
宋暻把她拉起來,“你站在旁邊就行,我來搭。”
南枳聽他的話,站在旁邊看著他搭,但也時不時地給他遞東西,幫幫忙,沒等十幾分鐘他們就搭好了。
搭好之後兩個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坐著,南枳看了下時間,竟然都四點了,她轉過頭看向宋暻,又四周觀望了一圈,發現沒人看他們才開口喊他。
“阿暻,你要不要去看日落?”
宋暻先是愣住,立馬點了點頭。
就這樣南枳被宋暻帶著往山上去,兩個人走了半小時南枳就跟不上宋暻的速度,宋暻把腳步放慢等她,兩人又走了半小時才到了一個相對高的地方,視野很好,宋暻扶著南枳坐在石頭上後才坐在她旁邊,兩個人望著天邊,太陽逐漸收斂起刺眼的光芒,變成一個金燦燦的光盤。
那萬裡無雲的天空,藍藍的,像一個明淨的天湖。慢慢地,顏色越來越濃,像是湖水在不斷加深。遠處巍峨的山巒,在夕陽映照下,塗上了一層金黃色,顯得格外瑰麗。
有風吹來,拂過兩人的臉頰,南枳額前的碎發被吹亂,她眺望著遠方的橙紅,長睫毛隨著風吹而不停地眨動著,眉眼彎彎,滿是溫柔。
宋暻把這番美景收入眼中,他握住的手逐漸溫熱了起來。
“為什麼想看日落?一般人不都是喜歡看日出嗎?”宋暻眼中滿是疑問看向她。
她嘴角微揚,笑臉明媚,“日出和日落都有不同的意義,日出的意義是照亮萬物,日落的意義是給予萬物最後的希望 ,我喜歡萬物都留有些許希望,這樣才有活下去的動力。”
宋暻覺得她是在說自己和她媽媽,又想到她媽媽至今杳無音訊,心裡難免會湧起心痛之意,他輕輕地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裡,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輕聲安慰,“會有的,不管是希望還是其他的。”
南枳強忍淚水,重重地點了點頭。
最後下山是宋暻背南枳,因為天色太黑,宋暻害怕她不小心才空了,就背著她,而南枳拿著手機打開手電筒給他打燈。兩個人走回帳篷時都已經八點多了,兩人剛回來就碰見一臉焦急的陶夭夭。
“你們去哪裡了,老師剛剛點名了,你不在,我給老師說你去上廁所了,幸好你回來了,去給老師報備一下。”
南枳挽住她的手臂,“謝謝你夭夭,我們剛剛去看日落了,真的很美,明天我們可以去看日出。”
陶夭夭滿臉抗拒,“不要吧,我起不來,今天走太多了,快累死我了。”
兩個人邊說邊走,幾分鐘後南枳見到帶隊老師報了備又和陶夭夭一起回來。
回來的路上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的宋暻,他晚上依舊帶著那頂黑色的鴨舌帽,背對著光把他的下頜線突顯的更清楚了。
陶夭夭意味深長的看了南枳一眼,打趣道:“枳枳啊,宋學長都等你了,你們趕緊洗洗睡吧。”
南枳聽後臉瞬間變紅,“彆胡說了,你快走吧。”
陶夭夭嘻嘻地笑著走開了,隻留南枳和不遠處的宋暻,不過周圍還有些同學在河邊談心,他們也沒敢多說話,互道晚安後兩人進了帳篷。
第二天帶隊老師又帶著他們在河裡抓魚捕蝦,當然收貨滿滿,中午的午飯就是他們的戰利品。
下午帶隊老師又帶著他們在河邊科普著野外生存的小知識,做了些小遊戲,最後整裝出發下了山,又坐上了大巴車,搖搖晃晃地回到京都。
大家滿身精神的去,一身疲憊的回,陶夭夭臨彆之前說她以後再也不去這種活動了,太累人了。
南枳隻是笑笑。
回來後的日子南枳和宋暻時不時出去吃飯看電影,在家裡不是窩在南枳的房間裡就是窩在宋暻的房間裡親親抱抱舉高高,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宋暻的外公外婆打來電話,說在去英國上學前到美國住一段時間,他們兩個老人太久沒見外孫太過想念,在美國也就待個半月學校也該開學了,宋暻應下了。
南枳情緒低落因為宋暻突然變動的行程,她不舍得他走,但他早晚是要走的。
南枳就躲在房間裡,一個人暗自傷心難過,宋暻敲門進來就看到坐在桌前的南枳,眼角微紅,像是哭過的樣子。
宋暻俯下身從背後抱住她,然後雙臂一抬把人從椅子上抱進自己懷裡。此時他坐在床上,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的鼻尖貼在她白嫩細膩的脖頸邊,淺淺的氣息打在皮膚周圍,她隨著他的呼吸身體猛然一顫,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開,被他察覺到,隨之環住她的手臂又隨之緊了幾分,想要防止她逃跑。
“你來乾嘛,不是要收拾行李嗎?”
宋暻聽出她些許哽咽的聲音,有些心痛,但依舊低聲問她,“你哭了?”
“沒有,我哭什麼。”
她強裝鎮定地梗著脖頸,臉上是一派強硬的鎮靜,嘴裡吐出倔強的話,隻是她有些許沙啞的聲音,手背上的水在無形之中暴露出她內心的脆弱。
他眸色暗了下去,眼尾的那一寸紅色,好似更深了兩分,他驀地傾過身子,捏住她的下頷,將她整個人提了過來,一口咬在那張豔紅柔軟的花瓣上,隨後他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深深地吻了起來,熾熱纏綿。
南枳被吞下嗚咽聲,她被吻的腦袋暈暈乎乎,身體軟軟糯糯,被他帶著走向最原始的情欲中。
一吻之後,宋暻輕撫著她的臉,四目相對,黑色的眸光中倒映著她的身影,眼神中透露著出憐愛和不舍,他抵住她的額頭,兩人的雜亂的呼吸交錯,低啞又清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枳枳,我好舍不得你,一想到我們要分離這麼久就不想離開了你了。”
“我也舍不得你,阿暻。”小姑娘此時吐露出心聲,毫無保留的對麵前的愛人表達著愛意和不舍,讓宋暻心頭一暖,他第一次聽到她這麼赤裸裸的說離不開自己,這句話讓他沸騰了起來。
“枳枳,你再說一遍。”宋暻看著她的眼,想讓她再多重複幾次來確定他沒聽錯。
南枳主動的用手圈住他的脖子,她鼓起勇氣,嬌滴滴地又重複了一遍。
宋暻聞言,眸中情欲翻騰,他忍無可忍,一手摁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最後兩個人訴衷腸到半夜,還是南枳強撐不下去了,率先閉眼睡著了,兩個人同床共枕地睡了一夜。
去美國的機票是下午兩點的,蘇漫和張叔在樓下等著宋暻,南枳站在門口看著他從房間裡拿著行李走出來,他見她後立馬丟下行李上前抱住她。
“枳枳,我很快就會回來。”
南枳伸出手抱住他,甜膩軟嬌的聲音傳來。
“阿暻,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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