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倒是沒有立刻理他,隻是拿下墨鏡,語氣淡淡地說:“不用,把車鑰匙給我。”
“這……不合規矩蘇董。”男人好像有些為難。
“把鑰匙給我,今天我不去公司。”蘇漫語氣有些淩厲。
男人聽完這話,也沒再說些什麼,把手中的車鑰匙雙手遞給了蘇漫。
蘇漫接過就走到車旁,見南枳還在原地,就叫了聲南枳,示意她要走了。
南枳也不是第一見彆人奉承蘇漫了,聽多了也就沒所謂了,她從下飛機開始就有點緊張,想了很多遍見到媽媽的場景。
被蘇漫這一喊,思緒也飄散了幾分。
她應了聲,然後領著書包乖巧地走進副駕駛。
蘇漫啟動車子,唰地一下車就飛了出去。
中途南枳不知不覺地就歪在車窗邊睡著了,再次睜眼車已經停在公安局的門外。
她緩緩地坐了好,又柔了柔眼睛,意識才慢慢回來。
她側過頭看著駕駛座已經沒了蘇漫的人影,轉頭的時候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她和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正在說著話。
沒過幾分鐘蘇漫就走到車窗邊,用手輕輕敲了敲窗,她示意她從車裡出來。
“枳枳啊,我們去見你媽媽吧。”蘇漫輕輕地拉住她的手,臉上以舊帶著微笑,可卻是勉強。
南枳乖巧的點了點頭,可心突然好像被人揪住了一樣,疼的她喘不過氣來,她開始意識模糊,直到蘇漫拉著她往警局裡走,她才有點回過神。
一路上的警察的眼神透著可憐,突然讓她覺得這種情景似曾相識,那是她爸爸離開的時候,周圍的人就是用這種眼神盯著她。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是媽媽出事了。
當警察把她帶進那個盛放屍體的房間時,她眼眶裡瞬間就續滿了淚水。
警察見她淚流滿麵,也有點心疼這個小姑娘,可秉著職業操守,他不得不和她說這麼不幸的消息。
警察指著那幾塊擺放整齊的人骨,對著南枳說:“這是我們在東營河發現的,經過DNA對比她就是你的母親白初珍,但目前還在調查中,我們初步鑒定,不懷疑是自殺的可能。”
蘇漫把無聲哭泣的小姑娘抱在懷裡,用手安撫著她,“阿姨在這。”
南枳她敢相信這就是她的媽媽,又是個騙子,說好了來接她的。
南枳隻覺得整個世界突然變暗,視線模糊了,心臟也變得異常沉重,腦子裡一片迷蒙,身體開始失重,似乎要飄起來,一種掉入黑洞般的感覺變化成淚水從眼中奪眶而出。
猛然發覺,她真的是不要她了。
警察安撫過南枳,待她心情平複了許多時變開口問道:“我們在你們家裡找到了你媽媽給你寫的信,你能給我講一下具體情況嗎?”
南枳哭紅的雙眼盯著那封信,哽咽地回答:“那是我媽媽走之前寫的,我醒來的時候發現的,她說她隻是轉換心情,我媽媽不可能會自殺的。”
南枳突然激動起來,伸手抓住警察的手,淚水滴在他的手背上,燙得他失去了呼吸,他很同情這個小女孩,接二連三的不幸讓人不由自主的為她惋惜。
她突然放聲大哭叫醒了他,他急忙地拿過紙遞給她,“你彆急,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你先彆哭了,先坐下,你慢慢說。”
南枳仿佛聽不到他的聲音,隻是嘴裡一直重複著媽媽不可能自殺。
陳隊看著情緒起伏太大的南枳,衝著警察搖了搖頭,表示先不問。
警察點了點頭,重新安撫著南枳。
蘇漫在大廳裡坐著,因為南枳去做筆錄了,所以她隻能一個人在外麵等著她。此時的她很是緊張地看著那個門口,看到陳隊從裡麵出來,她一下站起來走到他麵前。
有些急促地問:“枳枳說了什麼呀?有說嫌疑犯嗎?”
陳隊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麵前的女人,麵容精致,穿著也是十分講究,想到這就是收養南枳的那個女企業家蘇漫,倒是沒他想象中的雷厲風行。
陳隊嘴角掛笑,客氣道:“你就是蘇董吧,很高興見到這麼有名的人。”
按照平常的蘇漫,估計官場話能說個幾分鐘,可她實在沒心情搞那套。她最關心的是南枳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你好陳警官,我想問一下枳枳有沒有說誰是嫌疑人啊?”
陳隊微微皺眉,帶著疑惑問:“你不關心小姑娘的情緒問題,卻隻想問犯罪嫌疑人這就讓人很疑惑……”
蘇漫聽出他的話裡話,立馬解釋:“她因為她媽媽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有了信息確實這樣的噩耗,我是覺得一定要把殺人犯抓住才心急問了幾句,您應該明白我的心情吧。”
陳隊聽完她的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禮貌說案情細節不方便透露就走了。
蘇漫再次見到南枳,她已經渾渾噩噩的坐在凳子上,一直小聲重複著什麼話。
蘇漫上前正要去問南枳警察的線索,誰知下一秒南枳就暈倒在地。
幾個警察慌張地上前扶住她,還有在打120的,場麵頓時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