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 女孩頭部迅速染出大片血跡,膝蓋……(2 / 2)

等日落熱吻 愛吃香菜麼 3978 字 10個月前

13個小時後,宋暻出現在了京都國際機場裡。

他在下飛機的時候,宋鐘生去機場接了他。並在路上把南枳出事的經過說了出來。

此時,宋暻急急忙忙地下了車就往裡跑。而門外的蘇漫看到跑來滿身狼狽的宋暻,連忙叫了聲,宋暻好好似沒聽見一樣,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隻見他打開了門,房間裡的冷氣冒了出來,讓站在門外的蘇漫冷的打了個顫。

宋暻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口冰棺,他的腳步慢了起來,用一直發抖的手捂住了眼睛,壓抑著自己,良久,又緩緩地拿開了手。

他微指尖發顫,深吸了一口氣才敢邁開步子向前走,床上躺著地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他走到了冰棺旁,清晰地看到原本一張白嫩的臉變的血肉模糊,裸露的皮膚上布滿這大大小小的傷痕。那一刻的宋暻猶如身陷冰窟,他無助地闔上眸子在心中暗自祈求著這就是一場夢。這不是真的……

麵前的畫麵的衝擊讓他轉過頭,克製著悲痛的情緒,轉過頭重新看著麵前的人。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溫和一點,微笑著,好像這樣就可以叫醒躺在床上的人。

“南枳,醒醒,我回來了,彆睡了好不好,你起來,帶你去吃沙冰好不好。”

嘴裡一直念著,可是女孩也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小心翼翼地去握住那布滿傷痕的手,冰涼的體溫讓此刻的宋暻突然有了知覺。

他蹲到旁邊,把手放到嘴邊,搖了搖頭,眼底的淚再也壓抑不住,幾滴溫熱的淚水從臉頰劃過,滴到了女孩的手背上。

周慕寒來到的時候,宋暻正握著南枳的手,眼睛就沒有從南枳身上移開過。

他看著那雙眼裡充滿了寵溺,嘴角含著笑,時不時的還給床上的人整理衣服的褶皺,嘴裡說著什麼。

蘇漫在一旁還哭著,一副慈母地表情,叮囑道:“慕寒,你勸勸阿暻吧,我知道枳枳突然走了,他很傷心,但也要吃點東西啊。他從倫敦回來沒吃過東西了,還在這麼冷的地方呆了一天了,一滴水都沒喝過,我害怕他的身體垮了。”

周慕寒朝著蘇漫點了點頭,走到宋暻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強忍著悲傷,安慰好友:“阿暻,你振作一點,南枳要是看到你現在的模樣,她也不會開心的。”

話落了很久,宋暻以舊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句話也沒說。

周慕寒看著好友沒有了一點生氣,頹廢的模樣讓人心疼。但是他不能看著他一直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死的。

他伸手把宋暻強迫轉過身麵向自己,毫不遮掩地說出事實:“南枳她已經死了,你在怎麼不信這已經成為事實。”

當他說完這句話,宋暻臉上終於有了其他表情,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一把抓住周慕寒的脖子,麵色陰沉的可怕,眸底布滿陰霾,反駁道:“南枳她沒有死,你在胡說八道,你現在就滾出去,滾!滾啊!”

周慕寒被他掐住了脖子,突然喘不過氣來,兩隻手去剝開緊緊抓住的他的手。一個猛勁掙脫了宋暻的手,揮手給了周慕寒一拳,周慕寒被這一拳打倒在地,嘴裡嗔怒宋暻道,

“宋暻,你他媽的給我清醒點,你再怎麼騙自己也改變不了南枳已經死了的事實。你要做的是把壞人給繩之於法,然後讓南枳平平靜靜的走。”

宋暻失去了力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神看著天花板。

周慕寒看著無望躺在地上,嘴角被他打傷的宋暻,頓時心疼了起來,在他身旁蹲下。

他緩和了自己的情緒,聲音也變的柔和,輕聲地說,

“阿暻,振作一點好嗎。”

宋暻閉上眼睛,乾裂的嘴唇蠕動,哭笑著說,“所以你說的再見,原來不是約定是告彆——”

宋鐘生為南枳辦了一個簡單的葬禮,來參加的人大部分是大院裡認識的人,還有南枳好朋友陶夭夭。

葬禮這天下起了下雨,樹葉稀稀拉拉的隨風飄蕩。正值盛夏,但旁邊的柳樹也不知道為什麼死了,葉子也黃了起來,隨著風的方向不停地往外漂著,落在傘上。

宋暻一身略微寬鬆的黑色西裝,棱角分明的臉上透著冷漠,骨結分明的手指緊緊地握住傘柄。

有人在南枳的墓前放下花,轉身說對他說些安慰話時,他也隻是淡淡地鞠個躬以表感謝,沒有太多表情。

周慕寒看著麵無表情的宋暻,他想他應該不是不傷心,隻是傷心多了,不想表露出來了而已。

他拿了朵白色菊花,輕輕地放在墓碑前,用手抹掉上麵的灰塵。

“小枳枳,一路走好。”

“我會替你照顧好宋暻的,你放心吧。”

他轉過身,看著身旁的兄弟,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走掉。

等人都悼念完走了,宋暻站在墓碑前,抬頭看著墓碑上笑顏燦爛的南枳。

他清楚記得這張照片是她第一次去遊樂場偶然間抓拍的,也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笑的這麼開心,而如今她卻靜靜地躺在這裡,再也不會對著他笑著說,“阿暻,我等你回來……”

宋暻思緒飄了回來,把手裡的一朵白色洋桔梗放到墓碑前,沉默著站了很久,才轉身離開。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年幼的他聽到奶奶說:“桔梗,花語是永恒絕望的愛。”

原來他抓住的是絕望的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