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護士透露她們從來都沒見過她,她們也不是很清楚病人是誰。不過有一個病人一直住在山上,至於是誰在照顧她也不是很清楚,看來這住院信息是假的,人肯定沒在醫院裡。”
“你懷疑是南枳對嗎?”
宋暻沉默了幾秒,語氣變的溫和起來,“我倒是希望是她。”
“嗯……說實話,我也真想那個人是南枳,但我們親自送她走的,我感覺隻是長得像而已,我希望你不要太過糾結過去好嗎?”周慕寒勸說道。
宋暻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大樓,突然覺得有些傷感,他再開口卻是淡淡:“是啊,那個人都不在了。”
說完又沉默了幾秒鐘,又低聲說了句,“再像也不是她……”
周慕寒見宋暻一年比一年沉默,突然害怕他又回到那段朽木死灰的日子。
不由得回憶起南枳去世那一年他性情大變,變得渾渾噩噩、敏感、頹廢,像是一個半死不活的屍體。他整夜失眠睡不著,就算勉強睡著也會做噩夢,久而久之他就服用藥物助眠。
後來他經過心理疏導又重新振作起來,但誰也想不到,他表麵上好像正常了,但他以舊沒有好。他的心已經被腐爛了,再也回不去了,時間久了,還變成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
直到他做了他的心理醫生,經過他長久對他的了解才發現,原來人悲傷情緒的儘頭不再是發泄,是沉默,但沉默久了,心就變的更沉重了,執念越來越深。
他思緒又飄了回來,隨之轉移話題,關心詢問,“你最近入睡還喝酒嗎?”
“嗯,我最近做夢的頻率又多了起來。”
“那你明天抽時間在來我這一趟,我們再做一下測試。”
宋暻知道心理谘詢已經對他沒用了,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他就果斷拒絕。
“不用了,我明天沒有時間。”
周慕寒知道他已經放棄了,現在怎麼勸他都沒有用,索性就先放過他一次。
“好,那還繼續查嗎。”
宋暻想了想那個錄音,開口說道:“繼續查吧,等我這邊確認完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再說。”
京都這幾天溫度慢慢升了起來,路邊的樹綠了起來了,五顏六色的花也開了起來,路上的行人也開心了起來了,好似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宋暻在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周深的電話,他告訴宋暻錄音已經提取出來了,讓他來趟警局。
宋暻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沒人應。路過的人告訴他周深在技術科。
宋暻根據描述來到了技術科,他剛走到門口,正好和周深的眼神對上。
周深示意他進來,他走了進來,周深讓技術人員給他放了遍處理過的錄音。
“是誰殺的你媽媽?”
“是阿姨,蘇……哐當……”
周深思慮過後開口問,“你早就知道了吧,所以來找我隻是想確認一下。”
周深說完看向眉心緊皺的宋暻,眼神瞬間冷冽,語氣也有些冰冷,開口道:“周深,我想重新查關於白初珍和南枳的案子。”
周深有些為難地說,“光是這個錄音還不夠重新審理,你是知道的,想要翻案需要更直接的證據。”
“我知道,我會去找到那些證據,讓案件重新審理。”宋暻抬起頭,眼神對上周深,手不可察覺地慢慢緊握,信誓旦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