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順著行以南的衣服下擺滴落,漸漸去到行以南想都沒想過的地方,灼熱的酒帶給他莫大的苦楚,可又是那樣的地方……竟然緩緩升起歡愉。
苦楚與歡愉交織著,更讓行以南覺得難受。
行以南咬著唇,這一次咬得鮮血淋漓,嘉雲也沒來吻他,她還在樂此不疲地將酒灌給他。
滿滿的一瓶酒,嘉雲一口也沒喝,全都糟蹋在行以南身上了,他身上有好聞的桃花香氣,透著嘉雲都不曾想象過的誘人。
一定很好吃。
她吻上行以南的唇,其中有血腥氣,還要引人沉醉的桃花香氣,行以南以為嘉雲是要撫慰他,渴求地往前湊了湊,可嘉雲吻的激烈,一點兒都沒給他留下餘地。
他想低下頭,想要告訴嘉雲,他不要了。
嘉雲微涼的手指悄無聲息地伸到他的身後,扣住了他的後腦,他隻能接住這個吻,在窒息的邊緣膽戰心驚地遊走。
突然的,行以南就有些委屈,他沒有招惹嘉雲,可為什麼嘉雲賜給他的還是懲罰。
身下的人開始小聲的嗚咽,嘉雲的指尖沾到了水意,明明是酒,可她聽著行以南的聲音,竟然覺得這是眼淚。
嘉雲一手攬住行以南單薄的肩膀,一手解開了蒙住行以南眼睛的發帶,此時那雙漂亮的眼睛泛起紅腫,有些無神,裡麵蓄滿了淚水,隻要行以南眨一眨,那些眼淚就會傾瀉下來,繼續沾濕嘉雲的手掌。
拿著那條發帶,嘉雲擦掉了行以南臉上的眼淚,她將發帶丟開,低聲問:“哭什麼?”
行以南勉強聚焦,嘉雲的聲音,嘉雲身上的香氣,都開始讓行以南感到害怕,他本應該逃離嘉雲,可這樣溫言軟語問他哭什麼的嘉雲,又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過去。
明明嘉雲是始作俑者,可除了嘉雲,沒人再托得住行以南的恐慌。
懷中的人試探地伸手拽住了嘉雲的衣裳,被他握在手裡的那些布料,已經亂得不成樣子,行以南的脊背還在輕輕顫著,他小聲道:“我沒有招惹你。”
語氣裡麵還含了些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委屈,要是他招惹了嘉雲,那他受罰心甘情願,可他根本沒惹嘉雲。
他糊成一團的腦子,根本就想不明白,隻剩下滿腹的委屈。
行以南確實沒招惹嘉雲,可是嘉雲就喜歡看他變成這個樣子,看他在自己懷裡抖著,嘉雲總覺得自己終有一日會得償所願。
“覺得委屈?”
行以南垂下眼簾,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地往下掉眼淚,嘉雲愛極了他這個樣子。
她手指輕輕柔柔地蹭過行以南的臉,最後落在了行以南已經開始結痂的唇上,她道:“懲罰結束了,接下來是獎勵。”
行以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嘉雲就吻了上來,方才的陰影還沒有過去,行以南有些害怕,甚至是對嘉雲的吻有些抵觸。
可是他掙紮不得,又推不開,隻能受住嘉雲的吻。
嘉雲這一次的動作格外輕,行以南幾乎即刻就被引入了嘉雲要給他的獎勵裡。
恍然之間,他生出來一些錯覺,就算是嘉雲要他的一切,他也會心甘情願地奉上。
隻要嘉雲彆不要他。
……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晚春殿中的花接連都開了,行以南出不去,回影便每日折了花進來放到殿中,供行以南賞玩。
今日折進來的是桃花,放在白瓷瓶中,桃花豔麗,它的香氣也是浩浩蕩蕩的,不一會兒,殿內就香起來,和桃花醉的香氣,彆無二致。
行以南厭惡桃花香氣,總會想到當日嘉雲將酒儘數傾倒在他身上的事情,可這些畫麵當中,又摻雜著一點彆的什麼東西。
嘉雲豔麗的唇,奪人心魄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