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睜開眼睛就可以忘記的話,那我選擇睜開眼後的世界。
天空有些陰霾,將要下雨的樣子,身上莫名其妙地潮濕。空氣中有淡淡的濕氣,可是,卻有股酸酸的異味從身上傳來。
“呃,我這是在哪裡?被拋棄了嗎?嗬,果然不是當神子的料啊。”景川這樣想著。咧一咧乾裂的嘴角,笑容苦澀而無奈。她慢慢坐起來,發現自己被卷在一床肮臟的席子裡,被丟棄在路旁,沒有樹木,沒有花草,沒有陽光,亦沒有人煙。衣服很臟,氣味難聞,啊,原來是整個人就像乞丐一樣的破敗不堪。
輕輕抖開席子,隨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抬頭望了望天空,往一個方向走去。雨,就在這個時候落了下來,腳下一滑,摔倒在泥水裡,爬起來,繼續跑,總之,先讓自己乾淨一點。輕微的潔癖不讓她能長時間忍受這樣子的不堪。
雨過後的天空懶散的灑下絲絲的光,景川走到水邊,毫不猶豫地扒下自己的衣服,拉著衣服就跳入水中,把衣服使勁揉搓之後,終於乾淨了一點,就著河邊的樹枝把衣服涼在枝椏上。她接著開始料理自己,摸摸腦後,“咦?頭發短了許多?被他們割斷了嗎?”把身上每一處都洗乾淨後,就慢慢泡在水中,等待衣服晾乾。她開始整理思緒:遇到玄武——成為神子——沒有能力——消失後被拋棄——貌似還被當成屍體被人卷了丟棄在路旁。
可是,這是哪裡,如此荒涼與冷落?待到中午過後,景川穿著還有些潮濕的褂衣(洗乾淨後發現是件小褂),扯了根樹枝,按照樹枝倒下的方向前進。直到看到了燈光。
景川就這樣在流魂街北七十九區——草鹿,生活下來。她依舊隻有一點點靈力,一點點的武力,一點點的智慧,滿腔的懶散以及無所謂。或許,有些東西,就算想忘記,也會在心裡生生地扯痛,所以,隻好儘力不去回憶。
景川是女人,又不是喜歡打架的人,所以,吃著野菜,喝著井水,倒也勉強活了下來,屋子雖然破破爛爛,但是,總歸是整潔的。發呆也好,寂寞也好,總歸是一個人的事情。
聽到喧囂的那一天,並未想去理睬,畢竟在這樣的地區,太多了。但是,因為太過亂來而毀了她曬在屋外的野生鹽菜那就另當彆論了。掄起一根棍子,奔到門外咆哮“誰那樣毀壞這珍貴的糧食?”很生氣了,確實!
而另一邊:一場戰鬥已經結束,光頭的男子拖著渾身是血的身子大聲吼道:“為什麼不殺了我??!!”披散著半長發的高大男子收回自己的淺打,哼了一聲,問他:“你找人打架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變強!”這邊廂氣力依然很足。
“那麼就變得更強來打敗我!八千留,我們走。”高大的男子對著另一邊的粉色小腦袋說。
“~~~~(>_<)~~~~唔,好好吃哦!”一把含糊可愛的聲音。
“呐,能從我手上下來嗎?小鬼,雖然你不重,但你的口水已經打濕了我的袖子。”景川的潔癖發作,緊緊皺著眉頭,右手的棍子有種很想打的衝動。剛才追過來的時候,手裡還抓著一把曬得半乾的鹽菜,不但沒抓到肇事者,熱鬨也沒看成,現在,居然還被個小孩子咬住了自己的手——中的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