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九歲的那一年,我的家就這樣破裂了。
而起因,隻是一次不大不小的黑手黨火拚。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媽媽把我緊緊的護在她的懷裡,一直,直到她斷了氣。
當我再次叫她的時候,她沒有回答我。我小心翼翼地從她的懷裡鑽了出來,看到的隻是滿屋的狼藉,和倒在地上的,同樣斷了氣的爸爸,那個曾經是那樣和藹的爸爸,而妹妹,她卻沒有了蹤影。
我幾乎絕望了,很快,聽到了外麵的聲音。我很害怕,我覺得那些人和剛剛的人一樣,是來傷害我的。我跌跌撞撞的離開,倉促之間,隻拿走了屬於媽媽的那根玉笛。
那根玉笛,和爸爸的玉簫,是一對,聽說是他們結婚時一起在一個店鋪裡打造的,而笛子和蕭上,分彆刻著兩個字:“芷”和“魄”。
秦芷蘭。蘇尹魄。這兩件樂器,可以算得上是他們愛情的結晶。他們常對我和小盈說,那就是他們的一切。
那一陣子我渾渾噩噩的,每天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是啊,他們,都走了,惟獨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苦苦的掙紮。我不止一次的想問他們,為什麼不帶我走?
可是,他們已經不能回答我了,他們先我一步去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一天,我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視線裡隻有留下我一個人的孤獨世界。
忽然,我的眼前一黑,瞬間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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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世界。白色的天花板,周圍都是令人看著毛骨悚然的儀器。那裡麵裝著各種顏色的液體,更重要的是——
那些液體裡麵,浸泡著年齡參差不齊的孩子。
當時,我的大腦已經停止了工作,直到有了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人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嗬,看起來是一個不錯的實驗品啊!”那個人低聲說,然後便露出了令我感到十分危險的笑容:“歡迎來到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從今天開始,你的編號就是NO.08。”
從那天起,我便被迫開始了一係列的實驗,成為了小白鼠。起初,我還有意識去反抗,但是,每一次,我都是被用鐵鎖固定在儀器上,然後被注射那種強效的麻醉劑。他們問我的感覺,我倔強得一個字也不說,但等待我的,卻是電擊。電到我渾身脫力,沒有意識。
所以,我放棄了抵抗,雖然不願,卻也被迫進行著那些實驗。就算痛得幾乎要把牙齒咬碎,也無法進行絲毫的反抗。
到了後來,求生的本能也被漸漸的剝奪,我每天可以做的,隻有鎮定的看這,那些五顏六色的液體一點一滴的流進自己的身體裡,去感受著它們給自己帶來的感覺。甚至到了最後,一切都已經麻木了。
一天,他們破天荒的沒有給我做實驗,而是把我帶到了一個房間,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那裡之後,他們快速地離開,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忽然,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成了一片火海,像是地獄一般的紅蓮業火在周圍瘋狂地燃燒,似乎是想帶走一切的生命。火中,時不時的會傳來幾聲呼救。
我恐懼地看著周圍的景象,心中迫切地希望這些景象消失?
就在這個想法冒出來的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碎片,零零星星地再碎成粉末,消失在視野之中。而我,則又一次的站在了屋子中央。
那些身穿白衣的人欣喜地走了進來,嘴裡喊著什麼“成功了”,而嚴重,卻是無儘的興奮與瘋狂。
“精心研究了這麼久的‘破壞環境’的實驗,終於成功了!!!”為首的人說,隨其,他犀利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這麼好的實驗品可不能浪費了帶他去做那個實驗吧。”
後來,在我的身上,相繼成功了兩個實驗,分彆是“抵抗毒素”和“控製空氣”。而能證明我自身血統的頭發和瞳色,也發生了改變。我一反當年的黑發棕眸,變成了深藍色的頭發和銀灰色的眼睛。我知道,這,是實驗的緣故,它切斷了我唯一的羈絆,除去那曾經的記憶。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不論是普通的麻醉劑,還是強力的毒藥,對我都沒有限製作用了。終於,有一次,黑手黨展開了對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剿滅,趁著那次混亂,我逃了出來,當然,帶著媽媽那根寶貝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