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然是合得來的好朋友啊,德拉科。這跟長輩是否走得很近,家族利益是否一致,沒有任何關係。”哈利不假思索肯定,並開著玩笑說:“再問這麼白癡的問題,我真的會生氣啦!等會玩魁地奇可不會讓你的,被打得慘兮兮的彆怪我沒提醒你。”
“誰輸給誰,還不一定呢。”德拉科沒好氣地說,“走吧,去拿我家庫房的飛天掃帚!參觀完了,我們去莊園外的庭院廣場上空來打一場。”
好朋友啊。這是我所能設想到的,甚至是奢望過的,最好的結果了,波特。
馬爾福心底歎道,其實還有心底難以起齒的患得患失。
等到了霍格沃茨,遇見了你生命中最為合拍和肝膽相照的兩位摯友之後。
不同學院的我們,還能至少保持當下的關係嗎?
又或許,早晚還是要走上漸行漸遠的道路呢?
九月初,新學期如期而至,火車在屏蔽了麻瓜的特殊軌道上,轟隆作響拖著長長的尾煙,再次駛向霍格沃茨。
馬爾福斷然拒絕了高爾和克拉布的陪同,釋放了一個小聲咒(悄聲細語,Quietus)獨自在校董父親帶來的福利優待的專屬車廂裡,享受寧靜的下午時光。
他依靠著座椅一側,隨性的翻看著一本《光與暗魔法溯源:古魔法研究史學》的書籍,偶爾欣賞一下車窗外風光秀麗不斷變化的田間鄉野,湖光水色和群山疊巒。
這一世已經與波特熟知的他,自然沒有必要再帶著兩個忠誠的跟班同學,帶著傲慢無禮的諷刺去巡視哈利和韋斯萊相遇的車廂,製造一場彼此不歡而散的鬨劇。
實際上,從拒絕哈利一起同行坐火車去參與入學儀式開始,他的心情就開始不受控製的帶上了幾分、自己也覺得可笑不已的頹喪氣息。
不應該過度參與和改變既定的命運軌跡,妨礙到格蘭芬多注定成為醫生摯友的三人組,那第一次霍格沃茨快車開始的、不打不相識建立的情誼。
馬爾福甚至回想起,曾經在霍格沃茨城堡大廳外等著新生分院入學儀式的畫麵:
他帶著全然認真的態度給波特介紹自己的全名,伴隨著旁邊韋斯萊偷偷的一聲嗤笑,傻氣地伸出了手,還自信的保證道:“你很快就會發現某些巫師家族就是高人一等,波特。沒人想跟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我可以幫助你。”
波特在台階前的那一次拒絕畫麵在腦海裡依舊清晰,在他更為成熟年長後再看,都不知道當時的自己哪裡來的勇氣,用這麼居高臨下的語氣去邀請的同時、還嘲諷貶低了他的朋友,並天真地期待對方的回應。
夜幕降臨,行駛一天的火車終於抵達了它的終點站。迎門走來的是獵場看守員海格高大的身影,他提著一盞油燈,滿是絡腮胡子的臉上洋溢著爽朗的笑容。
他振臂高呼讓一年級的學生跟著走,小巫師們在他身邊聚集,感歎於他遠高於常人的身高。
“哇,他一定有巨人的血統吧。”站在哈利身旁的羅恩·韋斯萊驚呼道,火車上的一路通行,已經使得這兩個性格都很開朗外放的孩子變成了初識的朋友。
海格領著大家來到湖邊,這是一年級新生需要經曆的特殊儀式,四人一組乘船渡過霍格沃茨的黑湖,再攀爬著依靠山巒而建的長長的石梯,抵達城堡的禮堂大廳門外。
哈利、羅恩以及站在身側附近的赫敏·格蘭傑以及納威·隆巴頓,自然而然的同乘一隻小船慢慢駛向對岸。
小船在魔力的自動控製下向前推進,遠處那座宏偉壯麗又燈火閃爍的城堡輪廓,也隨之逐漸清晰起來。
“哈利,你在找什麼?”羅恩看著身邊一直東張西望的同伴,發出疑問。
“嗯,我在找我的一個朋友在哪裡。可惜了,現在是晚上,視野不太好,周遭同學也太多了,看不清楚。”哈利無奈的解釋道。
“不著急吧,夜晚視野不好。等會去了城堡肯定就看見啦!”羅恩安慰道,有些好奇:“你有今年一起入學的朋友啊,那為什麼不起來報道呢?”
“我問過他啊,可是被拒絕了,還說我應該多認識一下新的同學,沒準會結交新的朋友。確實也沒錯,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啊,羅恩。”哈利笑了下。
隨機他又有些苦惱的說:“雖然結果是挺好的,但是我懷疑他這麼說隻是為了敷衍我。我可能最近太黏著他了,讓他有些厭煩了。
“黏他?怎麼個黏人法。”羅恩不禁好奇起來。
“呃,就……最近幾周,每隔一天就給他寫一封貓頭鷹郵件?”哈利有些不確定的說。
“唔,那我感覺他確實想要冷靜一下,哈利。”羅恩睜大了眼睛無情地說。
“真……這麼糟糕?”哈利有些後悔地撓撓頭。
“沒那麼嚴重,嚇你的哈哈哈。”羅恩大笑起來:“男孩子的友誼,順其自然很快就會沒事,不需要解釋什麼 。”
旁邊聽到兩個粗線條男生的聊天內容的卷發小女巫,忍不住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等小船們逐漸靠岸,新生們陸續跳下了船,借著城堡明亮的燈火,在攀爬石梯的樓道上,哈利終於很快在前方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他從後方喊道:“德拉科!”
羅恩看向那頭標誌性的鉑金頭發和轉身露出優雅微笑的男生,“噢,一個馬爾福。“
一些不對盤的氛圍大概就是天生就沒辦法改變的,就算再來一次還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