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翻倒巷返回的路上,哈利大為不解的說:“馬爾福這種古老家族,不是應該為了防止陌生人隨意入侵,領地上都會設置禁止幻影移形的領域法陣嗎?”
“那是對巫師,對家養小精靈無效。”德拉科沉悶的解釋道,曾經,我也不知道啊,直到他為了救你使出這招。
“那巫師還這麼對待家養小精靈真的行嗎?”哈利發出直擊靈魂的質問:“他們其實能力很強大!隻是習慣了被奴性過於隱忍而已。”
“你說的沒錯,巫師們在漫長的安逸生活中,確實小瞧了這種生物的真正實力。”德拉科露出意味不明的淡淡笑容,“所以,早晚會吃虧付出代價。”
哈利不理解對方明明知道本質仍舊熟視無睹的行為,“那還這樣對他們?”
“人類不付出代價,是很難明白的。這是我們思維固式的慣性依賴。少數明白的人,做為既得利益者,並不會去戳破這層真相。”德拉科淡漠地說:“就算你同情他們的遭遇,哈利,也很難改變大環境。”
“怎麼不行,總要有人發聲才行啊。”哈利苦惱地皺眉。
如何發聲,像你的好友赫敏曾經那樣組建什麼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嗎?德拉科暗歎,不過是一點點小小的漣漪,經不起什麼驚濤駭浪。
“任何群體想要獲得尊重,首先自我要有獨立意識的覺醒吧。”德拉科評價道:“除非,哪天他們自己跟妖精叛亂一樣,與人類巫師之間來一場大到為了自己自由反抗的戰爭,徹底決裂解放。”
儘管不喜歡德拉科對待多比的冷漠利用,哈利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殘酷事實更符合現實。德拉科對小精靈們態度算不上友好,可他薄涼的評價卻也道出了這個群體自生的困境。
“但是,我還是相信有一天會改變。”哈利輕聲反駁道:“至少從多比身上,就看到了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潛力種子,不是嗎?”
“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已經做完各種護膚、護發和美甲項目的納西莎和莉莉此刻正在店鋪的休息區域,看著兩個孩子終於回來彙合。
“抱歉啊,媽媽!”哈利淡定無辜地撒謊解釋道:“我們在麗痕書店被耽擱了,有個特彆火爆的作者在搞簽售會,我們圍觀了一會現場活動。”
兩位母親對這個解釋並沒有起疑,起身準備帶著孩子們返程。
“莉莉阿姨和哈利今晚要不就在馬爾福莊園小住一晚,明天直接讓家長們送我們去學校如何?”德拉科在哈利小小震撼地目光裡,露出甜美的笑容。
德拉科眼裡的渴求如此真摯又期待,神情著點失落難受,“我們整個暑假也沒一起玩幾天。開學了,又不在一個學院,不能一起住著玩鬨。”
“好呀。”莉莉低頭摸摸德拉科柔順的漂亮淺金色頭發,哪裡抵抗得了長得如同普通人類童話故事裡華貴小王子的撒嬌衝擊。
看著對方這堪稱優異的光速變臉表演,哈利暗自誹謗道,對方如果不去魔法戲劇學院進修當演技派演員,就真的太可惜了。
雖是臨時起意,倒也不必擔心明日的安排,得到同意後詹姆斯就帶著哈利早就收拾好的行李通過飛路粉與大家在馬爾福莊園彙合,連小天狼星也都加入了豐盛的晚餐。
夜幕才降臨不久,兩個孩子很早就回到了今晚準備同睡的臥室,遠離正在飯後社交聊天的大人們,來到了德拉科住所那座獨立塔樓猶如小小秘密基地的空間裡。
他們進入了塔樓三樓的一個獨立房間,這是一個書房——整個圓形的大理石牆麵都做成了內嵌雕刻高聳入天花板的書架陳列結構。
大量的豐富的私人藏書都直接排放滿整個圓弧形的牆體上。當然,除了為了采光打造的幾扇與外圍塔樓同心圓結構的窗戶對位合適的能折射進來陽光的雙層采光落地窗。
德拉科來到某一塊區域的牆麵前,上麵放著小巧的木頭架子固定卡住的很多精致的小瓶子。這是無數的記憶瓶,因為魔法效力的緣故,就算這些記憶的當事人不在了,它們依然可以被完整清晰的永久保存下來。
哈利湊近仔細端詳,“這是誰的記憶?”
“打造這套居所的原主人,我們家族那位著名的占星預言術研究大師伊諾·馬爾福的記憶。”德拉科聳聳肩,“雖然他的大量研究也有書麵的紙質存稿保留下來。不過他認為很多星圖的變化還是直觀記憶視覺的觀測畫麵更精準——能讓後人懂得他的成果。”
“那有點像普通人類社會發明的視頻學習資料,可以直接通過電視來播放學習了。”哈利瞬間明白了過來,讚賞道,“蠻好的記錄方式啊。”
“電視?你好像對麻瓜的設備很了解啊。”
“嗯,我跟媽媽去親姐姐佩妮姨媽一家看過很多。”哈利露出了微妙地表情,“雖然我們走動不多,關係很一般。”
德拉科點點頭,“原來如此。”
“所以,你有研究過他的記憶去學習占星術嗎?”哈利好奇地問:“難不難懂?”
德拉科輕輕搖頭,“占星術和預言這些,雖然有一套理論體係,可是算得上是魔法分類領域裡最偏重先天天賦的能力。事實上,馬爾福家族已經很久沒有傳承這方麵天賦的人才了。或許是跟這位先祖也沒有留下直係後代血統變得過於稀薄有關。”
“這就是冥想盆嗎?”哈利的注意力轉到了房間了除了書桌外,那個精致金屬溢滿魔法液體的器皿架子上。
“沒錯,這才是我今晚帶你來這裡的目的。”德拉科說完就拿魔杖指向自己的頭一側,一段閃著光亮的記憶之絲就被複刻了出來。
他將這縷透明發亮的記憶之絲放入了冥想盆,平靜無波閃爍著的水麵立即染上了墨色,“比起聽我的描述,你直接跟我一起看看博金的記憶,更為直觀。”
隨著冥想盆發揮了勾勒墨色場景記憶的重現效果,哈利跟著德拉科身臨其境的進入了那段半個多世紀前的來自博金本人的感受與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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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記憶】
畫麵來到某個冬日,那是一個無雲的星河閃爍且月光皎潔的安靜夜晚,似乎與往日並無不同。因為剛好是年末,博金本人正在合夥人博克家中商量完一批新貨物的事情後,一起正在慶祝新年。
談笑間,他小酌著一杯對方珍藏的口感極佳的白葡萄酒,彼此都為又賺了一大筆錢而興奮得意。
突然,他聽到了打破這份靜謐而響起的一串清晰敲門聲。
已經喝到上頭的屋主博克已經有些不勝酒力,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隨即罵罵咧咧離開客廳往外走去。
“大晚上誰在外麵?!”隻聽見卡拉克塔庫斯一邊抱怨吼道,一邊靠近門口。這顯然不是一場預約的拜訪,結合著這深夜不合時宜的時間點,透著幾分不同尋常。
隨後,並沒有同去的博金隻聽到外麵傳來了很大的響動,甚至還伴隨著卡拉克塔庫斯的淒厲慘叫聲!
博金被嚇到不行,酒醉的暈眩感立刻醒了大半,他掏出來魔杖緊握在手中,僵硬地站立起來——因為醉後的身體機能反應有些跟不上思緒本該理性的敏銳。
儘管隨後的日子裡,他本人無數次後悔自己怎麼不直接立馬移形幻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但此刻的他,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感認知顯然還是不夠。
伴隨著沉悶痛苦又虛弱的哼哼聲,博金看著老夥計卡拉克塔庫斯被一個陌生的青年拖著身子進入了客廳大廳。
“晚上好啊!博金先生。”他有一張英俊到幾乎模糊性彆的精致臉龐,如果不是麵容顯得過於蒼白陰翳,完全可能輕鬆施展一點魅力就讓無數人為其迷人的魅力所沉溺。
這位青年男巫,不對,準確來說身型和麵容仍舊有一絲稚嫩未脫的少年,大概介於17、18歲的年紀——對自己剛造成的惶恐殘忍的場麵,顯得漫不經心和無情冷酷,語調散漫的打著招呼。
“你……你好……這位先生?”博金顫顫巍巍地打著招呼,他根本不清楚眼前的情況。可極佳的直覺告訴他,不要惹怒對方!
奇怪的是,對方招呼完自己,語氣仿佛還帶著幾絲莫名的熟稔。他把博克那肥胖矮小的身軀拖到地毯上放著,懶洋洋地優雅緩慢的坐在了爐火旁的沙發上。
這個俊美卻充滿危險氣息的少年,全身的氣場讓時常與各種危險人物打過交道的精明商人的感到戰栗,他餘光瞥見奄奄一息的合夥人,最後鼓起勇氣輕聲說:“請問,卡拉克塔庫斯是有單什麼生意做得不好,讓您不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