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代價 他的身形瞬間消失在了馬爾……(2 / 2)

在哈利和多比聽完後,都不明所以的神情下,德拉科默默扯下身上襯衫上係著領結的那根絲綢質地做工精美考究的墨綠色絲帶,隨後遞給了多比,“拿著。”

多比下意識的將絲帶拿在手上,身體僵硬但眼神逐漸變得激動不已,驚訝地說:“小主人給了多比他的絲帶……是小主人給的……是小主人自願給我的!多比……多比自由了?!”

看著哈利同樣驚訝的轉頭望向他,“你不是抱怨連死亡都不能讓小精靈獲得自由嗎?”德拉科露出了難得明豔又帶著調笑望著對方的笑容:“當然還有方法,家養小精靈隻需要獲得主人的私人衣物就可以達成解除終身仆役的契約身份。”

多比哽咽著大哭起來,這是喜悅的淚水——當然在此之前他已經細心的將德拉科少爺給自己的珍貴禮物好好的係在了手腕上,以免激動到下意識地直接拿起手中的飾品抹眼淚。

“德拉科少爺!沒……沒想到你這麼善良,是多比對你有誤解。”

馬爾福臉上流露出對小精靈真誠讚美極為不適的彆扭表情,不耐煩地再次吼道:“得了,多比!你這煽情的哭泣聽著我就心煩。你對我可沒什麼誤解,我不過是看你很不順眼而已,對彼此都是解脫。”

多比立馬被對方熟悉的譏諷哽住安靜了下來,哈利則一臉笑意看著對方心口不一的表現。

“我是認真的,多比。”德拉科沉聲道:“馬爾福家族不需要從心底不認可,也不忠於他們的家養小精靈。”

多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並不是哭累了體力不支,也不是夜間的涼風吹過他穿著的單薄不保溫的衣服太冷,而是一瞬間他真的有一種從靈魂深處被前小主人猜透了心思的窘迫感。

德拉科從來都慶幸多比曾經從貝拉姨媽手下救了哈利一命,但他對這個小精靈的不喜之感也是真實的。這是一種對彼此都好的選擇。

對於馬爾福而言,一個內心叛逆向往自由,價值觀完全不同,不能真正意義忠於家族的小精靈,從來都不會是一個好幫手——他與消失櫃一樣,也是馬爾福莊園的隱患。

“彆高興的太早,多比。”馬爾福淡淡地說:“你得承諾我做到兩件事,否則你就算獲得自由,我總有方法找到你,讓你付出你應該承擔的代價。”

皆大歡喜的溫馨場麵持續不了一會,哈利看著對方又一臉漠視甚至威脅的模樣,也有些生氣,“德拉科!”

“第一,你承諾今天發生的事情,除了我和哈利,不能有第三個有智慧的種族生靈知道。第二,告訴我家養小精靈可以無視魔陣直接進入私人領地的方法,以及如何屏蔽你們魔法使用的方法。”

“第一點,多比當然可以做到!多比也可以跟德拉科少爺您締結一個魔法契約來保證。”這熟悉的態度才是前小主人的本性風格,多比也恢複了冷靜,“第二點,多比不知道。多比……很難說清楚,可能是種族不同的魔法體係的差異。”

“沒關係,我不要求你馬上回答我。”德拉科了然,這也在他的意料中,“你已經獲得了自由,總能找到答案,到時候你再告訴我。”

“沒問題!”多比點頭,“那現在我們來建立一個契約。”

“哈利,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德拉科無視了哈利臉上的不讚同,依舊遵循了自己的行事準則,“以防萬一,我們需要建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

看出了波特的疑遲,多比上前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沒關係的,哈利少爺。這並不是一個苛刻的條件,德拉科少爺也沒有做時間限製,對多比沒有什麼實質影響。”

德拉科半蹲了下來,與小精靈彼此都伸出一隻手,隨著哈利魔杖冒出的兩條火舌纏繞著閃光的鏈條在兩人相握的雙手上消失,契約達成。

“不管如何,謝謝您,德拉科少爺,賜予了多比自由。”多比深深鞠了一躬,表達了謝意:“今天確實是多比的幸運日!”

隨後,他的身形瞬間消失在了馬爾福莊園的高塔裡,自由的靈魂再也不會回到這個曾經用枷鎖困住他腳步的地方。

同一夜,此刻月輝照耀下的森林中的古堡已經不在英格蘭境內,女巫走進客廳的瞬間,嘴裡發出的是非人類的嘶嘶聲:“統統石化(Petrificus Totalus)!”

這是一個改良後的石化咒,蛇語讓咒語通過無杖魔法更精準快速的釋放了出來,並且隻是局部石化了被擊中的對象——端坐在主桌上正在享受著舉起金杯裡醇香紅酒的岡特。

“如何?”男人沒有任何抵抗,讓對方施咒的行為瞬間達成,手裡端著酒杯淡定的詢問。

以他的作風來說,這態度算得上是一種親近的寵溺,他偏過頭看向對方,眼裡含著淡淡笑意。

“嗬嗬……”納吉尼發出一串冷笑:“你的預料哪裡會有偏差呢,我去確認了,博金商店裡的掛墜盒已經不在了。”

“嗯。”岡特輕聲回應,眼神示意對方解除自己右手的束縛。

納吉尼沒好氣的解咒後,看著對方繼續懶洋洋地完成了剛才暫停地品酒動作。

“唔……根據你手下的情報,他們兩家人應該是今天帶孩子們去的對角巷。”她補充說:“大概我去之前不久,他們才去翻倒巷拿走了。”

“辛苦了。”他再倒了一杯酒,並沒有對此發表什麼意見,隻是示意今天跑了這麼遠一趟的納吉尼到身旁坐下。

“湯姆。”納吉尼猛的喝了一大口,還是沒能忍住問:“他們為什麼會知道那裡有你母親的遺物?斯萊特林家族的掛墜盒。”

裡德爾搖了搖頭,並未解釋他實際知道的答案,隻是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們兩個,很有趣不是嗎?”

“的確超出同齡的強。”女巫讚賞卻不解道,“尤其是小馬爾福,他已經算被格林沃德作為繼承人一樣培養了吧,為什麼不扼殺在搖籃裡?”

“這不是遵守種族間,保護未成年幼崽成年的協定嗎?”

真是無聊極了的回應,納吉尼忍不住發出嘲諷:“你什麼時候道德感邊界線這麼高了?”

“也是,每次會帶著善意阻止我徹底發瘋的人,可是你啊,納吉尼。”譏諷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湯姆表情反而更愉悅,他讚美地說。

算了,她放棄的想,對方不想正麵回答自己的時候,她從來沒辦法撬開那張嘴問清楚,不過,時間總會給她答案,她有漫長的生命能看到湯姆導演的這場好戲。

“你真的不在乎了嗎?”她還是有些感慨:“那不是你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男人神色自若地低頭靠近她,音色低沉迷人的呢喃,“納吉尼,你喝醉了。”

他伸出冰涼的手指將對方胡亂披散到了臉側的黑色柔順的長發,輕輕地縷好,觸碰劃過對方開始變紅的耳根,帶著一點安撫,納吉尼瞬間順從地安靜下來。

現在的裡德爾很少會再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如果他不想袒露,完全可以把所有的情緒深藏起來。知道對方脾氣的納吉尼徹底放棄,默默地跟其對飲享受著黑暗裡永恒的寧靜。

酒勁上來,女人的思緒卻回想起那一晚,那是湯姆剛才霍格沃茨畢業後那年的年末。

12月31日,既是他的生日,也是她的忌日。

就算他內心對這個生母有多麼嫌棄厭惡避而不談,可選擇在這一天結束了在她窮困潦倒、壓死她窘迫生活最後一根稻草的博克性命,本身就透著一種詭異扭曲的紀念儀式感。

這何嘗不是世人認為淡漠殘酷、毫無人情的黑魔王心底,最隱晦流露的難得一見的心緒掙紮。

湯姆,有渴望過母愛嗎?納吉尼覺得是有的,在他缺愛扭曲的童年裡,一個小孩子不可能不存在脆弱難挨的時刻。

湯姆,有怨恨過他母親的軟弱無能,甚至不願為了自己活下去、隻求一了百了的自私嗎?自然如此,這綿長的負麵情緒比短暫對愛的渴求來得更久,是心底永遠不能完全愈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