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原河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如果在同一區域中,人們雖說不可能完全認識,但麵孔熟悉那肯定是必然的.說得簡單一點,就可以這樣來比喻,住同一座公寓的人,雖然不可能每家每戶都認識,但是即使不知道名字還是可以但從他們熟悉的麵孔來猜出他們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住在這公寓.
田原秋葉原是一個很敏感同時也很細心的人,她喜歡觀察周圍的世界,可以很輕易地記住新同學的相貌與名字,但她有一個毛病,就是太神經質,比如說靠到一隻貓從身邊走過都會覺得它會傷害自己.
但除了這個也沒彆的,成績也常常因為超出常人許多的記憶力和理解能力一直穩穩地名列前茅.
這本來是件好事,至少不久前大家都這麼認為,畢竟不少人都在為了記憶力不好而煩惱.她也承認,這確實是件好事,也因為這樣,她就很成功地利用自己的記憶力記住了大部分人的腳步聲,甚至還能光聽腳步聲就能分清來人帶地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這一直是她的了卻也是她自信的原因,有這項技能讓她在同學中有了很高的優越感.
可是她最近似乎有點煩惱,不,應該說是畏懼,從來都沒有人見過她這種如世界末日來臨了一樣的臉色,蒼白得異常嚇人.
田原秋葉從來都沒有象現在這樣害怕過,自從她發現自己有了這項技能之後,她至少從來都不會為了聽不出來人是誰而擔心.
可上天總是很公平的,每個人都會被賜予一份好運,相對的,還有一份黴運.
這是每個人都不可以避免的定理.
她在害怕,她也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因為她覺得最近總有人在跟著她,在她的背後,噠噠噠地,仿佛影子一樣.一開始她沒怎麼在意,隻是在她有次發現她竟然聽不出這腳步聲到底是男是女的時候,才慌了神.
感覺不到來人是男是女也許對平常人沒什麼影響,猜錯了也可以一笑了之,對於田原秋葉這個常常以腳步聲來認人的人就不一樣了.首先不說自信心受到了打擊,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兩個錯誤總是會有的,畢竟她不是神仙.可並不是因為她抬神經質而感到害怕,而是因為她不但無法辨認腳步聲主人的性彆,甚至她在腦海中搜遍了可以記住的名單,就是沒有這個人. "它"可能不是本地人,她是這樣確定的.並且真正令源鏡香害怕的是,"它"竟然會模仿她的腳步速度,她走得快時她走得快是"它"也走得快,她走得慢是"它"也走得慢,腳步聲一直地重疊,就象是一起走路回家的好友一樣有默契.
田原秋葉的害怕並不是沒有理由的,腳步一重疊,一但"它"想攻擊她的話她就防備不了.
所以再加上她天生的神經質,這種害怕,就演變成為了恐懼了.她開始提心吊膽,每走一不都會回頭看看,想知道那人是誰,可她的背後,除了她自己的影子外,就一個人也沒有.
甚至連隻貓也沒有.
但是她還是放不下心,田原秋葉並不認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放鬆警惕,這樣隻會讓她覺得跟蹤她的人有可能並不是人.
得到這個結論的時候田原秋葉她自己也驚訝了一番,不是人,那是幽靈?是外星人?還是什麼未知的東西?她甚至會將這些懷疑連同她能夠以腳步聲辯人的能力都代入了每他這樣的能力,是不是被某種擁有什麼力量的人所賜予?
但是她又突然覺得這些想法非常地滑稽,認真一想又感覺象是把自己當成什麼獵奇動畫裡的主角了.
腦袋開始有點混亂,但思緒卻異常地清晰起來.她開始又覺得這個結論是對的.....不,還不完全,但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首先她的這種能力不是與生俱來的,從記憶上開來,這好象是她在某一次以外中發現的能力.那時她剛考完試,很平常地在自家陽台給自己的花盆澆水,卻突然聽到細碎的仿佛是在刻意壓抑著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細微,吸氣短呼氣長,伴隨著腳步聲的節奏一點一點地從身後靠近.她的身體在瞬間繃緊,就在這一刻,她有著強烈的危機感,甚至連想也沒想地提起花盆就往身後砸去.那使她腦海中浮現的是和這腳步聲對應的她們區的那個慣賊藏間倉弓的臉.隨著"碰"一聲花盆的碎裂,那個人的慘叫應聲傳來,田原秋葉驚恐地回過頭,她看到了,這個人果然是小偷藏間倉弓.
對,就是從那時候起,這種能力就象是突然覺醒了一般,日益強大起來.也正因為這樣,她的成績也從年紀百名開外,一下子升到了前百名.
這有點象那些玄幻小說裡的情節一樣,主角有了特殊的能力之後,就楷書與眾不同........
於是事實就是如此.
她發現自己的這種能力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自動的分辨出同學們語言的真實性.比如說她的同桌兼好友菜菜看到她成績進了百名榜時就向她祝賀,但田原秋葉卻分明地看到菜菜眼裡那微不可聞的嫉妒之火.
那一刻田原秋葉有點愕然,這個和自己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會因為自己的成績比她好而嫉妒.
霎時間她覺得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菜菜熬夜為她做蛋糕隻為哄她開心,知道了自己生病沒人照顧就跑到自己家做飯洗衣.
這一切虛假得那麼地真實,田原秋葉感到害怕了.
那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是真正對自己好的?
於是理所當然地,田原秋葉向老師申請了調座位,離開了菜菜.她看著菜菜一臉莫名其妙就覺得來氣,於是就告訴了她自己在她眼裡看到了什麼.菜菜很驚訝,睜大雙眼看著她象是無辜小孩般的表情在田原秋葉眼裡看來就是她死不悔改.
菜菜低頭啜泣的樣子更象是在偷笑,田原秋葉真的怒了,這樣虛假的人竟然和自己做了這麼久的朋友,想想也覺得火大.
可是即使是調了座位,她還是發現幾乎所有人都是象菜菜一樣戴著楚楚可憐的好人麵具,她覺得這樣相處著很辛苦,於是一次又一次地申請了又申請.到了最後,連老師的臉上也有了不耐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