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突然就想了啊。”李正宰說。
鄭宇盛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嫌棄得要死地說:“你是二十代嗎?說話那麼幼稚,什麼想了就想了,你確定你很了解她嗎,現在像個白癡一樣。”
酒店裡的兩個人吵吵鬨鬨,劇組裡的兩個人卻氛圍正好。
還是二十代的崔雨植穿著校服依舊有青蔥的感覺,滿滿的少年氣味,他騎著一輛白色的單車載著鄭幼琳從海邊路過。
韓昭言黑色的長發被海風撩起,然後壞心眼地往樸在赫耳後送去,樸在赫身體一僵,緋色的紅霞從頭發觸及到的地方開始向外擴散。
韓昭言一無所覺,她手掌張開在捕捉風的痕跡。
鏡頭一路目送他們離開,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變成黑點直至消失。
這一場一鏡結束,導演讓周圍的人去把主演都叫回來,他們準備換地方了。
騎的有些遠了的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嘀咕完之後兩個人就換了位置,原本該騎車的換到了後麵坐著,應該要坐著的那個吭哧吭哧地騎著車。
騎的那叫一個費力啊,好像踩的不是腳踏板而是水泥一樣。
“哥你好胖啊!”鄭幼琳抱怨道。
聽不得人這麼說的男演員故意地用腳刹著地,造成的阻力直接讓鄭幼琳腳踏板都踩不下。
“你個討厭鬼!!!”鄭幼琳跳下了車,氣得像一個隨時都會炸開的氣球一樣。
是真的很像,因為乾燥的氣候,讓她黑色的頭發開始往外炸就像是一個海膽一樣。
“你這是什麼造型啊哈哈哈哈哈。”崔雨植都快被她笑死了。
慢半拍才發現造型出了問題的鄭幼琳也覺得好笑,伸手去摸自己的頭發還被靜電滋的電了一下。
海膽被自己的刺紮著了,更好笑了。
崔雨植肚子都快笑疼了,導致有一個很壞的影響,他看見鄭幼琳的臉就想起海膽。
換場景拍攝的時候,他隻要一和她對視就憋不住想笑,吃了好幾個ng。
導演疑惑地從屏幕後探出頭來,“怎麼?你被笑場王感染了?”
笑場王是他們組裡的一個配角,是導演的同係學弟被導演拉來組裡打白工積攢經驗,這學弟笑點很低經常被戳中笑點,在鏡頭下也有時候會忍不住。
笑場王就在一旁等戲,聽見自己外號被念出來,“雨植你加油,我能不能擺脫這個外號就看你了。”
崔雨植笑罵著叫他滾,因為這個插曲組裡都是哈哈哈聲,拍攝氣氛很好。
鄭幼琳幽幽地站在崔雨植身後,“哥你為什麼看見我就想笑?”
穿著校服走路沒聲音的鄭幼琳嚇得崔雨植後退了幾步,“你要嚇死你哥了。”
不知道還以為在拍什麼恐怖女高題材呢。
鄭幼琳一看他要岔開話題,就知道一定是因為早上她發型的原因,導致現在還覺得好笑。
惱羞成怒的就撲過去,短手短腳的類型還要學人打架。
被打的男演員在跑的途中,發出的笑聲,刺耳地不行。
鄭幼琳邊追邊思索,她在想犯罪的可能性,是要一腳把這哥踹飛呢?還是要把他揍得哭?
顯然她兩個都做不到,崔雨植都還沒怎麼累,鄭幼琳就扶著桌子在休息了,跑得喘得不行。
簡直就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中的矮子。
鬨了一會兒也算是休息了,該工作的時候還是要認真工作的。
主演們又站在了鏡頭前,而鏡頭後Artist Company的其他兩個藝人也來了,也沒有什麼大動作就低調安靜地站在最後麵看著。
純愛電影嘛,最主要的是突出氛圍,要做到哪怕什麼台詞都沒有,也能殺的觀眾流眼淚。
這一幕就是一句台詞都沒有,隻是兩個年少的孩子默默地牽著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少女手腕上戴著檢測儀,隨時都滴滴滴地響著,每響一次好像都代表著少女失去一秒生命。
沉重感開始彌漫,樸在赫眼圈開始發紅,他嘴巴動了幾下想說什麼卻發現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喉嚨乾澀得要命。
韓昭言的右手也使勁地握緊,四個指甲在手掌中留下了深深的月牙痕跡。
他們都在忍。
忍著不讓對方難過,忍著不讓對方擔心。
少年時代最美好,最赤誠的愛戀在他們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這一幕拍了好幾次,終於在第五條的時候達到了導演的心理預期,屏幕裡播放著的是鄭幼琳的特寫,微不可見的低泣,是個人隻要看見都會覺得心碎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