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演電影。
電影的女主角沒有從他想的保姆車上出現,而是拿著隨手買的紫菜卷出現在了他身後。
“你是在乾嘛呢?”她問。
對著其他藝人的車子喊什麼呢?
韓彩恩是沒有車子的,來往都需要打車,但也隻有這種能賺錢的行程她會打車,而向之後的聚會的話大概就是騎腳踏車去了。
會省又會花的典範了。
自己剛剛的動作好像一個帕布,鄭宇盛不自在的清清嗓子,想岔開這個話題,“你怎麼在吃紫菜卷呢?”
“紫菜卷也很好吃。”韓彩恩打開塑料盒子,那牙簽戳了一個遞給了他。
從有名氣以後,就為了顯示格調這些東西都幼稚的不碰了,但鄭宇盛還是接過塞在了嘴裡。
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味道。
兩個人就這樣邊吃邊走,路上都是急匆匆的人沒有誰分出心思去注意他們。
“你沒有經紀人?”鄭宇盛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原本他還以為以韓彩恩現在這種勢頭,肯定是公司主捧才對,他建議道:“要不你簽到我們公司來怎麼樣,雖然不大但我們好歹能互相照應一下。”
感受到了鄭宇盛的好心,但韓彩恩還是拒絕了,“其實也有好處的,起碼很自由了,公司就我一個人想接什麼就接什麼,麵對那些想要站我便宜的人,還能狐假虎威的說:你想惹正星集團的趙尹冬嗎?彆人一聽就害怕了。”
她簽約這家約就是為了避免這些惡心人的麻煩。
但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不止有這種麻煩。
托鄭宇盛的福蹭了他的車到了聚會的地方,在韓彩恩下車之後又轉了回來,敲了敲被黑色車模掩蓋得密不透風的車窗。
“烤肉店家的小姐好像還沒給天天餓肚子的先生電話號碼,我有這個榮幸嗎?”她藏在帽簷下的臉笑靨靨。
啊啊啊啊啊!!!!!!
鄭宇盛在心裡尖叫,還是被她聽到了,白淨的臉上又開始飛紅霞,但還是掙紮著把手機遞了出去。
然後在心裡唾棄自己怎麼總在她麵前出醜啊。
拿到電話號碼之後,車窗又搖上去了,但鄭宇盛的視線卻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的看著那道倩影消失的拐角。
經紀人之前一直在忍著,因為有外人在不好說,但現在走了那就可以說了:“你要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情況,連作品都沒有就不要在想著談戀愛了,你要是戀愛了直接就沒有價值了。”
雖然是演員,但這個年代還是普遍還對演藝圈有歧視的,更彆談還沒有特彆多作品的藝人了。
看著好像是光鮮亮麗,但其實就是空中樓閣。
經紀人的話鄭宇盛有在認真聽,但心臟的跳動誰能管的了呢。
他啊好像是在那油滋滋餐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鐘情了,哪怕之後知道她有喜歡的人了也想湊上去。
因為鄭宇盛傻傻的動作,韓彩恩心情很好的拉開了門,聚在這裡的都是樸正熊下一部戲的候選人,她是板上釘釘的女主角,樸正雄是這麼和她說的。
恭敬的朝其中的幾個導演問了好,但他們好像沒有看到,端著酒杯說:“我們韓國的電影好像真的越來越不行了,大眾都審美簡直是斷崖式的跳級,一部小妞片被人捧成這樣,真是笑死了。”
說話的導演算是中流砥柱的類型,是傳統的學院派出身畢業於東國大學。
大概都是通病吧,沒有把演員當人看待,隻是當成工具,呈現他們想要的故事的工具。
但工具也分三六九等。
現在的韓彩恩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次等。
“也就是賺快錢吧,聽說是隻上了高中而已。”說話的人還搖了搖頭。
東亞的畸形學曆歧視。
這些導演明明都是受過他們所謂的高等教育的生物,但說話卻比那些還沒有上過學的人粗俗。
開始討論起她的父母了,說出的猜測都難以入耳。
說他父親好像是個罪犯,她母親是個妓·女,反正怎麼難聽就怎麼來。
都是一些無良小報為了博關注散播的謠言。
被他們討論的人站在了他們的麵前,但他們卻肆無顧忌,嘻嘻哈哈的,拿準了這個小演員不敢做什麼。
但下一秒一個紅酒瓶就砸在了笑得最猖狂的人的腦袋上,深棕色的酒瓶開了花,不知道酒還是血的液體四散開來。
現場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懾到了,呆愣的看著穿著禮服的韓彩恩。
她手上也被破碎的玻璃片割開道道小傷口,她甩了甩手,“明明是嘴巴但為什麼一直在狗叫,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吧,你們這些披著人皮的垃圾。”
然後從包裡拿出了名片,丟在了他的臉上,“想要賠償的話,就打上麵的電話吧。”
說完就瀟灑的走了,留給眾人的隻有她臨近門前匆匆噴的香水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