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天漸涼。遙遠算算下次在B城呆的時間,往箱子裡加了兩三件厚實點的。
有一次那個男人說遙遠很懂照顧自己,感慨現在用心生活的人越來越少,遙遠想不是自己特彆用
心,是他揮霍不起。
曾經有人跟他說過,一個人頑強地活著不是因為他要尋找什麼意義,而是活著本身就是意義。
想起這個,他撥了通電話,那邊響了兩聲,對方接起來。
“遙遠。”
“您還是那麼精神。”遙遠笑著,其實沒過多久,但恍若隔世一般。
嚴格說來他不是聖德收容的孩子,隻是因為鄰居曾在聖德工作,所以被介紹到那裡,作為中轉住
了一年多。
那大概是他最平靜的一小段時光。
在安靜的閣樓裡看書畫畫,陽光在午後暖暖地照到他的後背,空氣裡有些浮塵緩慢地上升下落,
小孩們鬨哄哄的聲音傳上來已經細微得像耳語那樣,他時不時也會下樓去看看,被纏著給某個小
孩畫一張畫,被就貼到某麵斑駁的牆上,因為紙張不好,房間年久潮濕的關係,會從一個角慢慢
卷曲,隔不久,嚓啦一聲掉下來。
因為當時身體很虛,他隻能慢慢散步,腳踩在軟軟的草地上,一步一個淺淺的塌陷,先是半圈,
然後是一圈,總有個人在他身邊,有時是拉著他手的某個孩子,有時是和他並肩講話的院長,一
切都像走到最後鬆了弦的八音盒,生活在靜謐中極緩極緩地流淌,直到經年之後想起,還願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