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魚很難釣,遙遠那天剃了個大光頭,他看著歐陽把釣上來的全都重新倒回海裡去,歎了口氣說
那你又何必讓它傷一回。
歐陽看著遙遠的眼神意味挺深長,隔了一會兒湊過來啃啃遙遠的耳朵說:“你看這私人遊艇挺浪
漫的,要不我們來一下?”
遙遠任他抱著滾了滾,看著海上漫天的星光,神思飄渺不知遊到哪去了,後來歐陽支起身,很嚴
肅地對他說了聲“完蛋了。”
遙遠問他什麼完蛋,歐陽杵著腦袋一副哲人像——“我怎麼覺著我們變兩小無猜了?”
遙遠差點笑吐血。
後來歐陽跑去看星星,指著這裡說這個是某某座,又指著那裡說那個是某某星,遙遠很驚訝,他
不知道歐陽懂這些,歐陽笑得挺慘淡。
“那人學天文的。”
遙遠就明白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態,瓜兮兮跑到圖書館看那些完全不相乾的東西,好像再無聊的事,隻要對
方喜歡,我就很喜歡,再喜歡的事,隻要對方覺得無聊,我也會覺得無聊,這麼來來往往的,最
後才發現隻是自己一廂情願地卷進去。”
“一直不敢和他說自己這點想法,那時候反正也不是一個專業,想不見他也就真的看不見,不
過有時候憋得難受,隻好悄悄跟著,假裝偶遇過去說說話。那人寡言得很,說半天討回一兩
句,就跟撿了個寶一樣,看看他看過的書,坐坐他坐過的桌,想想果然是一步都進不了,那就退
一退吧,退到他結婚,還過去搭把手幫個忙的,就這麼守著,憋著,想等到老了,守不動也就自
然不守了。”
歐陽羅裡吧嗦念叨了一陣,完全沒了精銳感。
遙遠默然地聽著,等他說完,遙遠答他:我懂。
歐陽冷不丁哼了一聲說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