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真的不是番外。
有些想對自己說的話。
那些人
大概是06年某個夏夜,有個男人突然把他匆匆駛在主乾道上的車開到一邊停好,轉過頭對副駕上的我說:麻煩你等一下,然後撲倒在方向盤上放聲大哭。
這個不是什麼不倫戀或者苦情劇。他是某公司的董秘,而我是為正在該公司工作的一個項目組成員,我們一起共事一年多。
那天對我們來說都很灰暗,項目衝刺的尾聲突然發現一個致命硬傷。而在他嚎哭之前的一小時,他還跟我開玩笑,說過了明天他要去開個總統套房連續睡上五天,一天三頓吃床餐。
第二天我們就要進京立項,做完最後一個工作了。他跟我開玩笑的時候我想我居然還能把通宵了七天燒爆的腦子運作起來跟他插科打諢。
至今我記憶中那個片段還像藍光碟那樣高清。
有些眼淚和鼻涕順著他的臉流下來,我則滿臉黑線坐在旁邊……圍觀。
不是我不想勸他,是因為我開不了口,我怕一張嘴自己也嚎啕起來。
寫這篇白癡文的時候,我腦海裡總是反複回放著這個片段,還有毫不相乾的,一些人和一些事。
後來他說:我就是太累了。我說我懂。
我的兩份工作,前一份時常作為項目組成員入駐彆的公司,後一份則是作為公司項目聯絡人接受彆人的入駐,大體上,可以說前一份是遙遠那個樣子,後一份是歐陽這個樣子。
可能是因為一直喜歡“和一群人為了共同的目標努力”這種狀態,上天於冥冥中安排給我的吧?
又,大概是應了傻人有傻福那句話,其實我的工作中一直沒什麼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情節,(也可能是我被彆人騙了數完錢說聲慢走然後到現在也沒反應過來什麼的)。做技術的時候單純做技術,等著漂亮的秘書姐姐給我送她秘製的雞爪當宵夜;做溝通的時候單純做溝通,放假出去旅遊,拖著滿滿一兜零食回來給項目組的兄弟們瓜分。
於是這些年來來往往的那些人,逐漸構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自覺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很開,但直到很白癡很鬆散完全沒有大腦地開始寫這篇《來來往往》,才發現他們,雖然貼著工作的標簽,卻牢牢地刻印在我的生活中。
我真的見過遙遠那樣的人,帶著自己的小組馬不停蹄穿梭在項目與項目,城市與城市之間,拿年薪,有分紅,但一年四季都在空中飛,不知道在哪裡睡過去也不知道在哪裡醒過來;
我也見過歐陽那樣的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取悅於人,考慮早餐安排什麼,中午餐桌該怎麼擺,晚上是聽音樂會還是去夜總會,紅包是放在盒子裡還是夾在本子裡,承受彆人不想承受的一切,操持彆人不願操持的一切,忙得來不及想想自己;
當然還有小歐,有點軸,有點脫線,給他什麼他都說好,然後默默地呆一邊默默地做事,心裡有個大大的目標,可打死也不告訴你;
也有黃琪和王總,因為某一麵的巨大成就,可以不需要考慮其他方麵,脾氣大,嘴巴臭,但技術絕對頂尖,被他們叫一聲兄弟大概就是一輩子……
如果願意,其實我可以把他們寫得很華麗,因為本來在彆人眼裡,他們就是穿梭在大都市中的精銳。身上蓋滿了所謂《奮鬥》派的印章。
不過有幾個都跟我說《奮鬥》是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