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日是解澤的生日,剛好這一天,也是他和瞿潔的十周年紀念日。
瞿潔跟解澤從大學就確定關係了,背著父母偷偷出的櫃,誰知道,兩家父母從一開始就是認識的,對兩人的關係多少也知道點。正好呢,瞿潔的母親肖雅又是一個純愛小說家,於是沒多久,窗戶紙就被捅破了。
兩家父母雖然同意了他們在一起了,可還是希望他們能有個孩子,當然啦,前提就是他們有足夠的能力。
能力有倒是有,就是不想要孩子。
直到現在,解澤是東星娛樂的老板,瞿潔是某大學的教授,兩人掙得到是不少,日子過的還美。
生日跟紀念日在同一天,按照以往的約定,今天這一天兩人請全假。雖是請了假,但其實他們根本就沒有地方去,兩人早不是之前那樣了,膩膩歪歪一刻都離不開對方。早先年兩人這一天都會去看電影,酒吧或者網吧待上個一天,然後晚上過生日,吃蛋糕吃麵,回祝福然後在啪啪啪一夜。
這麼美好的一天就過去了。
婚是在外國結的,戒指也戴了好幾年了,前幾天商量了一下,一致決定:生日紀念日這天換婚戒!
瞿潔習慣早起,照常的做飯,收拾衛生,再把自家老公的衣服給洗了。
趁著他還沒起,順便洗了個澡,結實的臂膀上有著分布不均的傷疤,大大小小的五六道。因為他本身就是烙疤體質,原本這些傷沒什麼大事,但因為這個體質才顯得傷的重又深。
解澤每回看過都會心疼一陣。
心疼個屁啊,老子又不是小姑娘。瞿潔邊洗邊吐槽。完後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嘴角其實都飛上天了。
叮——咚。
解澤拿起手機看了看,來自不同人的微信祝福。
他大致掃了一遍,又因為太多懶得一個人一個人的回,直接發了朋友圈跟他們道謝。
早飯已經做好了,媳婦也已經起了在等他。身上一下就有了勁,慌忙起身,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撒尿。
在往鏡子上一照,頭發亂糟糟,胡子還拉碴的。某人頓時覺得自己變的醜了,怕親親的時候被老婆嫌棄,於是氣鼓鼓的把自己收拾乾淨了。
餐桌前,瞿潔已經在等解澤了,一邊搜著婚戒一邊嘟嘟囔囔的。等解澤靠近親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唔?”
“早好啊,媳婦兒。”還故意的拖了音。
耳朵麻麻的,瞿潔一邊罵他不要臉一邊紅著耳朵去親他。
吻完了他才發現,解澤的衣服他媽的穿反了。
瞿潔一陣無語,連個廢話都不願意說,直接上手撩衣服。
某人還傻乎乎的以為自己的媳婦兒餓了,想跟他互來一頓。
“媳婦兒你這麼主動……”
“閉嘴!媳婦媳婦個屁啊!衣服穿反了!丟不丟人啊?”說著,衣服已經被他脫了下來。
“哦……”白高興一場了。
“咳咳,收起你那歪心思。”
“哦…婚戒想好了要什麼樣的了嗎?”
瞿潔點了點頭,將照片遞給他。很普通的一枚戒指,指環的形狀,中間既沒有鑽又沒有修飾物,隻有簡簡單單的一行字母,字母全黑,底色是白色的。
端莊又大氣,很適合男人們戴。
解澤還算滿意,忙點了點頭。他審美沒瞿潔好,對瞿潔選的自然也沒意見。
小小的一枚婚戒,即使它這麼簡單,價格也是不低的。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元。
還行,價錢可以接受。解澤點了點頭。
賣這枚婚戒的店其實有很多家。但大多數都是仿的,唯一隻賣正品不賣仿品的這家店,跟解澤他哥解銘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關係的。
“準備出發,全程多少公裡,預計時間x分鐘。”一上車瞿潔就學起導航來了。
逗的解澤要笑不笑的。笑了怕挨打,不笑又怕自己憋不住。隻好轉移注意力了。
……
“我想紋個身你看怎麼樣?”開到一半,瞿潔突然問了起來。他挺想紋身的,就紋個小點的,紋在他的胳膊上。
解澤沒出聲,瞿潔也拿不準他什麼態度,是想啊還是不想啊,不想的話直接跟他說啊,他又不會不聽。
“歪?老公?”
“嗯。”解澤低低應了聲,隔了幾秒才問道:“為什麼突然想紋身了?”
其實隱隱約約,他已經知道是為什麼了,為了確認一下。
“遮疤啊。”不緊不慢的聲調,還有點懶懶的感覺。
果然。
“紋身很疼的…而且沒有必要。疤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哦,那就不紋了唄。”
“你想嗎?”
“啊?什麼啊?”
“隻是為了遮疤?你要是真的喜歡,想紋的話,我可以陪你的。”
“嘖嘖,本大爺才用不著,不喜歡,不紋。”
“……”行吧。
叮咚叮咚——解澤電話鈴響起。來自瞿潔母親的電話。
“歪?媽。”
對麵的瞿母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堆,什麼祝小澤生日快樂啊,禮物寄家裡了,然後又說瞿潔有沒有多喝水。最後正題才是瞿潔什麼時候生…呸,什麼時候領養個孩子……
手機開了免提,背景亂轟轟的,非常的吵鬨,但是由於瞿母的聲音大,她的話倆人倒聽的都非常的清楚。倆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又撇開。
“媽,不都說了,以後再說嗎?你怎麼還催?”瞿潔不滿的抱怨了起來。
“哈?你蠟筆都三十了!三十了!以後在要你們養的了不?”
“養不了……”他沒撒謊,如果真到了以後,四十五十多的人了,哪還有精力養啊。
“哼,那不就得了,孩子是為了以防萬一,你看媽,當時就生了你對吧,沒錢了可不就得朝你要。”
“是是是……您說的對。”
瞿潔已經有點不想聽了,想著該用什麼樣的理由打發打發老媽,正巧的是,他們也到商場門口了。
於是趕忙用了這個理由,把電話掛了,留老媽自己一個人在電話那頭不滿的抱怨。
前台的小姐看兩人開的車挺貴的,立馬就堆上了笑臉,撂下旁邊的人就朝他們走來,問這問那的,語氣也變的畢恭畢敬的。
跟對之前的客人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大家又不瞎不聾的,搞得瞿潔有點犯惡心。他對香水也比較敏感,女前台一過來,弄的他直打噴嚏。
媽的,想罵人。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我先生對香水比較敏感,你可不可以離他稍微遠一點。”解澤皺著眉頭擋在了瞿潔麵前,雖然他也覺得這位女士過於誇張了,錢多的人那麼多,又不止他們一家,何必呢?“而且你這不是還有客人嗎?你先去接待他吧,我跟我媳…先生隨便看看就行。”
這麼一聽,前台小姐隻能尷尬一笑了,往後退了退,儘量保持一個距離。
扭頭一看,被她嘲諷的客人正在抱胸歪著頭偷笑。而那個客人見前台小姐也在看他,又不笑了,非常傲氣的來了句:“我不買了!反正我也沒錢!”
之後大大方方的走了,說的那些諷刺話對他絲毫沒有影響。
倒是前台小姐臉紅的像個猴屁股。
“這位女士,麻煩幫我們拿下這款嘍。”瞿潔將手機遞到她麵前。
“啊,好、好的,請您稍等…”慌忙的轉身去了,一看就是被嚇到了。
瞿潔噗嗤笑了出來。 “嘖嘖嘖,這香水……”
倆人很快就買好了婚戒,順便換上了,之前的就放在盒子裡了。
之後也沒有去紋身,打算回父母家卻打電話告訴他們,兩家一塊團遊去了。
不知道去哪裡,又不想回家,那就開車兜風唄。
今天溫度還挺高的,在無人無車的大馬路上一路奔馳,風把他們的頭發吹的都亂糟糟的。
兜風兜了二十多分鐘,感覺有點冷了,便減了速,隨便找了個空地停車稍微休息一下。
瞿潔喝了口水,原本乾燥的嘴唇變的紅潤多了,解澤盯著他看,越盯越覺得燥,喉結明顯的上下動了動。
一秒,兩秒,三秒。
有東西覆蓋在了唇上,剛開始像蜻蜓點水一樣,隨後又像墜落般,逐漸深入,越來越急又越來越深。
“唔。”瞿潔眯起眼睛,挺喜歡他這樣吻自己的,真的很舒服哎,雖然之後嘴會腫吧。
“媳婦兒,我…”
“停停停!先說好,我不搞carplay!”
“嗯…不搞,晚上在玩。接下來去哪?”
“幾點了?”
“十點十七。”
“嘖,這麼早。”瞿潔嘟嚷了一句,然後慢慢悠悠的拍了解澤一下。解開安全帶在開車門之前來了句: “下車,超市買點…”
“哦?某人不是說不……”
“家裡沒有了!”
解澤委屈死了,他又不知道,而且也不明白為什麼非得這次買,之前又不是沒帶它做過。
“你嫌棄我?”
“嫌棄?是啊,我嫌棄死了。哼,也不知道上次是誰把我弄的發燒,一下燒了三四天。”
“咳咳。”
解澤想起來了,他記得某一天,他當時特彆興奮,恰著瞿潔腰就是不放,把人弄的死去活來的,之後也沒給他收拾。
然後…就然後,睡了三天沙發唄。
不過解澤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爽了。
瞿潔下車也沒搭理他,直徑走到了超市,拿了幾盒結賬。收銀員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還是被男人拿的尺寸嚇了一跳。
一個身影在門口出現,還晃晃悠悠的,一直盯著瞿潔看個沒完。收銀員瞥了眼,又看了看麵前的男人,一下就明白了兩人的關係。至於誰上誰下…收銀員到看不出來。
“北夏青有個溫泉,可以和伴侶一起去哦。”
瞿潔出來之前聽到了後邊收銀員的話。
泡溫泉?
好像還不錯的樣子,之前倆人都沒泡過溫泉哎,當時是真的沒想到,而且又年輕,老是想著玩點刺激的。
“要不要去泡溫泉啊?”
“嗯?怎麼想上泡溫泉了?”
“去不去?”
“走。”
北夏青離甲城不遠,不到十一點他們便到了,這個時間點有點尷尬,泡又泡不了幾分鐘,但現在吃飯又太早了點。
解澤不想跟其他人一起泡,單開了個小溫泉。
像他們這樣單開的溫泉,都是跟其他人隔開的,一樓就是混合著泡,二樓相當於包間一樣,一個門裡頭一個溫泉,大小都是一樣的,三樓就是典型的露天溫泉了,但也不是全露。就是半露天似的而已,混合跟包間搭配在一起的。
倆人訂的就是二樓的,一樓跟三樓多多少少人多點還吵,尤其小孩子比較多。
他們都是典型的不喜歡孩子者,自稱恐孩者。
領了門號之後,也沒有立即進去,往外邊溜達了溜達,打發了打發時間,吃了飯稍作休息之後才往二樓走。
門牌號是217,在最裡邊,跟他們相鄰的幾個溫間都是空的,沒人。
既然都這樣了,搞點什麼應該都不會被發現了吧,這麼好的時機,總不會真的隻泡泡溫泉吧。
但事實上,他們還真就是泡泡溫泉。
瞿潔把玩著手機,舒服的靠在泉壁上,水溫剛剛好,搞得他有點犯困。他覺得如果解澤在不回來,他都快睡過去了。
就在幾分鐘前,瞿潔都把衣服脫了,解澤突然就出去了,也沒跟他說乾什麼去。
他都脫衣服了,總不能在穿上跟著去吧?於是就決定,自己先泡著,等他回來再說。
隔了幾分鐘,解澤回來了,手上還拿著個……玩具鴨?!哦…還有一些小零食。
瞿潔又好氣又好笑的,根本不知道他在乾什麼。
“你多大的人了,還玩鴨子?”
“我四歲了,鴨子是給三歲的小潔的。”
“滾啊,幼不幼稚。”
“吃嘛?”
“不吃,我現在想吃你啊,行不行?”瞿潔衝他挑了挑眉。
有點壞啊~不過解澤他喜歡。
“你來?”
“來什麼來,你就l吧你。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想動了。”瞿潔拆了封薯片嘎吱的咬了起來。 “嘖,壞家夥,小心晚上我……”
“好啊,我非常期待呢老公,哈哈哈。”
解澤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無奈的笑了笑。沒辦法,自己的媳婦兒自己寵著,誰叫媳婦兒他那麼可愛呢。
期間也有送零食的服務員,倆人要了點小零嘴,吃完了又泡了半天才收拾準備回家。
四點整,準時回家。
收到了一條消息,是他們高中時 候得兄弟兼班長,指名了就說今天非要給他們慶祝生日,他說另外幾個他們仨玩的好的都會來。
包廂訂在了某個高級酒店。
這次生日慶祝的理由竟然是:他們五個人今天都有時間,正好能湊一塊。
解澤同意了,因為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聚在一起了,像高中那樣,想聊什麼就聊什麼,隨時隨地都能見麵的機會真的很難得。
時間是個很奇妙的東西,看不透捉不著,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有些東西就不會再有了。
回了消息之後,對方幾乎是秒回,給他們發了個地址跟時間,晚上七點半他們到就行了。
四點到七點半還有三個半小時,足夠來兩發的了。晚上說不準幾點回來,太晚估計都沒精力了。
“快!媳婦兒!你在說幾句,一會兒回去g死你。”
“哈?!”瞿潔表示自己很懵逼且驚呀。“發什麼瘋?”
“沒瘋,我這是愛你!”解澤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就開始亂摸,在瞿潔腿上摸到腹肌上。
要不是知道他這個人的毛病,還以為他真規矩的開車呢!哪有個興奮樣呢!
“嘖,死開。彆抽瘋了!煩。”
“好吧,但是我真的想要嘛~媳婦兒媳婦兒~求你了~”撒嬌總會管用的吧,解澤心想。
撒嬌確實管用,瞿潔已經有點臉紅感到興奮了,說實話,其實他也想要了。
“知…知道了!開你的車,回去著!”
“嘿嘿~媳婦兒最好了!”解澤一臉癡漢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傻子呢。
雖說解澤今天都已經三十一了,但是技術跟體力可不減當年。
三個小時能滿足瞿潔但能滿足他嗎!當然是滿足不了了是不是!
所以呢,有的人越是當下吃不到越難以忍耐,恨不得直接扒皮直接吃!生氣什麼的,就隨他去吧,反正大不了睡沙發!
解澤作為一個妻管嚴,天大地大媳婦兒最大!一切命令都要聽自家媳婦兒的!
他老是想著回家怎麼怎麼著自己的媳婦兒,興奮的車速直接提了上去,直達170碼。
嚇得瞿潔罵了他一頓,然後某人就安靜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回家後,剛進門口,解澤就把瞿潔摁牆上親個沒完,一下就把瞿潔的興奮勁提了上來。
“唔嗯。”
“媳婦兒…要嗎?”
“快點,彆廢話。”
解澤也沒多說,直接拽著人去了房間。
…………
瞿潔舔了舔嘴唇,又腫又麻,心裡罵了解澤這個狗東西不止多少下。
身上的痕跡穿了衣服就能遮,但脖子上他可遮不了啊,現在又不是冬天,圍個圍巾不得被人罵神經病啊。
正好解澤洗完澡出來了,瞿潔也就順手扔了個枕頭過去,一邊罵罵嘞嘞的一邊下床也去洗澡了。
解澤也就笑著啥也沒說,其實心裡頭早就樂開花了。
收拾完了已經七點多了,在到酒店可能就遲到了。所以兩人開車在路上開的不僅不慢的,他們非常好意思讓那幫兄弟多等個一會兒。
路上還有點堵,瞿潔提前讓那幫人先點飯了,他們倆到的時候正好也就可以吃了。
正好閒的沒事就往群裡頭跟他們瞎掰拆。
『有事找我陳警官』:堵車了?我來的時候可順暢了,你們走的哪啊?
『商皓』:我到了!幾樓啊?
『瞿潔很潔』:@有事找我陳警官北二環,堵了。
『我需要錢好多好多的錢!』:@商皓嘿皓皓!十七樓十七樓!
『商皓』:ojbk
『有事找我陳警官』:皓皓快來!我 今天非得乾倒你!
『碼字好累』:阿潔幾點出的門啊?你們是不是又玩的太過了『偷笑』
『是解不是解』:滾滾滾,瞎逼逼什麼。
『某人表示我還不錯』:呦呦呦,你急了你急了!
『我需要錢好多好多的錢!』:急了急了!
『碼字好累』:急了急了!
『商皓』:急了急了(跟風?)
『有事找我陳警官』:哈哈哈,懂得都懂,急什麼!
『是解不是解』:……
“噗嗤。”旁邊傳來一聲笑。
解澤雖然知道可能這比較好笑,也比較好玩。但是被自己的媳婦兒嘲笑還真有種說不上來的酸。
果然還是哭比笑好看。
“笑什麼?小心你那腰還有你那菊花。”
“嘖,說你急了還真急了。老公你真以為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受,就不能在反攻上了你嗎?”
“拉倒吧,叫的比我都l,你就往下邊待著吧。”
“哼。”瞿潔不滿的翻了個白眼。
解澤也很無奈,揉了揉他的頭發以示安慰。
路上堵的時間也不長,七點四十 五他們就到了門口,就是停車廢了點勁,車子還真不少。
門口接待的人送他們進了電梯以後才走掉。
解澤摁了十七樓,跟瞿潔站在邊上,誰也沒說話。旁邊有幾個人跟他們乘搭一個電梯,所以他們不太敢光明正大的有肢體動作。
倆人認識是在高中,談戀愛跟結婚都是在大學的時候。
二十歲的時候,他們飛往外國結婚,沒有婚禮也沒有鮮花,除了父母,他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們在一起了,甚至是結婚了。
連群裡的那五個人,都是合法之後告訴他們的。
國內合法時間是在他們二十五歲的時候,當天是一個雪天,也是那年的最後一個月份。
十二月二十日下午四點零六分,他(她)們終於可以勇敢得站在每一個人麵前,對每一個人開心的介紹到……這位是我的愛人,是我的先生/小姐。
但是合法歸合法,即使是合法之後,瞿潔跟解澤見的白眼也不少,有的還直接陰陽怪氣的。瞿潔之前見一個還打一個,後來他才知道,見一個打一個又能怎麼樣?該有的還是得有。
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社會。任何人觀點都不一樣,它有正就有反,是消不除,滅不掉並且延續存在的。
不過解澤認為他這樣也是沒有問題的,畢竟那是他們的私事,要怪就怪對麵的人家住在大海——管的那麼寬。
“打就打了,自己爽了不就行了嗎。”當時解澤還傻乎乎的這麼跟他說。
瞿潔看著解澤那樣,覺得可愛極了,於是回他道:“有道理,但我不想把精力,時間跟金錢浪費在一些不相乾的人身上了。要浪費的話,那個人隻有你才行。”
合法之前的他們,總會聽到一些反同恐同的聲音。你們不得不承認,他們已經很勇敢了,從未改變過他們什麼,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叮——
十七樓到了,倆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電梯。在電梯關閉之後,輕輕的勾上了對方的手。
商皓他們訂的包廂偏裡邊一點,而且房間還大,整個屋子加上一個落地窗,還是個半露天式的。落地窗跟餐桌還有一段距離,餐桌正麵還有電視屏幕對著,沙發,櫃台什麼的也有……怎麼看怎麼像在一個簡便的小臥室裡加了一張桌子。
遠遠的,還沒等他們靠近呢就知道包廂裡邊很熱鬨,還能聽見幾個兒子嘰裡呱啦的亂叫喚。
等倆人進去,包廂瞬間安靜了幾秒,不知道誰先衝了過來,一團又一團的把他們擠在了正中央。
“盼爺爺盼奶奶的,總算是來了你們!”陳放勾著解澤的脖子,把人帶到了座位上。
瞿潔坐在解澤的旁邊,兩位正主都到了,也都入坐了,其他人也沒多說什麼,也直接跟著坐下了。
瞿潔提前讓他們點了菜了,現在菜上的差不多了,正好可以邊吃邊聊邊等其它的菜。
幾位自從大學畢了業,幾乎就沒怎麼聚在一起過了。這次全員到齊,話難免多了不少。
“哎嘿,我跟你們說,我媳婦兒最近搞那什麼時裝秀呢,一天忙的要死要活,晚上都沒什麼時間跟我醬紫了。”微信名『我需要錢好多好多的錢』名叫魏於恒,是個律師,工作不忙的時候比其他人要輕鬆一些。
“你這老變態,腦子裡怎麼這麼多黃料。”瞿潔不禁笑了起來,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
商皓:“那魏哥還真是辛苦了,這麼多天吃不到肉哈哈哈。”
陳放:“魏哥不行啊,嫂子這麼積極也不反對一下啊?”
魏於恒一口吞了杯裡的酒,才慢悠悠的說:“你看我敢嗎?你嫂子不得抽死我。還是常舟你媳婦兒好,溫順又可愛,關鍵是不打人!”
解澤趁火打劫:“魏哥妻管嚴實錘了。”
“啥也彆說了,他那叫妻管嚴,你這就得叫超級妻管嚴在加倍一下。”陳放嘖一聲,用一副“你比他還厲害”的眼神看向了解澤。
“什麼鬼?!有那麼嚴重?” 解澤一副迷茫加不可思議的表情成功的引起旁邊的人笑了起來。解澤就更加的迷茫了,說實話內心其實還帶有一丟丟的竊喜。
瞿潔忍不住在桌子下勾了勾他的手指,待人望向自己才輕飄飄的來了句“傻瓜。”
惹得解澤瞬間想上爪子了。
扒|光,標記,三個小時…
“有啊有啊,怎麼沒有,大家都看出來了。”許琰康一邊磕著糖一邊說道。
解澤被說話的聲音嚇了一跳,心砰砰的猛跳了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都想了些什麼,回憶起來還有點意猶未儘的感覺。
他覺得這一切可能是瞿潔的問題…額,也有可能是下午他沒吃飽的原因或者是瞿潔太可愛的原因。
總之不是他的原因,要怪就怪瞿潔!
“對啊對啊,大家又不眼瞎。”
“你們倆可彆當著我們的麵秀啊! 吃不起這麼高貴的狗糧!”
“就是就是!”
大家七嘴八舌的紛紛應和道,根本分不清誰再說話了。亂糟糟一團,吵雖吵了點,不過氣氛卻非常的好呢。
這一群人聊著聊著就從結婚時期聊到了高中生活。
“我還記得有一次,是個星期一,那天升旗,解哥剛好那天有學生代表演講,結果呢,你人沒來,老張就當著全校的麵打電話給你。後來全校的人都知道解哥你逃旗了。那天可他媽的逗死我了。哈哈哈!”陳放邊勾搭上解澤的肩膀邊又喝了幾口酒。
“我操,哈哈哈,陳哥你可彆說這事了!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魏於恒嘎嘎笑個不停。
其他人都快把嘴笑裂了。隻有解澤自己,跟著笑了兩聲就不笑了。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那天為什麼要翹掉那天的升旗,回憶起來才發現,充滿他生活的,他整個人的人一直都是瞿潔,很早之前,就在高中他就喜歡他了。
“彆說了,挺傻逼的。”他把酒乾完了。
“為什麼啊老公?跟我講講你那天乾了什麼唄?”瞿潔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胸口,然後順著衣服的縫線往下移,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來了句不帶任何感情的撒嬌。
“不說,早不記得了。”
“嘖,放哥他們都記得,怎麼就你不記得?難不成背著我還偷偷出過軌?”
“怎麼可能。”
“說。”
“確定?”解澤靠近了他一點。
“怎麼?你可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事。你那天乾什麼去了?”
解澤內心笑了會兒,望向瞿潔的眼睛——因為瞿潔的眼睛又亮又撩,看著很舒服的——說道:“其實你是知道的。”
一出口可把瞿潔愣住了,他知道?他知道什麼…難不成:“那臥槽,不會是因為我吧!?”
解澤沒有說話,隻是親了親他的額頭以表示他的回答。
忘了是高二的上學期還是下學期了,反正就是在某個星期日到星期一,解澤一連兩天沒有來上學。其他人都不怎麼在意,畢竟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我行我素。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星期日這天他出事了。
他周日翹了課,在家待著玩遊戲。上一秒還沉迷遊戲的快樂下一秒就跟他爸來了個眼對眼。確認過眼神,解澤要挨揍了。
“爸?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等著你霍霍彆人,還搞個男的。”父親是皺著眉說話這句話的,說完又瞥了解澤一眼。
這一下,他直覺有事了,他覺得他爸肯定知道點什麼,要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爸,你說什麼呢!我怎麼…”
解父一下就打斷了他的話,明顯是不想聽他說話。
“瞿潔是吧?”
“爸你乾什麼!”解澤一下就慌了,他是喜歡瞿潔,但這不是還沒搞到手嗎,而且關他瞿潔什麼事!“我跟他沒關係!”
“是沒關係!人又不是你,喜歡男的!”
解澤這天跟父親吵了起來,也沒少挨打,他爸身體看著好,其實毛病挺多的,他也不敢反抗。結果那天打的他腿走路都疼,屁股坐下就開花,折磨的要死。
他爸讓他收起自己的歪心思,不要不務正業,一天想著怎麼跟人搞。他爸還點明說了,他不會支持解澤是個同性的事,如果解澤真要搞,他肯定把他趕出家門。同時還說出了他是怎麼知道的這個事的。
不過,解澤不聽他的解釋也是知道是為什麼——解家家大業大,人脈積的也不少。
他爸走了的時候,解澤一個人悶悶的抽了好幾包煙。正望著窗外發著呆呢,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給他發了消息,他大致的掃了掃,想回點什麼,但又發現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於是,他把手機關了機,躺床上催眠自己。
他不應該喜歡他,也不應該是個同性戀。想著想著,他就悶聲的流了眼淚。
而另一邊的瞿潔半天沒收到消息一下就急了,因為每回解澤消息都是秒回的。但現在找也找不到,打電話也聯係不到。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瞿潔問遍了人,才得知解澤今天壓根沒有來。於是他打算去他家裡堵他。
他沒有解澤家的鑰匙,但牆也不是白跳的,於是他就出現在了陽台。瞿潔直奔他的臥室。
解澤顯然被嚇了一跳,瞿潔也被嚇了一跳,雙方一見麵,脫口而出的就是一句:“臥槽。”
“那個…你怎麼來了?”解澤尷尬的笑了笑。
“看你死沒死,半天不回個消息。”
“手機關機了。”
瞿潔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是個借口,既然他不想說,那他也沒必要問了。
“傷怎麼弄的?”
“沒事。”
“你爸找過我…他打的吧?”
解澤一下就精神了,也不悶著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也因吃驚的張的挺大的。臉上帶有一絲緊張和不知所措。
如果瞿潔要是知道他喜歡……
“什麼時候?!”
“嗯?昨天晚上,我們談了談。”
“他跟你說什麼了?!”
“你覺得呢?”
解澤不說話了。
“起來,我給你上藥。”瞿潔拍了拍某個喪的不行的人。
“那你呢,不覺得…”惡心嗎?
“真是應了那句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睡我。不過有什麼關係?你喜歡我跟我隻想和你做朋友有什麼衝突嗎?”
“廢話。”
“傻逼,起來我給你上藥。”
那天瞿潔一直陪了他很久,解澤是有私心的,他總覺得他在失去什麼,於是那天晚上他把瞿潔留宿在家了。
雖然沒有同床共枕,但他也已經心滿一足了。那天他興奮的睡不著。
他也壓根忘了周一他要演講的這件事,老張打過來電話的時候,他還沒睡醒呢。結果老張一吼,他瞌睡瞬間沒了。
“解澤!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有什麼影響?!你竟然還沒起?!你要氣死我嗎解澤!我不管,你給我五分鐘到這要不然信不信我再記你個大過!你就那麼喜歡在全校人麵前出醜念檢討嗎!”老張絮絮叨叨了一會兒,好說的不好說的他都說了。
結果解澤一句:“我腿瘸了,去不了。”給老張氣的讓全校人都彆升旗了,就往那聽他說一說早上這個事。
就因為這件事,解澤在高中可是出了名的。被所有人稱最牛逼的一屆。
但是瞿潔在他家,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後來瞿潔也沒想起來周一解澤有演講,然後兩人周一這天也都翹課了。
他們把話說明白了,瞿潔是無所謂自己喜歡的人是男是女,所以他給了解澤追他的機會,就是解澤不太爭氣,拖到了大學才把人追到了手。
………
“是夠傻逼的你,興奮的睡不著?”回到現在,瞿潔一陣無奈。
“是啊,不行嗎?我可喜歡你啊。”
“行啊,怎麼不行,我老公最行了。”
“嘿嘿,媳婦兒你真好。”
兩人互相咬耳朵,旁邊朋友一陣嘎嘎的酸。
這場飯局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才散,明天大家就要繼續上班了,不能因此就休息不好。
瞿潔把解澤的手握的緊緊的,說不出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就是想握的緊緊的,生怕他丟似的。
解澤也早在心裡美開了花。
兩人開車回了家,一起洗了個澡 就美美的一起碎覺了。
安靜的夜晚,安靜的房間,卻沒有被催眠的意思。
“ 媳婦兒,你睡了嗎?”
“還沒有,睡不著。”
解澤不說話了,隻是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些,吻著他的脖頸哼哼唧唧了一下。
瞿潔最怕他吻自己的脖頸跟耳朵,那都是他的敏感源。碰一下都能讓他發軟,臉色發紅。
“唔…癢。”他想往旁邊躲躲,但解澤怎麼可能讓他躲。
“哪裡癢?”解澤突然就想逗逗他。“這,還是這,或者這裡…”他的手從嘴唇到了胸口在到了那裡。
“解澤…”瞿潔紅著臉把他的手從哪裡拿開。“我不要了。”
“嗯,太晚了不會動你的。”解澤又親了親他的耳朵,感受到了某人的哆嗦,他才心滿意足的抱著他睡覺了。
一夜好夢。
又是一個美好的一天,才不是!兩人都起晚了,上班的上課的都遲到了。瞿潔又恰巧是今天早上的課,很榮幸的他錯過了。
不過竟然沒有學生來催。
反正今天他就那一節課要上,又因為起晚了沒去,就打算跟著解澤一起去上班。
解澤不像其他的老板,每天上班都要穿著個正裝。他比較喜歡穿休閒服或者情侶服。除非正式場合,其他時間他都穿自己衣服的。
有事沒事的時候,瞿潔也會去他的公司轉悠轉悠的,對於老板總是跟老板娘一起進出公司這件事,員工們早已見怪不怪了。
兩人進入電梯,一塊到了辦公室,秘書早在那裡等著了,一見到人上來了,就慌慌忙忙的將文件塞給解澤,連旁邊的瞿潔都沒怎麼注意到。
“夏總說下午要見你,商量一下合作簽約的事,然後上午得開個小型會議,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然後這點文件是您今天上午需要過目簽字的。晚上商總得飯局我給推了他這樣的沒有必要在續約了……”
“行,我知道了,你去買兩份早餐上來。”
“ok!老板你忙著先,我就不打擾了。早上好瞿教授!”
“啊,早。”瞿潔點了點頭。
兩人進了辦公室,一個開始工作一個 開始無聊的打哈欠,盯著麵前的人。
“困?要不要在補個覺?”
“不想睡,你不用搭理我,我自個待著就行。”
解澤點了點頭就沒在說什麼了,倒是瞿潔自個,一會兒站起來看看風景一會兒又坐下擺弄手機。半個小時了,解澤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而他已經換了七八個位置了…
正當他耐不住性子的想逗逗解澤的時候,小秘書終於帶著早餐上來了,香噴噴的飯香味傳入口鼻,某人的味蕾終於被提起來了,肚子也適時的發出了響聲。
他拿了份煎餅,安安靜靜的吃起來了,解澤在旁邊看的一時竟然有些失語。
解澤騰出一隻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臉蛋:“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在公司幫我查查到崗人數。”
“啊,可以。我吃完就幫你。”瞿潔說著又咬了一口,兩眼眯著,像隻慵懶的小貓咪一樣,這麼一看他倒像是隨口一答。
早飯吃了二十分鐘終於解決完畢了,瞿潔洗了洗手,抽了兩張紙將手擦乾。他擦的很仔細,一滴水都沒有才行。
擦完後隨手放在了桌子上,解澤默契的幫他扔掉了垃圾桶裡。然後他就開門幫解澤查人數去了,其實瞿潔都知道,解澤就是看他無聊讓他給員工們找找茬而已…順便在刺激刺激他們。
又可以折磨人找茬了,誰不高興呢?
瞿潔邁著輕快的步伐跑樓下的會計部去了,他一打開門就看到一群受驚的兔子慌裡慌亂的開始收拾東西。
瞿潔:“…”
他覺得非常有必要告訴解澤。
員工們:“……”完蛋了完蛋了。
“瞿、瞿教授您來盯、盯班了…” 最靠近門的小姑娘挪了挪身子,想努力擋住自己的小零食,順便在轉移轉移老板娘的注意力……
很可惜失敗了。
瞿潔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衝 其他人笑嘻嘻的說道:“是啊,我來查查到崗人數,看看誰都沒好好工作,你們老板可讓我盯著呢。”
眾人一聽,瞬間動作麻利的把不屬於的東西飛快的塞進櫃子裡,然後開始盯著電腦飛快打字。
瞿潔慫了慫肩,心想:我可沒嚇唬她們!
他又盯了一會,然後去彆的地方轉去了。人剛一走,屋子裡又熱鬨了起來,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哇哇,瞿教授真的越來越養眼了,看著都不凶了!”
“是啊是啊,都看不出來瞿教授是個三十歲的男人了,他保養的也太好了吧!”
“你們懂什麼,那叫天生麗質!”
“老板好福氣啊…”
“誰能想到瞿教授看著像小混混,其實是個教授呢!好酷哦!”
………
解澤這個打發時間的方法果然很棒,瞿潔不僅覺得不枯燥還非常有意思,看員工們辛辛苦苦的工作,彆提有多爽了!
一眨眼的時間就過去了,解澤在辦完公就去找瞿潔了,下樓時候正好就碰見了,還差點碰一起。
“嚇我一跳,你工作完了?”
“完了,吃飯去嗎?已經十二點了。”
“吃—”瞿潔拖拉著長音,一邊勾著某人的脖子,一邊用力的將人勒緊,然後呼啦了呼啦他的頭發。“老公工作辛苦了,走,我們吃點好的去!”
“想吃什麼?今天我請客。”
“那當然是——烤肉了!”
“烤肉?行啊,那走吧,正好離得也不算遠。”解澤點了點頭。下了樓讓他在原地等著,自己去開車。
一家比較好吃的烤肉店就在隔壁公司的旁邊的旁邊的旁邊…反正就隔了幾條街,開車十五分鐘就能到。
兩人開車來到了烤肉店,坐在偏角落的位置。瞿潔拿了很多的雞肉跟牛肉。這都是他愛吃的。
滋滋的烤肉聲響起,解澤一邊給他烤一邊看著他吃,他現在不怎麼餓,所以就負責給他烤,瞿潔就負責吃就行了。
等瞿潔吃的差不多了,解澤就動了筷子,夾了一大塊裡脊肉,然後瞿潔在負責給他烤就行。
這頓飯不知道為什麼,兩人吃的如此安靜,也許是因為整個店沒幾個人的原因吧。
結賬出了門以後,瞿潔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揉了揉肚子。“吃的好飽,都有點撐了。”
“滿意了?”解澤朝周圍看了看,尋找到了一家藥店,他拉著還沉浸在美食當中的某人,走了過去。
“嗯嗯,滿意了。可滿意了。”瞿潔點了點頭,剛點完頭,拉著他的手就鬆開了。他一下回過了神,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藥店門口,不由的疑惑。“來這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