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冷哼一聲,暗暗攥緊了柳澤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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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兩人剛進入口,便感受到了極重的怨氣。柳澤元眼神一凜,幻出噬血劍擋住了麵前的黑霧,微微往後道:“你先回去,這裡怨氣太重了,我等會兒來找你。”
時卿點了點頭,剛準備轉身,不知是又想起了什麼,湊到柳澤元身後威脅道:“不來你就死定了。”
柳澤元啞然失笑。
“知道了,不來就罰我親你一口,來了就罰你親我一口。”
時卿沒說話,但柳澤元知道,他必然在身後狠狠瞪了自己一眼。直到身後的腳步聲消失,柳澤元才收回笑容。沒了顧慮,他手上動作明顯淩厲了許多。不過須臾,麵前的怨氣霧團便已消散不少。
柳澤元拿噬血劍劈開憑空飛來的三支箭矢,眯著眼朝著牢內走去。
關押杜長生的牢籠在最深處,柳澤元不想多生事端,便隱匿了自己的身形。
走了有一會兒,柳澤元到達了最深處。
杜長生被關在牢籠之中,身上的傷口已然化了膿。膿液混著鮮血淌下地,將地麵上的稻草凝結了大半。似乎是察覺到柳澤元的到來,他抬起頭,直直朝著柳澤元的方向望來。
他麵上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隨後又垂下頭去,再無反應。
柳澤元蹙了蹙眉,朝著他扔去一顆石頭。在石頭與杜長生接觸的瞬間,那副身軀瞬間像是漏了氣般,不斷縮小。到最後,一層薄薄的皮順著滑下地,像是豬油一般在牢中融化,泛出點點油光。柳澤元盯著那副白骨看了有一會兒,思索片刻,還是不情不願地幻出一隻通訊靈蝶,朝著議事堂的方向放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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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堂。
林傲端起茶喝了一口,將茶葉吐掉,才緩緩開口問道:
“各位有何打算?”
“還能怎麼打算,要我說,就把他杜長生殺了,以絕後患!”
程垣怒氣填胸,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拂落了一桌好茶具。林傲隻感覺肉疼,他輕咳了一聲,道:
“程門主,你先彆激動,坐下來好好談。”
程垣聞聲,這才冷哼一聲,坐回了原地。雲逸捋了捋胡子,眉頭緊皺,低下頭似是在沉思著些什麼。
“要我說,還是殺了省事。”
程垣抱著手,麵上儘是怒色。林傲欲言又止,隨後無奈開口道:
“程門主,不是我打擊你,但是,我們幾個加起來,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加起洛琉璃呢?”
林傲聞聲,眼眸一轉,隨後試探性問道:
“你有辦法把洛琉璃請過來?”
程垣提到洛琉璃,整個人的姿態都變了。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冷哼一聲道:
“自然。”
“那……自然是有勝算了。”
將程垣等人送走後,林傲又回到議事廳,將門合上後,坐到雲逸身旁,問道:
“可是有何不妥?”
雲逸眉頭緊皺,回道:
“杜長生,恐怕不是走火入魔。”
“此話何意?”
“你可注意到他身上的魔氣?”
此話一出,林傲先是沉思片刻,隨後麵色一沉,道:
“確實和走火入魔有些不同。”
雲逸點頭附和。
“我推測,他不是走火入魔,而是被魔附了體。”
林傲聞聲大駭。
他有些遲疑開口道:
“可杜長生的修為也不算低,怎會有魔敢上他身去?”
“普通的魔自然是不可能。”
林傲麵色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問道:
“難不成……是他?”
“我不敢確定。”
雲逸搖搖頭,林傲沉默片刻,懷有一絲僥幸,試探性問道:
“你近日,去看星盤了嗎?”
“嗯。”
林傲見雲逸神色如常,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而他這口氣還未鬆完,雲逸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提起一口氣:
“命數變了。”
林傲口中的茶猛地噴了出來,他急促地咳嗽了幾聲,才驚駭道:
“怎會如此!”
雲逸正欲回答,便見自己肩上爬上一隻通訊靈蝶。他將靈蝶拿下,不知是聽到了什麼,麵色一變,猛地從原地站起來,直直朝著杜長生所在的地方而去。
林傲見狀,雖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跟著雲逸離開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