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時,魔宮之中傳來一陣異響。時卿猛地睜開雙眼,悄無聲息幻出了無塵。
然而在看到麵前的景象時,他表情卻變得有些凝重。
麵前的景象並非魔宮。
他此刻正坐在軟榻上,四周彌漫著醉人的異香。麵前的淺紅紗幔遮住了他的視線,身上傳來一陣涼意,時卿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鬆鬆垮垮地搭在肩上,露出白皙的胸膛,和一半圓潤的肩頭。
他臉色一變,伸出手將衣服攏得嚴嚴實實。正欲下榻之時,簾外卻傳來了一陣嬌笑。
“公子,你醒啦?”
紗簾猝不及防被揭開,時卿警惕望去,瞧見了一位女子。她身穿紅衣,身姿曼妙,生得仙姿玉色,舉手投足間媚氣儘顯。似是感受到時卿的目光,她掩唇笑了一聲,嬌嗔道:
“公子莫不是睡一覺就把奴家給忘了?”
聽到這女子的話,時卿眼眸微眯,身形一閃,再看時,他已然繞至女子身後,將無塵架到了女子脖頸。
他冷聲開口道:
“你是誰,把我弄到這裡有什麼目的?”
女子見狀,不慌不忙地伸出玉手將自己滑下肩頭的外袍勾了回來。時卿心中更是警惕,然而還未待他出手,那女子便猝不及防攥上他手腕,不過輕輕一扭,時卿便覺手腕一軟,無塵應聲落地。
女子轉過身來,勾起時卿下巴,笑眯眯道:
“沒人教過你,要學會憐香惜玉嗎?”
時卿被擒,卻也不肯屈服。他上下打量女子一眼,嗤笑開口道:
“你是香還是玉?”
女子:“……”
趁女子愣神的瞬間,時卿喚來無塵,一腳踹翻了她。有了前車之鑒,時卿也不再多話,一劍便刺穿了那女子的脖頸,鮮血瞬間噴濺而出,時卿皺眉,似是怕她會死而複生,又將劍刃一轉,順勢把她頭顱砍下。
“嘖,這麼久不見,還是一如既往地無情啊。”
身後傳來一陣男聲,時卿眼神一凜,一個閃身便朝聲源處刺去。
“停,我認輸。”
那男子伸出手心,抵住了無塵的劍刃。時卿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他,卻見他笑眯眯將雙手一舉,做出了一副投降的姿態。
時卿眼尖地看見那男子耳邊掛著的血色吊墜,竟是和柳澤元送給他的那個一模一樣。他眼眸一顫,在心中喚著柳澤元。
“怎麼了?”
腦中傳來柳澤元略顯疲憊的聲音,時卿警惕地在那男子身上下了一道禁製,見他毫無反抗之力,才又心道:
“你這耳墜,是彆人送你的?”
“是。”
說完,柳澤元似是猜到了時卿的處境,安撫道:
“有耳墜在,他傷不了你,莫怕。”
“好。”
時卿回完柳澤元,皺眉看向那男子。
那男子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用探究性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眼,眯眼道:
“你不是柳澤元。”
時卿聞聲,冷眼看了那人一眼,卻見他莫名其妙笑了起來,將手背在身後,慢悠悠走到時卿麵前,細細打量著他的眉眼。那目光太過熾熱,似是一把烈火,又順著燃到時卿鎖骨處的並蒂蓮印,在無人知曉之處,將那蓮印燒得通紅。
男子看了半晌,終於收回目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和自己結為道侶,可是要遭天譴的。”
“那又如何。”
時卿攥緊手中的劍,目光冰冷。
“天道不容我,我便破了這天道。”
“哈。”
男子似是被時卿這話給逗笑了,毫無預兆地笑了起來。直到笑出淚花,他才終於停下動作,伸出大拇指拭去自己眼角淚花,笑道:
“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不過,我喜歡。”
男子指尖冒出星星點點的靈力,彙聚成一個個小光點,朝著時卿飛去。
“既然你想破這天道,那我便再助你一程。”
話罷,四周場景瞬間變得模糊起來。時卿隻覺眼皮越來越沉重,隨後一片黑暗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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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澤元本在閉眼休息,然而體內莫名流失的力量卻讓他猛地睜開雙眼,迅速坐了起來。
他似有所感,皺眉呼喚著時卿,卻未得到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