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對不起,師兄 我暫時…………(1 / 2)

繁星閃爍,圓月明亮。柳澤元將正在燃燒著的蠟燭放在桌上,正欲收回手,卻在桌上看見了幾道刻痕。

刻痕上還有乾涸的血跡,想來應是留下痕跡的人刻字時被刻刀劃到了。可正常人被刻刀劃到了,第一反應都是扔下刻刀去處理傷口,怎麼會留下這麼大血跡。

柳澤元壓下心頭疑惑,借著燭光仔細看著桌上的刻痕。

直線縱橫交錯,有幾處交點被刻上了星星。

這……好像是他和陸遙川小時候玩的遊戲?

柳澤元閉上雙眼,強迫自己靜心。混亂的思緒宛若奔騰不息的河流,時刻不停擾亂著柳澤元。他皺緊眉頭,手心攥緊了衣角。

靜心。

靜心……

直到混亂的思緒終於被暫時摒棄,柳澤元才猛地睜開雙眼,低頭看著桌子。盯著直線看了半晌,他緩緩伸出指尖,描摹著刻痕。

木屑並未被完全清除,紮進肉裡有些疼。柳澤元卻置之不理,鮮血溢出,柳澤元皺緊眉頭,加快了描摹的速度。

直到將每條刻痕描過,柳澤元才停下動作,喃喃道:“原來如此……”

沾了鮮血的桌子泛出紅光,火焰倏地竄出,將桌子燒了個乾淨。柳澤元坐在原地,盯著那片空地,久久不能回神。

林中有野狼嚎叫,柳澤元回過神來,朝著那處望去。暗黑色的山海力量正朝這邊探來,林中迷霧重重,時不時閃過異獸的身影,看著就滲人。

柳澤元從佩囊中拿出陣旗,插在了地麵上。淡金色的光線瞬間蔓延,將山海力量吞噬殆儘。失去山海控製的異獸轟然倒地,不過須臾,林中便響起了野獸啃食的聲音。

野獸啃食人骨的聲音毛骨悚然,柳澤元將大氅搭在肩上,進了屋。

他暗暗想著,得找個辦法,把陸遙川救回來。

*

時卿被禁錮在水牢之中,明曦存了沒讓他好過的心思,自然是百般刁難。送的飯是餿的,甚至還混著人肉。鮮血混著餿飯散發著令人幾欲作嘔的異味,時卿皺緊眉頭,嫌惡地將碗給踢開了。

他早就辟穀,平常吃飯也隻是為了遷就念卿。

“砰——”

水牢裡的吼叫聲戛然而止,時卿警惕地看向聲源處。

看守的獄卒瞬間倒地,水牢裡安靜得有些可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時卿正欲幻出無塵,腳步聲卻突然消失了。

淡淡的竹香味在監獄中漫開,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白衣。山海陸遙川小心翼翼地從獄卒身上摸出鑰匙,起身打開了監獄。

時卿打量他半晌,皺眉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是……一百年後的陸遙川?”

山海陸遙川點點頭,時卿收回目光,道:“你信我說的話?”

兩人接觸之時,時卿給陸遙川腳底貼上了一張紙條。

“我、我沒有,記憶,但是,我感覺,我應該,認識你。”

他說話有些吃力,時卿瞥了一眼,才發現他的舌頭是被亂拚湊起來的。他微微一怔,正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卻被山海陸遙川打斷了,“你趕緊,出去,彆讓,明曦找到。”

他說完,正欲給時卿解開鐵鏈,手卻僵在了半空之中。

劇烈的痛苦從腦袋蔓延開,侵蝕了整個身體。山海陸遙川身上漫出黑氣,跌落在地。他袖子上滑了一些,時卿便將他手上萎縮的其餘幾隻手看得清清楚楚。

似是感受到時卿的目光,他艱難地將袖子拉下,攥緊雙拳,趴在地下痛苦地喘著氣:“彆……彆看……”

時卿心頭一驚,“明曦對你做什麼了?”

“沒……沒事……”

山海陸遙川喘了好幾口氣,才算是緩過來。他撐著地麵緩緩站起,道:“我、我要被他,完全控製了,你,快跑,不要回來。”

他說完,麵上又出現了那種痛苦的表情,顯然是和明曦的力量在做著鬥爭。

時卿怔了怔,垂眼道:“我不能走。”

“不走,會死的。”

山海陸遙川解開鎖鏈的手都在顫抖,他眼白上布滿了血絲,眼眶也發著紅。時卿靜靜看著他,叫了一聲:“師兄。”

“彆管我了,你回去吧,若是他發現你放走了我,你會死的。”